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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王爷,架子架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红袖指着一边摆着的铁架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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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野炊之行,来的人不只沈墨和宫珏,随行的还有红袖、添香以及永远躲在暗处的流年、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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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沈墨主动向闲王府讨要了两个可靠熟悉的人伺候宫珏,流年、流夜当仁不让,这才从暗卫变成了明卫。

其实他们本来就不是暗卫,而是兵马大将军府上的得力的侍卫,自小守着宫珏罢了。

谁也不知道,沈墨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人时时刻刻盯着宫珏罢了。

毕竟他想对宫珏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前还要给宫珏找个机会遣散暗卫太过麻烦,干脆就让他们出现在阳光下差遣更为方便。

既要假装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不傻,又要不动生色地光明正大地将媳妇儿的势力带进千机府,真是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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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刷上一层油。”沈墨在宫珏的一旁拉扯着风筝线,听到红袖的问话后,转过头道:“罢了,你们先把食材从马车里都拿出来放好,一会儿我亲自过来。”

“是!”红袖应了一声,笑着立刻和添香忙碌了起来。

刚来的流年、流夜也是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两个婢女在忙碌,也不好只站着,忙上前帮忙,将野炊要用的折叠桌椅从大型的马车上搬了出来。

四人忙得不可开交,沈墨和宫珏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傻瓜,这样顺风,风筝是飞不起来的。”沈墨笑了笑,轻点宫珏小巧的鼻尖,将其转了个身,宠溺地说。

【目标人物宫珏,好感度+5,完成度50。】

宫珏:我就是知道顺风风筝飞不起来,故意这样做的!

“美人哥哥,什么是顺风啊!”宫珏天真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似乎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你要这样往这个方向跑,风筝才飞得起来。”

看穿不拆穿。

该配合媳妇演出的沈墨极力配合!

沈墨双手放在宫珏的肩上,将其转了个身,让其背对着自己朝着前方,道。

旋即,捡起方才掉落的风筝,温柔地对着宫珏的耳边轻轻吐气:“美人哥哥帮你拿着风筝,你往前方跑,一边跑一边将线放开,知道吗?”

耳垂是宫珏的敏感点,只要沈墨一靠近他的耳边说话,他的身体总是会忍不住发颤,耳尖与脸颊两侧皆会不自主地发红。

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窘迫,少年听话地点了点头,言语中满是天真的笑意:“美人哥哥,阿珏现在就跑咯!”

说着笑声不断地朝着前方欢脱地跑了起来,一副不大聪明却很开心的亚子。

伴着呼啸的风声,沈墨手中的彩色的蝴蝶风筝也随着风飞上了天。

很快,远远的高高地挂在了蔚蓝的天上。

沈墨陪着宫珏玩了一会儿,直到红袖、添香等人将准备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沈墨吩咐流年、流夜陪着宫珏去放风筝,自己则着手开始准备今日的重头戏。

今日准备的野外的BBQ,沈墨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此打算。

各种食材一早便吩咐厨房的厨娘们一一准备好,各式各样的串串也全都人工串好,连厨房里的烧热烧烫的煤炭也都备了不少带着出来。

先将热炭火放进烧烤架下,沈墨弯起袖子开始在烧烤架上用刷子刷上一层油,末了将不同的肉串、蔬菜串放在烧烤架上,再在食物上也淋了一层油。

红袖、添香候在一旁,双眼好奇地盯着是沈墨的动作。

都说君子远庖厨,更别说主子这样生来尊贵的人。

这样的烹饪方式真是闻所未闻,虽然还没吃,但是红袖觉得自己已经能感觉到美食在向她招手了。

“主子,我和添香能帮上什么忙?”

红袖主动请缨,添香也用眼神示意自己想要帮忙的心思。

只是奈何,二人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将水放在锅里,等水煮沸后,将冬瓜放进去。”沈墨知道二人的心思,淡淡吩咐了两句,便全神贯注地开始烹饪自己的美食。

虽然宫珏装傻是事实,但是他发现宫珏爱吃也是事实,住在千机府的这些日子口味刁钻得很,且越发刁钻。

因此,沈墨才有了这个念头。

他要给宫珏尝尝烧烤,倒不是为了刷好感度,只是单纯地想要看到宫珏吃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他看着就会觉得很舒心。

不仅是这个简易的烧烤架,简易的火锅器材也在预备诞生。

等入冬了,天气冷了,在冰天雪地,红梅灼灼日子里,吃着热气腾腾又美味的火锅,岂不快哉?

那时候的宫珏一定是红着小脸,一边笑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吃着火锅。

或许鼻子也是红的。

真是越想越忍不住将这个小家伙拆骨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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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珏借着放风筝之由,一边扯着风筝线一边佯装不自觉地越走越偏。

“王爷,您走慢点,小心摔着!”

流夜故意放大自己的声音,打造一种宫珏放风筝放得正开心的假象。

直到走到一边茂密的林间,宫珏脸上的笑意退却,将手中转动的线筒交给流年,自己则与流夜走到了一旁。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荣妃已经被乱棍打死,丢入了乱葬岗,无法入殓。”

流夜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真是一朝宠妃一朝野鬼,伴君如伴虎。”

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他怎么忘记了当今圣上再怎么样也是王爷的父皇,哪怕他对王爷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个为人父亲的,也不是他能诟病的。

“还有什么?”

宫珏小脸微凝,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悦的表情,轻启淡粉的唇:“宫承呢?死了吗?”

“并未。宫承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从此不得踏入京城,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流夜如实禀告:“王爷,要不要我们将人抓回去?”

这么多年,流夜和流年亲眼看着宫珏是怎么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地活着。

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明白,为何王爷一定要装傻,就算先皇后已经不在了,也有大将军和太后娘娘在。

王爷若是不装傻说不定也不会被晋帝扔在闲王府自身自灭。

就是王爷装傻,避其锋芒,早些年也有人想要暗杀王爷,若不是有大将军护着,王爷或许早就死了。

那时候的王爷还小,与他们的年纪相仿,却没有任何武功。

下人欺负王爷年纪小,还是个傻子,将王爷推进脏泥中,厉声斥责道:

“别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在闲王府,我们说了算。

你就乖乖地待在房中,不要给老娘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就不是把你推进泥坑里了,到时候,就送你进粪坑!”

彼时他们虽然在王府,却隐于暗处,并未认王爷为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被下人欺负、偷偷地掉眼泪。

有好几次,流夜都想冲出去,将那群人痛扁一顿保护王爷,却被流年拦住。

那时候的王爷真的很可怜,弱的就像是兔子,每天吃不饱、睡不好还要挨打。

若不是曾经在宫中伺候先皇后的纽婆婆以一己病弱之躯护着,或许王爷还要受更多的苦。

可有一天,府上有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对王爷起了龌龊不堪的心思,将王爷带到房中,撕扯王爷的衣服。

纽婆婆拖着病弱的身躯以身护主,却不敌男人的孔武有力,推搡间不慎撞到桌角当场毙命。

也是在那一刻,王爷突然发狂像个暴躁小狮子。

他伸手取下纽婆婆发髻上简陋的簪子,趁着男人没有多加防备的时候,刺入男人的心口,将男人也送去了阴曹地府,替纽婆婆报仇雪恨。

从那以后,他们正式出现在王爷的面前,认其为主。

可是王爷却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再也看不到他曾经和纽婆婆独处看星星时露出的真心、甜美的笑容。

即便有他们在左右,王爷依旧过得艰难、困苦,其中以欺负王爷为乐的,宫承、宫郁、宫月首当其冲。

这次宫承落马,那便意味着王爷已经开始反击了。

既然开始反击了,那么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宫承才对!

流夜心中暗想,脸色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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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宫珏抿了抿唇,旋即,勾起红唇,一朵明艳夺目的笑靥盛开在唇边:

“宫承自小处尊养优,虽没了皇子的身份,被赶出皇宫,有宫郁在,即便沦落民间,想必过得也不差。

吩咐下去,取走其身上金银珠宝等一切贵重的东西,且看看没了这些身外之物,他将如何自处。

派人盯着,一举一动随时上报,至于他这条命,先给他留着。”

“是。”流夜应声。

王爷这是想让宫承自生自灭吗?可是也太便宜他了!

“还有何事?”

“回禀王爷,太后娘娘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约摸不出一个月就会抵达京城。

大将军在疆城大获全胜,齐军举白旗投诚,不日后也将班师回朝!”

“好。”

终于要来了!

少年负手而立,眸子如黑曜石般明亮璀璨,轻轻流转间,隐隐折射出诡谲的流光。

他身上只穿着一袭素白的长袍,身形修长,眉眼潋滟,容貌俊秀,一身的气度凌厉、霸气,令人不敢逼视。

他站在山巅,竟隐隐有几分君临天下的尊贵之气。

谁能想到眼前的此人是无数人茶余饭后都要嘲讽一番的痴傻王爷呢?

他家王爷本就是尊贵无比,又是嫡皇子,文武双全,岂是那自以为是的太子宫邵能相提并论的?

流夜刚刚在心中为自己的王爷正名,正巧听见红袖的声音由远及近。

“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乍眼间,宫珏的气势一变。

扬着两个爪子欢脱地跑开,边跑边软糯糯地喊着:“红袖姐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流夜:“......”王爷真厉害!切换自如,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