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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学堂授课吗?”

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好奇,眼神当中也充满疑惑。

“当真是胡闹。”

“就是,不好好授课,让我们跑来跑去作甚?”

一些不妥的声音响起,略带不满。

“若是不愿听课,直接离去就行,在这里聒噪什么?”

“夫子安排,听就行了,若你行的话,你上?”

听到这些不满之声,王富贵与江叶舟纷纷开口,两人出声后,许涯等人也跟着开口。

顾锦年安排的的确有些神秘,但问题又不大。

这也能挑刺?

他们也不蠢,看得出来有些人过来,就是为了找麻烦,自然而然也不会客气。

果然,这话一说,方才不满之人稍稍沉默。

随后,学堂内的人纷纷起身,没有半点怨言,直接朝着书院外走去。

至于其他人,也没有多想,一个个跟了过去。

一些夫子儒生却彼此对视一眼,眼中也有疑惑。

但的确没什么大碍,故此跟了过去,想看看顾锦年到底想做什么。

如此。

三四百人,浩浩荡荡朝着书院外走去。

卯时。

天已彻亮。

良田处。

顾锦年静静看着黄灿灿的麦田,神色平静。

待听到阵阵脚步声后。

当下不由看向负责良田收割的老翁。

“老人家,我的人已经到了,你让人清点一下。”

顾锦年面色温和,喊了一声。

“好。”

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去。

只是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公子。”

“这些人可是大夏书院的学子?”

老者开口,神色都有些慌张。

“老人家,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

顾锦年知道对方忌惮什么,说了一声后,便朝着王富贵等人走去。

很快。

双方碰头。

数百双目光落在顾锦年身上,后者显得无比平静。

“王富贵,苏怀玉,许涯,徐长歌,上官白玉,赵思青,杨寒柔,觉心,觉明,安然,江叶舟。”

“以上十一人出列。”

顾锦年开口,喊了一声。

当下,王富贵几人立刻配合,纷纷走了出来,但眼神也十分疑惑,不知道顾锦年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人群当中,顾锦年也看到了两个熟人。

张赟就不说了。

李基居然也在。

“基儿,伱怎么也来了?”

看到太孙,顾锦年有些惊讶,不由喊了一声。

听到顾锦年的声音,李基眼神中露出冷意,但基儿两字一说,莫名之间他觉得有些古怪。

“爷爷让我来听课。”

“顾锦年,你让我们从往圣堂来这里,有何目的?”

李基依旧是丝毫不给一点面子,直呼其名,并且直接询问。

看着李基这个熊孩子,顾锦年也明白对方是什么目的。

刚好,送上门的苦力。

“诸位。”

“除了方才所念之人,其余人,给我入田割麦,什么时候割完,什么时候下课。”

顾锦年开口,说出目的。

只是此话一说。

一瞬间引来巨大争议。

“割麦?”

“这是何意?”

“让我们割麦?”

“夫子,你这有些强人所难吧?”

“我等是来此读书的,不是来做农活的,割麦这种事情,我不做。”

刹那间,一道道声音响起。

谁能想到,顾锦年让他们过来是为了割麦?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麦子他们吃都不会吃,还让他们来割麦?

在座三四百人,谁不是权贵?谁家缺米?

“顾锦年,你是不是有问题?让我们来割麦?”

最终,李基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他被气到了,让他堂堂太孙来割麦?

有病吧?

看着众人争议不休,顾锦年没有恼怒,只是望着众人道。

“不想割麦的,往前走一步。”

他开口。

当下,所有人几乎同步行走。

除了一小部分人,其余所有人都往前走了一步,都不想割麦。

“行。”

“王富贵,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部记下来。”

“统一给劣评。”

“还有,这里面有不少不是往圣堂的,名字也记下来。”

“按照大夏书院的规矩,不尊夫子,当以逐院处置。”

“回头告诉文景先生,这帮人若是留在书院,我顾某直接去宫中弹劾。”

“儒者,不尊师也,其行径如欺师灭祖,将这些人名,公布于众。”

顾锦年声音冷了下来。

一番话,瞬间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不割麦等于欺师灭祖?

这帽子真他娘的会扣啊。

“顾锦年,你这是强词夺理,我等只是不割麦而已,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欺师灭祖之人?”

“那里有这样的道理,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几位夫子,你看看,你看看,顾锦年那里有一点师尊?”

一时之间,众人也急了。

这顶帽子他们扛不住,真坐实了,这辈子就完了。

而众夫子却微微皱眉。

“按规矩说,既然文景先生让顾锦年为夫子,那并无过错。”

有夫子开口,神色平静,支持顾锦年。

“虽如此,但这有些过分,一件小事,没必要如此,有些激烈了。”

“学子入书院,是为读书养气,割麦这种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也有夫子摇了摇头,话里话外还是觉得顾锦年有些上纲上线了。

“敢问夫子,何为小事?”

“若割麦是小事的话?那敢问夫子,芸芸众生,每日吃的是什么?”

“民以食为天,这是王朝根基,也是天下苍生之根基,就因为这是体力活,就下贱吗?”

“那再问一问夫子,您这番话的意思,是否是说,天下农耕的百姓,都是下贱之人?”

顾锦年出声。

一番话平静无比,可这一番话却说的几位夫子眼皮直跳。

“不敢。”

“小友言重,老夫绝无此意。”

“言重了。”

几位还想解释几句的夫子,这回彻底麻了。

顾锦年扣帽子功夫太恐怖了,这要是敢承认,明天就要被骂死。

他们有些气郁,可在这上面真不敢乱说话。

看到夫子沉默。

这帮学生一个个脸色愈发难看。

而顾锦年再度开口。

“尔等身为权贵,出身富贵,手握经书,张口的是仁义道德,闭口的是芸芸众生。”

“可连芸芸众生所做之事都感下贱,自觉作践高贵之躯,还有什么资格谈论民间疾苦?”

“今日,谁若是不割麦,顾某可以保证,让谁不得安宁。”

“于理,天下万民唾骂。”

“于情,吾有金令一枚,可直言面圣。”

“顾某最后问一遍,谁同意?谁反对?”

顾锦年目光平静。

但却死死地看着这帮人。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金令一枚,直言面圣。

这句话简直是大杀器啊。

他们不觉得区区一件小事,能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架不住顾锦年去宫中面圣,万一真把这里的事情说给陛下听。

皇帝肯定在乎民生。

谁要是瞧不起农耕者,基本上仕途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民以食为天。

国以民为重。

谁敢造次?

“顾锦年,你这就是在强词夺理。”

终于,有声音响起。

是李基的声音。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有这个小可爱敢继续嚣张了。

啪。

下一刻。

顾锦年手中出现戒尺,直接抽在李基身上。

戒尺铁制,顾锦年出手极快,而且霸道凌厉。

一尺抽打过去,绝对淤青。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李基直接麻了。

他没想到顾锦年敢抽他?

他可是当今大夏王朝的太孙啊。

顾锦年疯了?

“冥顽不灵。”

“不遵礼仪。”

“在外我是你叔,在内我是夫子,看在你年长,让你一二。”

“你还敢如此叫嚣。”

“跪下。”

顾锦年又是一戒尺抽过去。

李基痛的面部扭曲,跳起来鬼叫连天。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是彻彻底底瞳孔地震。

顾锦年连太孙都敢揍?

他们又怎敢继续嚣张?

一时之间,所有人连忙动身,直接领农具干活。

“顾锦年,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顾锦年,你不怕死吗?”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顾锦年下手绝对不轻,这个小王八蛋,不好好收拾一下真翻天了。

太孙了不起?

玛德,你爹太子地位可能都要出问题,你算个毛?

铁尺疯狂落下。

李基被抽的彻底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