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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有可能,要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江宁郡的商人算什么?

世家阀门才是关键。

徐来两人细细思索,越想越觉得恐怖。

在他们看来,江宁郡很有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陛下要对商人出刀,那么就不会这么简简单单。

很有可能要将一些大的世家阀门一同斩了。

这是一个讯号。

不能说一定如此。

但可能性很大。

否则的话,灾祸期间,不压制商人涨价,还放纵商人涨价是什么意思?

“行了。”

“无论如何,我等静观其变吧。”

“其他的就不说了。”

此时,胡庸站起身来,他舒展腰肢,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剩下的,他们二人自己体悟就好。

胡庸走出后堂。

两人彼此相视一眼。

这种事情,常人难以猜测到,胡庸知晓此事,其实完全没必要告诉他们二人。

如今说出来,又是另一重意思了。

只不过两人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离开,但各有心思。

同一时刻。

大夏秦王府内。

一名男子立在秦王面前,恭敬无比。

“殿下。”

“江宁郡粮价涨至六十两白银一石,有传闻是江宁府已无破局,郡守张旸大肆敛财,与商贩同流合污。”

男子开口,告知秦王江宁郡之事。

“同流合污?”

“一方郡守,想要敛财何须与这帮商人同流。”

“端是可笑。”

秦王落座高椅之上,他相貌并不英俊,反倒是有些狠劲,左脸颊更是有一道疤痕,虽然不深,但却给人一种霸道之感。

这是大夏二皇子,秦王殿下。

当年随永盛大帝一同起义谋反,秦王殿下更是一马当先,数次救驾,更是率领三千精锐,七日破城,勇猛无双。

如今更是执掌大夏一处军营,掌虎符兵印。

是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几乎没有之一。

当得知江宁郡实情之后,秦王直接否认这般谣言。

随后他站起身来,细细思索。

过了片刻,秦王李遂瞬间明悟前后因果。

“要对江宁郡商贩动刀?”

他瞬间察觉,而后看向眼前男子道。

“传本王之令,让杨,赵,周三家不得参合江宁郡之事,跟他们说,谁若是触碰江宁郡,借机发财,本王决不轻饶。”

李遂察觉而出,第一时间便是想让自己手下的世家收敛一二。

“遵令。”

后者答应下来。

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殿下,魏王殿下有事求见。”

随着外面仆人传来声音,秦王挥了挥手,男子立刻退出。

不多时。

一道人影极快走了进来。

“愚弟见过二哥。”

人影出现,是个干瘦男子,穿着蟒袍,看起来精炼无比。

“老三,何须如此多礼。”

“来,坐。”

望着自己这位三弟,李遂不由笑了笑,他让对方落座下来,同时也没任何隐晦道。

“老三,你今日来找二哥,是为江宁郡之事对吧?”

李遂很直接,询问对方。

“这是其一。”

魏王李泰出声。

“其二是什么?”

李遂好奇问道。

后者左右看了一眼,紧接着压着声音道。

“二哥,老爷子昨天下了密诏,悬灯司,天羽军,镇府司,暗中部署,所有来往人员全部在彻查。”

“发现有任何关于江宁郡的消息,直接扣押大牢严加审讯。”

“我是来通知你一声,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做错什么事,你才刚刚监国,别触霉头。”

李泰开口,他声音平静,可其中意思不可而语。

话音落下。

李遂显得十分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老爷子怎么好端端封锁京都?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李遂询问道。

“二哥,这个您就别问了,我能来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已经是冒了风险。”

“不管如何,你就当我我今天没来过。”

李泰开口。

他是镇府司指挥使,大夏王朝悬灯司主要职责是捉妖缉拿一类,镇府司则是情报以及审问一类,天羽军直隶皇帝。

自然而然很多事情,这位魏王殿下知道的比谁都多。

“行。”

“不过老三,哥哥我刚开始监国,你可要给哥哥点面子,差不多就得了,不然哥哥没办法交差啊。”

李遂笑呵呵道。

意思也很简单,当真抓到了我的人,或者是关于我的事,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哥,不是弟弟不帮你,这回老爷子是真动怒了。”

“江宁郡背后牵扯了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小事。”

“哥哥你也得让弟弟有所交代,你要不就跟老大一样,啥事不管。”

关键问题上,李泰虽然跟自己这二哥关系好,可该不碰还是不碰,免得惹火上身。

“行,我只是这样随便说说,你瞧你这认真样。”

“不过,老爷子既然安排事给你做,你就好好做,无论是谁,太子也好,权臣也罢,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哥哥我当上监国之后,太子那帮人一直盯着我,甚至还有人假冒是我的人,想要栽赃嫁祸,这事你可要调查清楚,可别乱来。”

李遂哈哈大笑,紧接着又开始诉苦。

李泰怎可能不明白自己这哥哥的意思。

“二哥放心,要有人敢栽赃嫁祸,我绝对不会让他活过明日。”

“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让他放人,他肯定不敢,永盛皇帝在上头看着。

可让他杀人,还是可以的,毕竟人死了,嘴巴就严实多了。

“好,等江宁郡之事解决,我们兄弟两个再去教司坊好好喝几杯。”

李遂笑着开口。

而李泰也没多说,起身就走,速度很快。

待李泰走后,李遂的目光这才阴沉下来。

片刻后。

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来人。”

“传令下去,所有人安分守己,江宁郡之事,与本王无关,谁都不要牵扯入内。”

“胆有忤逆本王之意,杀无赦。”

秦王脸色冰冷道。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老爷子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江宁郡的事情,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但有不少世家商人与他有关系。

这千万难民,谁不想发一笔横财,莫说他了,只怕太子的人也动了歪念头。

好在的是,自己这个三弟及时通风报信,不然的话,一但被连根拔起,牵扯到自己头上,那就麻烦了。

银两固然好。

可再好,也比不过帝王之位。

如今已掌监国,登基就在眼前,的的确确没必要以身犯险。

这一日。

大夏京都内。

看似平静,但背地里早已暗流涌动。

相比较之下,大夏书院之中。

却显得一片祥和。

今日的夫子,是一位世家子弟,但因为昨天割麦割太久了。

导致腿脚都不利索,莫说什么传道受业了,坐着都不舒服。

故而直接自习,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而书院宿内当中。

顾锦年,苏怀玉,王富贵三人,正齐齐看向半死不活的李基。

按皇帝的旨意,李基应该继续被吊在树上,不过念着是一家人,顾锦年还是私自把他放下来了。

经过书院郎中的治疗,再进食了点补品,李基勉强活过来了。

出乎众人所料的是,醒来后的李基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怨恨。

而是一种生无可恋。

就躺在床上,一语不发。

很显然,这位年轻的太孙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的确,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娘宠着,爷爷心疼,老爹虽然没宠溺,但也从来没有责备。

闯过祸挨过揍,但都是意思意思,哪怕是砸破了杨开的脑袋,也不过是象征性抽打了一顿。

可昨日,被吊着树上打的不成人样,这颠覆了他的三观。

尤其得知,自己爷爷也来了书院,并且令人把自己吊在树上十二个时辰后。

他更加绝望了。

人与人的情感其实是不相通的。

李基生无可恋,目光呆滞。

顾锦年三人则细细看着,就好像看一场表演一般。

大约一个时辰后。

王富贵与苏怀玉都相继离开。

房内便只剩下李基与顾锦年两人。

一切显得很安静。

两人都沉默不语。

足足过了一会,顾锦年的声音响起。

打破宁静。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委屈?”

顾锦年开口,直接问道。

李基不说话,依旧是躺在床上。

“都是皇室无蠢材。”

“你爹生了你,当真是可悲。”

顾锦年起身,叹了口气道。

这话一说,李基转过头来,生无可恋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气愤。

“别气。”

“骂你蠢没有错。”

“你想不想知道,你爹为什么会抽你?”

“你也想不想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罚你一直吊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