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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典开场白之后。

永盛大帝挥了挥手,喊了一声平身之后。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

只是,还不等永盛大帝开口,一道声音不由响起。

“臣,李正平,有事参奏。”

这是一位儒臣。

按照朝会的规矩,前半段肯定是家国大事,儒臣一般前半段时间都不会说话,甚至整个朝会都不会说什么。

但今日,显得格外异常,上来就是有事参奏,意味着百官的的确确憋了几日。

“何事?”

永盛大帝反倒是很平静,直接询问道。

“臣,今日参大夏镇国公之孙,顾锦年。”

“四日前,江宁郡粮灾爆发,米商之价,惊为天人,京都百姓学子,因此愤怒,故而又得知陛下亲言,江宁郡之事,与顾锦年有极大关系,从而学子聚集,前往大夏书院,欲找顾锦年讨要说法。”

“然,顾锦年此子,嚣张跋扈,气焰冲天,不仅不做任何解释,反倒诛杀三十二位读书人,使其命丧黄泉。”

“更是假传圣旨,囚禁三千四百二十五位读书人入牢狱之中。”

“陛下,大夏以儒治国,仁义当先,立国至今,从未发生过这般骇人听闻之事。”

“此等做法,是将儒道踩在脚下,不敬天意,更枉顾圣恩,恳请陛下,严罚顾锦年,释放三千书生。”

李正平开口。

他义正言辞,将顾锦年直接怒斥一顿。

而随着他开口。

当下,又有人站了出来。

“臣,有本启奏。”

声音响起。

永盛大帝依旧准奏。

“陛下,京都民怨四起,只因顾锦年杀儒囚文,甚至民间传闻,上月之景,白虹贯日,预兆大夏王朝有大奸之臣。”

“如今百姓认为,顾锦年便是这大奸之臣,他所做之事,更是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此等行径,就是在毁大夏之根基,灭文人之志。”

“仅因为讨个说法,就杀儒囚文,若是以后顾锦年当真犯下滔天大错,难不成还不可以指责一二?”

他激昂无比,甚至将话题牵扯到之前的白虹贯日上。

随着他开口,百官都很安静。

等待着永盛大帝回答。

“诸位爱卿,还有本参吗?”

“既然要说,就一并说了吧。”

永盛大帝出声。

他没有任何一丝怒气,但也没有任何一丝喜色,平静到令人根本看不穿。

虽然看不懂永盛大帝到底在想什么,但这并不影响百官的上奏。

“臣,刑部尚书右侍郎有事启奏。”

“顾锦年,假传圣旨,杀儒囚文,视刑部为何物?视律法为何物?仗着国公之名,想杀就杀,想囚便囚。”

“如此一来,这大夏王朝是他们顾家的吗?陛下,顾锦年此等行为,已经动摇国本,若不严罚处置,大夏岌岌可危啊。”

刑部右侍郎出面开口,抨击的更加夸张,甚至都用上了动摇国本来形容。

足以证明,这几天百官憋了一口什么恶气。

“陛下,臣也有事参奏。”

“臣不知道顾锦年献了什么策略,可三四日过去,江宁郡洪灾愈演愈烈,百姓苦不堪言,难民堆积如云,每日送京奏折,皆是惨报,数以千计的百姓一日日逝去,臣倍感心痛。”

“顾锦年与江宁府商人有无勾结,臣不知道,但臣认为,他的策略计谋,存在问题,既不定江宁郡之难,又决不了粮灾之祸,如今只因他人质疑一二,便做出如此天人共愤之事,请陛下严惩。”

户部右侍郎也跟着开口。

“顾锦年所作所为,不允礼法,不顾儒意,不尊圣上,不敬天意,此乃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为礼法所不容,还请陛下降罪顾锦年,以示效尤。”

礼部右侍郎也站出来了。

儒臣,刑部,户部,礼部,全部开口。

外加上其余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说起来,除了兵部以及一些武将之外,基本上文官集团全部出面了。

“陛下,臣认为,顾锦年实属纨绔,不过也没有诸位大臣所言这般,请陛下酌情考虑,念国公为我大夏王朝立下赫赫功劳,小惩大诫即可。”

最终,有武官出面,为顾锦年开口说话。

只是这开口说话,并不是在帮顾锦年,反倒是在害顾锦年。

小惩大诫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说,顾锦年是真的有错,必须要罚,但国公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意思意思就好。

毕竟文官集团心里也清楚的很,想要靠这件事情扳倒镇国公?

想什么东西呢?

看着满朝文武你一句我一句。

永盛大帝依旧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臣等恳请陛下,严罚顾锦年。”

此时,七成官员齐齐开口,异口同声。

除了六部尚书,以及宰相李善等几人之外,基本上态度是一致的。

可就在此时。

又是一道声音在外响起。

“启奏陛下,镇国公,临阳侯殿外求见。”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

满朝陡然安静下来了。

他们猜得到,镇国公会来,只是当镇国公真的来了后,莫名之间,心头还是有些畏惧。

毕竟镇国公可不是一般人啊。

国公之首。

是真正的大人物。

当今除了宰相之外,无人可与他撄锋。

“传。”

永盛大帝直接开口。

下一刻。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进大殿当中。

镇国公杵着龙头拐杖,这是先帝钦赐,他手握拐杖,龙行虎步,来到大殿当中。

至于临阳侯,虽是王侯,可站在镇国公后面,气势明显被压制,反倒显得一般。

“老臣顾元,参见陛下。”

走上朝中。

镇国公朝着永盛大帝一拜。

而永盛大帝也立刻起身,望着镇国公道。

“来人,给国公赐座。”

他出声。

朝堂赐座,这是无上荣耀。

“陛下,无须如此。”

“老臣身子骨还健朗,无须赐座,不然免得有人又要说老臣倚老卖老。”

镇国公开口,一番话说的文武百官沉默。

“好。”

“镇国公这般,朕很欣慰,朕每每想到曾经与国公并肩作战,便时常热血沸腾,希望有朝一日,还能与国公一同为大夏开疆扩土啊,哈哈哈哈。”

见到镇国公,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这位永盛皇帝是给足了镇国公面子。

“陛下过誉了。”

镇国公笑了笑,随后他将目光看向朝野之上文武百官。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望着众人,一个个看了过去。

但凡感受到镇国公目光之人,一个个莫名心虚,低着头不敢言语。

也只有一部分儒臣,和六部尚书平静自若。

“方才老夫在外面,听到朝内争议不断。”

“怎么老夫一来,诸位大人不说话了?”

“是老夫打扰到诸位大人了吗?”

镇国公淡淡开口。

这般询问道。

此话一说,百官再度沉默。

只是皇宫正殿之上。

皇帝也在。

他们心头还是有些底气,当下有声音响起。

“国公言重了,我等怎可能会觉得国公打扰。”

“国公已经数年没有上朝,今日上朝,略显生疏,才会如此。”

“既然国公开口了,那老夫也就继续说下去了。”

“敢问国公,您孙儿顾锦年杀儒囚文之事,国公是否知晓?”

依旧是李正平。

他第一个开口,不卑不亢,丝毫不惧镇国公。

“杀儒囚文?”

“锦年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镇国公有些好奇,望着对方。

“呵,这么大的事情,国公居然不知?”

对方笑了笑。

很显然不相信镇国公会不知道。

“老夫还真不知道,我这孙儿乖巧的很,杀儒囚文?他不可能做,杀狗囚猪这种事情,前几天锦年倒是做了。”

“你要是说这事,那老夫就明白了。”

镇国公不是装糊涂,而是直接讽刺那帮读书人是猪狗。

只是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所有人都盯着镇国公,尤其是儒臣一派,一个个目光带怒。

他们好声好气说话。

可这镇国公,张口闭口就是猪狗,把他们这些读书人当成猪狗。

“顾元,我敬你是当朝国公,为大夏立过汗马功劳,所以才这般客气,却没想到你如此说话,将我等读书人称做猪狗,你想要做什么?”

有儒臣开口,怒斥镇国公。

咚。

只是李正平话音落下,镇国公一动龙头拐杖,目光恐怖,注视后者。

刹那间,大殿安静。

“老夫数年未上朝,看来尔等是真的把老夫当做废人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直呼老夫之名?”

“跪下。”

镇国公开口,声音洪亮,夹杂恐怖的武道之力,如山岳一般的气势镇压过去,后者当场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无比。

只不过,他不是真心想跪,而是被武道之力压制,让他难受无比。

“镇国公,你太过分了,这里是朝堂,你居然如此横行霸道?”

“这过分了,儒者见帝不跪,你居然让李儒跪下?”

“陛下,镇国公竟在朝堂撒野,还望陛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