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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道:“不过,我对你却有个疑问,小伙子,你是如何得知真相的呢?”

罗猎道:“那批鸦片其实是我们金山安良堂截获下来的,卡尔警司只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后来,也是卡尔警司告诉的我们,说那批鸦片被人给调包偷走了,而调包者便是金山警察局的埃斯顿局长。”

阿诺德又问道:“你说的埃斯顿的两个同伙,斯坦德和库柏,他们是军方的人?”

罗猎回答道:“是的,斯坦德服役于海军,是一名准将,而库柏则是陆军的上校团长。”

阿诺德深吸了口气,叹道:“这可是一起天大的案子啊!”

罗猎道:“是的,这起案件一共涉及到的鸦片共有两千吨之多,剩下的一千八百吨被我们联合金山市民们给烧了。”

阿诺德没有接话,而是拿着亚当布雷森的那封信死盯着。

过了好一会,阿诺德才开口道:“今晚上是平安夜,我不希望一个美好的圣诞节被这案件搞坏了心情,这样吧,我帮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过完了圣诞节,我再去找你们商量此案。”

罗猎刚刚热乎起来的心却再一次凉了下来。

那一刻,他将阿诺德理解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被斯坦德和库柏的军方背景以及军衔所吓到了,所以才会采取拖延的策略。

但亚当布雷森派来的那位助手却不这么认为,他道:“不可能,诺力,你要相信布雷森先生。”

罗猎失望回道:“我当然相信布雷森先生,但我并不相信那位阿诺德署长。”

那位助手道:“既然你相信布雷森先生,那就应该相信阿诺德署长,因为,阿诺德署长如果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的话,布雷森先生是不会举荐给你的。”

这个逻辑似乎很有道理。

罗猎听了,已然是哇凉哇凉的心终于又有了一些温度。

平安夜,纽约城热闹非凡,但罗猎却像是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将自己锁在房间中睡了一整夜。说是睡,其实也就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那位助手的说辞虽然很有些逻辑道理,但罗猎仍旧不敢对他抱有多大的希望,他躺在床上,以呆滞的目光看着黑黝黝的天花板,心中却在一遍遍想着回到金山之后的行动计划。靠人不如靠己,万一那阿诺德署长指望不上的话,他还是要铤而走险,拿下那份资金往来的账目记录。

熬完了一整夜,又熬过了一个圣诞节的白天,罗猎终于等来了阿诺德署长的到访。

“对不起,两位,我原本应该于前天就和你们一起赶往金山的,但是,我答应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要陪她们渡过一个美好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好了,现在我事先了我的诺言,接下来,应该是到了我们联手一起寻求那起大案的真相的时候了。”阿诺德署长说着,同时扬起了手中的三张火车票:“今天下午三点钟的火车,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共进午餐。”

那位助手不禁向罗猎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罗猎自然读懂了那眼神的含义。

绝大多数情况下,被自己打脸的滋味显然不好受,但在这种特殊状况下,罗猎却是欣然接受,而且还颇为兴奋。“阿诺德署长,就你一人与我们同行吗?”

阿诺德笑道:“这是一件大案,一件大到了足以震惊全国的答案,我一个人当然办不了,但好在我还有一些同事正在准备踏上前往金山的旅程。”

罗猎欣喜道:“你是说这件案子已经被联邦缉毒署作为正式案件立案侦查了,是吗?”

阿诺德却摇了摇头,道:“仅凭你的陈述,怎么可能达到立案标准呢?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基于对布雷森先生的信任,他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还是让我们耐心的等一等吧,等拿到了那份资金往来账目后,就能确定可不可以立案了。”

罗猎疑道:“拿到了那份账目资料,不就可以定他们的罪了吗?”

阿诺德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假设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那份账目,确实有一笔高达八十余万美元的资金汇入了他们其中一个的账户,可是,又该如何证明他们是出售鸦片获得的款项呢?”

罗猎陡然紧张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笔不明来源的巨款仍旧不能将他们定罪么?”

阿诺德点了点头,道:“只能将他们列为犯罪嫌疑人,限制他们的行动,接受调查,但若是不能进一步掌握证据而他们要死口不承认罪行的话,依旧无法对其定罪。”

罗猎还想再问,那助手却拍了拍罗猎的肩,提醒道:“诺力,我说过很多遍了,要相信布雷森先生,他既然答应接受你提出的建议,那么,布雷森先生就一定有把握为你的安良堂洗脱罪名。”

阿诺德随后解释道:“是的,诺力,我和布雷森先生已经通过电话了,他把详细情况告诉了我,我说的无法定罪指的是确定他们的贩卖毒品罪,如果这项罪名不能成立的话,那么,在法庭上,如果他们说不清楚这笔资金的合法来源的话,法庭一样会判他们不明财产来源罪以及徇私舞弊罪。”

罗猎这才松了口气,道:“谢谢你,阿诺德署长,谢谢你不厌其烦的解释,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想,这顿午餐应该由我来买单。”

阿诺德笑道:“这儿可是纽约,还是由我来吧,等到了金山,有的是让你买单的机会。”

从金山到洛杉矶再到纽约,最终又回到了金山,转了这么一大圈,花去了罗猎十五天的时间。

亚当布雷森带着他的竞选团队比罗猎他们早一天抵达了金山,象党候选人对亚当布雷森的如此举动差一点惊掉了下巴,惊过之后,便是窃喜,认为是亚当布雷森在劣势之下急昏了头脑才做出的愚蠢举措。但象党候选人没有掉以轻心,在组织团队认真分析之后,做出移师金山,对亚当布雷森展开最后一战,争取将亚当布雷森剿灭在金山这块土地上。

阿诺德署长在抵达金山后,立刻跟美利坚城市银行金山分行取得了联系,要求他们全力配合联邦缉毒署的调查,这种事,罗猎是肯定没有资格参与的,于是,阿诺德便要求罗猎每天晚上到他下榻的酒店跟他碰个面,其余时间,那就自由活动好了。

因而,那罗猎下了火车之后,便叫了辆计程车回到了堂口。

罗猎在出发前跟小顾霆说过,他这一趟洛杉矶之行快则一周,慢则十天,但回来之时,却比自己的承诺完了足足五天。

都是一样的担心,海伦的表现到还好,可是,当小顾霆见到了归来的罗猎的时候,却是哭了个梨花带雨。一个臭小子哭起来的模样用梨花带雨来形容显然不恰当,可是,罗猎看着小顾霆的哭相,却偏偏只想到了这么一个成语。

终于将小顾霆安抚下来之后,罗猎道:“对不起啊,我没办法通知到你们,但事情紧急,我又不得不去了趟纽约,不然的话,我早就回来了。”

海伦道:“你去了纽约?你为什么要去纽约?”

小顾霆只是惦记罗猎,而并无其他,因而,当罗猎归来后痛哭一番发泄过自己的情绪也就过去了。但海伦不光是惦记着罗猎,她更惦记着罗猎要办的事情顺利不顺利,能不能把曹滨救出来,因而,她更关心的是结果。罗猎当然能够理解到海伦的心情,对海伦的无理追问也是耐心对待。

罗猎耐心地解释道:“要想救出汤姆,只有揭露出埃斯顿库柏斯坦德他们三人的罪行,而揭露他们三人罪行的唯一办法就是追查出他们跟鲍尔默的资金往来账目,我们普通人是没有权力对银行作出这样的要求的,所以,布雷森先生就介绍我去找了联邦缉毒署的阿诺德署长。联邦缉毒署的总部在纽约,所以,我只能去了趟纽约。”

海伦急切道:“那阿诺德署长帮到你了吗?”

罗猎道:“事情并非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阿诺德署长说,他们早就盯上了鲍尔默,但就是掌握不到他的证据,而他在银行中开办的账户全都是用的假名字,因而,在纽约是查不到鲍尔默和埃斯顿库柏他们的往来账目的。”

海伦心中着急,脸上终于露出了哭相,凄切道:“那怎样才能拿到那份账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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