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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道】为主人服务——

——您已达到六品境界极限,今后所有领悟功法将变换为五品——

——气运储存极限提升至100——

——五品境界,最多获得200点气运进行感悟——

……

……

诸多信息在白渊脑海浮现。

不过这也大概在他预料之中。

早在一开始,他收获的五品特殊法术【镜法】就是200点气运。

正想着的时候,他忽地愣了愣。

四周落雪声、风声骤地安静了许多,继而周边突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

这声音才一起,就突兀地迅速拔高,如从远而近的“改造马达加速的轰鸣”,发出越发既尖锐又深沉的“轰轰”声,紧接着白渊看到远处的黑暗变得深邃起来,相比起来他周身的黑暗只能算的上是灰色……

那深邃的暗,化作一波突起的墨色海啸,铺天盖地地掠压而来,前赴后继,浪涛叠高,一个刹那的功夫已经距离白渊极近了。

换做旁人,必然无法分辨。

但白渊却能清晰看见,这掠压而来的黑暗竟是密密麻麻的“人面怪蚊”,而这“呜呜”声正是怪蚊扇动羽翼发出的尖锐声。

黑暗里,怪蚊则是有着尖尖的特殊口器,复眼里闪烁着墨色的冷光。

白渊并不准备灭了这些蚊子,他转身就跑。

那“人面怪蚊”的黑潮却不准备放过他,骤然拔高,从上方直压而下,彻底覆盖住了他逃窜的位置。

白渊心底暗自叹息,便准备稍稍施展一点力量,以逃出这无妄之灾的范围。

可就在他即将动时,却忽地顿住了,因为……有人来救他了。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他身后,继而对着怪蚊方向咆哮出一声:“滚!!”

是涂山司祭!

司祭乃是六品古妖,他的声音掀起一阵狂风,直接将怪蚊吹远。

而控制着怪蚊的存在似乎也没想到涂山司祭出手,便急忙召怪蚊返回了。

涂山司祭走到白渊身侧,拍了拍他肩膀道:“项奎,你怎么来这里?”

白渊道:“一直在象背上,很闷,难得下来,就想到周围透透气……司祭,那是什么?是禁地么?”

他装出心有余悸的样子。

涂山司祭本不想说,可是……一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浮现出来,再稍一思索,他就说服了自己,然后道:“你既是梦三大主教举荐而来的,我自当多多照顾。

也罢,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便说与你听就是了。

刚刚你遭遇的并不是禁地,而是昆仑国在戎朝各地设立的毒素实验室。

昆仑国擅刑疫,而刑疫则需要大量的实验,所以他们分散在戎朝的各处进行实验。

你刚刚应该是不小心踏入了某一个昆仑国实验室周边,才遭受了攻击。

总之,下次小心便是了。

昆仑国的这种做法,得到了战神国和父教的支持,而我白月国一向不理这些事,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久而久之,昆仑国实验室的这些存在就变本加厉了,他们嫌弃妖兽实验品缺少反馈,嫌弃北地的奴隶贩子运送速度太慢、运输距离太远,就开始偷偷抓捕我们白月国的第三等国民。

但是,他们的这种抓捕是格外小心的,一般都是在暗中进行。”

“他们的做法是很有心机的,第三等国民在白月国很多都是炮灰般的存在,若是专门为他们出手,是很奇怪的。

再加上白月国国主,以及白月国上面的主教们都不太喜欢处理政事,所以……也就听之任之,各凭本事了。”

涂山司祭知无不言,掏心窝子地和白渊说着话……

说完,他甚至还抓着白渊飞到了周边一处的高崖上,然后深吸一口寒风,猛地一吐,发出“唾”声。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一颗如散发着皎洁月华般的圆球从他口中飘了出来,逐渐于飞雪里升空,继而照亮四周,以及那黑黢黢的林子,其中就包括刚刚白渊所站的位置,还有前面的景象。

涂山司祭热情地指着高崖下方道:“你看,现在有光了,一切就都变得清晰了。”

白渊震惊了。

这不会是妖丹吧……

司祭啊,你不至于为了让我看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就把妖丹吐出来了吧?

他穿越前听说过一些仙鬼故事,有一篇里面说一个狐狸在月下修行,吞吐妖丹,吸收月华,结果被一位“有仙缘”的少年给偷了妖丹。

那少年偷了妖丹后,就直接化为己用,然后成就了仙人,而苦心修炼的狐狸则因为它是妖,就活该被抢。

此时,白渊看着悬空的金黄色小球,有些发愣。

不至于,真不至于,这如火般的热情,真是让人……

欸。

白渊心底暗暗叹气。

涂山司祭似乎察觉了白渊的目光,又感知到其目光里的叹息,则是暗暗点头:此子真不愧是大主教亲自写书信举荐的妖,只此一点,就能观其心性,难怪自己一见他就有一种面善之感,在这几天的旅途里,更是越发觉得此子让人亲近。

他呵呵笑道:“项奎啊,你不必担心,这妖丹我收发自如,本身就联系于我。

而我的一身法术也皆系于这妖丹之上,若是有敌人想要掠夺这妖丹,那便需要直接面对我的法术……”

白渊:……

还真是妖丹……

不过看来古妖和人类还是有不同的。

人类的法术是束于灵魂,古妖的这是束于妖丹?

不过也许这妖丹又再束于古妖的灵魂呢?

他不欲多探究,见涂山司祭如此自信,便也低头往脚下看去。

妖丹光华柔和,宛如一轮小型明月,其辉光照耀下,一切皆是清晰起来。

高崖下为茂盛的覆雪密林,而独在林子深处忽地出现了一片无有任何树木的裸地。

裸地上有些拱起的覆雪土包,像草草的坟墓,又像恶心干裂的惨白毒瘤,裸地中央之处还隐约有一道朝上的厚重铁门。

铁门上及周边覆了一层渗人的黑色,显然正是刚刚的人面怪蚊返回后停驻在这里。

而铁门下则还隐隐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显然内里正在进行着某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白渊道:“司祭,这里面似乎还在进行实验……”

涂山司祭道:“是啊,可是我救不了……我救了就可能会引起很大的纠纷……而且,那正在遭遇的古妖即便救出也已经活不了了。

这也没办法,我白月国不喜战争,而更加向往和其他文明的和平共处。

也正因如此,我白月国的力量在三国一教中最为弱小,也最没有组织性,国主对于国民的态度近乎是放养。

对于昆仑国、战神国、父教来说,我们这里就是一个除北地外的第二实验场,而且还是个不会招惹到人族的更安全实验场。

无论是什么危险的实验,都喜欢放在我白月国来进行,你看到的只是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的场景罢了

不过,总体来说还好,只要行走在我白月国标明了路径的道路上,那一般都不会出事,可若是稍稍偏离主路,就可能遇到危险,尤其是三等国民……

不过现在,因为白王和大主教的存在,这些妖还稍稍收敛了,从前……即便是我出面,他们有时候还不让……但现在,碍于白王和大主教的存在,他们一般若是所作所为被喊破了,还是会很本分地收手,而不会追击。”

白渊:……

果然,矛盾无处不在,即便是戎朝,也不是铁板一块。

他再想想梦三大主教那样子,就大概理解“国主对国民近乎放养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了。

涂山司祭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才深吸一口气,吞回了妖丹,然后道:“项奎啊,你是大主教举荐的人,我绝对信任你,但是这些话都是只能心里知道而不能说出来的……”

白渊点点头。

明白。

不就是骨头软,性子怂吗?

不就是不敢把事态扩大,生怕激起白月国民愤,继而和戎朝的“两国一教”爆发矛盾,从而引发战争,所以才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不忍则……总之大局为重”,然后越来越软,只许别国杀人放火,不许自家大声呼喊……

白渊忽地想,能不能来一场“戎朝内部战争”,这么一来既是帮了白月国,也会帮了人族。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和涂山司祭回到了营地。

他才一走入营地,不少妖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这些目光里都饱含着善意。

涂山司祭不禁愣了愣……

他是知道的,不少下三类的古妖,尤其是从人类转化来的古妖,都会对“血脉阶层”很不以为然,甚至会仇视高阶血脉的古妖。

这些朝圣团的古妖其实都算好的,可是绝大部分古妖必然还是会报以冷漠的目光。

然而……现在他看到什么?

他看到这所有的目光居然都是善意的,关心的……

其中,竟是没有糅杂一丝冷漠,一丝仇视。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这怎么可能?

涂山司祭震惊了。

但在短暂的错愕后,他便明白了。

真不愧是大主教举荐的古妖,此子真的很不错,并非他一个妖觉得如此,就连众妖都能察觉到此子的不凡。

那么……此子真是如黑夜里的明火,如此的璀璨,如此的耀眼,宛如一颗即将缓缓升起的新星,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这高壮的丑陋大汉忽地心思一动,瓮声道:“项奎啊,此番去青丘,我或能引荐你见我白月国的噩梦主教。

噩梦主教常年在修士之地,这几日因为一些变故,则是赶回来坐镇白月国。”

说完……

他又觉得意犹未尽,不把掏心窝子的心里话说出来,就是不舒服,便小声道:“其实我觉得噩梦主教之所以回来坐镇,是为了寻找白王冕下……

毕竟,如今只有梦三大主教得到过白王冕下的血吻,而噩梦主教和梦三大主教一向不和。

它坐镇白月国为假,探访白王为真。

虽说圣类只有初吻才能逾越一切法则,在任何时候将初吻对象提升为半圣类,可据说在远古时候出现过圣类第二次血吻依然诞生半圣的情况。

噩梦主教就是为了这个可能,才暂缓在修士之地的修行,而特意赶回来的。”

白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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