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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布丹对我们摆了摆手,自己原地坐下,开始反复深呼吸。我打开灯,跟余老板同把Candy扶上床,她浑身都是软的,就像死了一样。十多分钟后,阿赞布丹才站起来,我们看到他脸色发白,气色很不好。高雄与阿赞布丹走出卧室,余老板连忙叫女佣带着两人到隔壁卧室。这别墅共有五个卧室,除两个主人和女佣住的之外,还有两间客卧。阿赞布丹独自在主卧休息,我和高雄住一间,黄诚信跟吴敌住另一间。

次日起来,我看到余老板扶着Candy正在客厅坐着,她脸色很难看,毫无血色(似乎之前也没有),但言谈举止都没问题。余老板问高雄是否已经彻底解决,他说:“等阿赞布丹出来我问问他。”不多时阿赞布丹下楼来,他告诉我们,昨晚在施法解降的时候,忽然感应到有股法力从外界进来,但不到半分钟就又消失,似乎只是有人在用阴法进行试探。

“能感应得出是什么法门吗?”我问。

阿赞布丹说:“是鬼王派的心咒。”我们都很吃惊,余老板问是不是说那个降头师就在附近,昨晚也在用咒语,阿赞布丹点了点头。余老板很后悔,说昨晚应该打电话多叫些人来,在那两栋别墅附近多方寻找,大不了24小时守着,就不信那降头师永远都不出来。

高雄说:“现在已经晚了,那个降头师肯定早就逃开了。”

阿赞布丹又说:“很奇怪的事,边股法力明明就是鬼王派的心咒,而且似乎还在我之上,但却并没有继续催动,否则不但无法解开她的降头,我可能也会受伤。”我们都在分析这事,高雄却不发一言。

我们又在别墅住五六天,Candy一天比一天好,再也没犯过病,看起来气色也渐渐恢复,没化妆的脸上居然有了血色。余老板非常高兴,既然Candy的事已经解决,他也很痛快,直接从保险柜里拿出三十万泰铢付给我们。黄诚信的眼睛几乎要放出火来,高雄让我把钱收好,叮嘱余老板最好把Candy送到别处,要是在其他城市有地方就最好,而且是隐蔽行事。余老板连连点头,说他准备把Candy送到马来西亚,在那里还有套房产,今晚就开车动身,又问我们如果Candy离开泰国,那位降头师会不会对自己下手。

“应该不会,”高雄说,“但你也要多加小心,平时剪掉的指甲要用马桶冲走,卫生间和卧室的毛发也不能随便扔进垃圾桶,家中的照片要清点数量,出行的时候,最好多留意有没有可疑的人给你拍照,别随便让陌生人触碰你的皮肤,少喝来路不明的液体。对了!不要的内衣裤别乱丢弃,最好烧掉,等今后想办法找出仇家就没事。”余老板连连点头,说肯定会找出这个暗中使坏的家伙,不能轻饶。

等我们走出别墅时,余老板把我叫住,低声问这位阿赞布丹师傅只会解降,会不会落降头。我说当然会,人家就是降头师。余老板说:“那我要是想给某个人下降头,也要这些材料吗?”我说没错,基本都是这些,但也可以不用,有降头粉或者降头油就行。

余老板问:“什么叫降头粉?”我举了虫降的例子,说如果找不到下虫降的阿赞师傅,就基本解不开。余老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让我把电话号码抄给他,有机会请我吃饭。我知道他肯定有想法,连忙给了号码。

黄诚信开车载着我们,先把阿赞布丹送回住所。高雄让我拿出二十万泰铢,递给阿赞布丹。他说有十五万就可以,高雄却说都拿着吧,这次解降头不同以往,你耗费法力太多。在阿赞布丹的住所,他说鬼王派总共就只有五个人,槟城鬼王轻易不会离开马来亚半岛,第一名弟子邱老师是中国人,自从修法出徒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二弟子叫阿赞JOKE,菲律宾人,据说只在本国活动,而且收费极高,一般人请不动;三弟子叫彭马,印尼人,好像是个落魄的富家子弟,为赚大钱才学的黑法。

“这么说,前几天晚上那股鬼王派的阴咒,必定是这四人的其中之一?”我问。阿赞布丹点点头,说应该只是两人之一,因为鬼王和邱老师不太可能出现,那股法力从强弱来判断,也不太可能是他俩,否则会强大得多。

我问:“会不会是那个叫阿赞JOKE的菲律宾人呢?”阿赞布丹摇摇头,说不太了解,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法力强弱也不得而知。

不管怎么猜测,反正生意做成,钱也拿到手,除了付给阿赞布丹的二十万泰铢,还剩下十万,高雄拿出两万分给黄诚信,让他转交一万给柏朗导演。剩下的八万我和高雄平分,我很高兴,提出当晚请大家吃海鲜外加马杀鸡,大家都哄然附和。

晚上去唐人街附近,我们仍然在那家海鲜自助大开杀戒。这里有不少旅行团带来的游客,基本都是中国人,这次运气不好,赶上有两个旅行团在这家餐厅吃晚饭,这些游客中大多数是女性,她们战斗力极强,不只是能吃,还能抢,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居然屡屡被阻拦在外围。像螃蟹、女王虾、濑尿虾这些抢手货,基本是上来就被哄抢一空,我甚至怀疑这些有钱到国外旅游的中国人,在国内是不是根本吃不上饭。

好不容易我们都吃饱了,连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出了餐厅,我仍然能听到二楼传出来的哄抢声,觉得真是丢脸。按摩的时候,我们四人一字排开躺在床上共同接受服务。那边黄诚信跟吴敌东扯西聊,我则问高雄,这次Candy的降头到底是谁搞的。换在以前,高雄对赚钱以外的事情全然没兴趣,但这次却不同,他也很疑惑。

“鬼王派的心咒……”高雄自言自语,“就那么四个,鬼王不会离开槟城,邱老师早就没音信,那就只有阿赞JOKE或者印尼的那个皮滔。”我问你是否见过这四个人,高雄说两年多前去槟城办事,顺便跟几个马来西亚当地的牌商到槟城鬼王的家里吃过夜宵。这家伙六亲不认,也不知道以前有过什么经历,总之他说只要你肯出足够的钱,给我父母落死降也可以,其他三个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