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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感叹:“这都是什么年代,人都已经登上了月球,居然还限制让人看情节文学,真是悲哀啊!”我笑笑,心想你倒看得开,我就不信你愿意让你没成年的儿子女儿天天看这玩意。正在这时,啪的一声大响,把我吓得差点水杯摔在茶几上,原来是冼老板用力把电话机扣在底座上。

他从老板椅中站起来,把双手大拇指插进胸前的两根背带里,来回撸着:“真的是很麻烦,你们内地人真是麻烦!”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冼老板告诉我,广东有两家大批发商,一直在他这里进货,然后发往各省,昨天有一家不小心被工商局查到,十几万册漫画都被没收,那家批发商说损失太大,先不做了。

“这不是在故意断人财路吗?人们多么需要知识,可你们却阻止,这真是要断人欲啊!”冼老板点了根烟,“都说商场失意,就会情场得意,可我现在怎么都失意呢?”我问是不是关于情降的事,他立刻说对对,问我能不能行。

我问:“对方的材料都弄齐了没有?”

洗老板看着徐先生,他连忙说:“哦,这个……还差一点。”我问已经弄到手的是什么,徐先生支支唔唔,最后说其实什么也没弄到。冼老板指着徐先生,说我就知道你什么也没弄到,不然你早就来找我炫耀了。

徐先生神色很尴尬,冼老板问我:“田老板,都需要什么材料啊?”我说要指甲、毛发、照片、没洗过的贴身内衣裤,要是能弄到对方的血液就最好。

“我靠,”冼老板说,“这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徐先生连忙解释,说人家毕竟是电影演员,平时很忙,到处去拍戏,基本没有在家的时候,也很难下手搞这些材料。

冼老板骂道:“什么狗屁演员,不就是戏子!成天拍那些烂戏,永远都红不起来,有什么用?还不如跟了我呢!”徐先生赔着笑说哪个演员不是做着成名走红的梦。

我问:“是个影星吗?”徐先生说还谈不上影星,大概也就算三四流左右,没什么名气,说了你也不认识。接的基本都是那种小制作也没什么质量的言情片,有时还带点*镜头,但片约倒是经常有,四处跟组住酒店,人多眼也杂,不太容易接近。我想了想,称有两种办法,一是雇手段高超的小偷,半夜潜入酒店客房,弄到这些材料;二是我听说演员都有助理,帮演员打理所有的事务,有的甚至衣食住行全管,就差喂饭进嘴了。要是能想办法买通她的助理,就更容易些。

“田老板说的有理,还不快去办!”冼老板把徐先生骂走,对我说不要介意,这个家伙就是没用,要不是看在他姐姐是我前妻的份上,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了。我心想原来是前小舅子,怪不得。

站在书柜前,冼老板向我介绍他的出版公司,说目前至少有三十种本土漫画和二十多种日本漫画在卖,销量还算不错。他说:“用不了几年,我就会打败黄玉郎的那个玉皇朝,做到全香港第一!”我听过黄玉郎的名字,好像是香港著名的漫画家,但不知道他居然也开有出版公司。

中午时分,冼老板带我下楼,来到附近的港式餐厅边吃边聊。他说因为人口限制,香港的图书市场太小,台湾也好不到哪里去,基本都已经饱和。只有内地是块大肥肉,可惜很多题材都不让引进,读者只能偷偷买盗版,可很多人又找不到渠道,毕竟不是人人都懂线上购物。我说可不是吗,光日本的成人片就有多少,要是都让合法销售,肯定比拍电影赚钱,那些AV*也都能变成亿万富翁,冼老板哈哈大笑,说我很有见地。

提起冼老板要落情降的那位女演员,我问怎么认识的,漂不漂亮。冼老板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屏幕上是他跟某年轻女子的自拍合影,女人约三十出头,化妆后倒是挺漂亮,但也没什么特点。洗老板说:“这是半年前我去探班拍的,分开的时候我顺便摸了她屁股,她看了我一眼没生气。哇,那屁股好结实好有弹性!当晚我就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我跟她肯定是前世有缘,不然不会这么心动!一定要把她追到手,跟她结婚,过后半辈子,再让她给我生几个儿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心想,哪个年轻女人的屁股不是结实而有弹性的?你要是经常去KTV或者马杀鸡,这情降恐怕都下不过来。不过,洗老板这么容易就能爱上那名女演员,而且听他的意思还不只是想玩玩而已,是要结婚生子,看来是认真的,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吧。

聊天中,冼老板又告诉我说他在香港有间旧公寓,离此不远,要是我不嫌弃就可以住在那里,我说没事,能住人就行。但又说:“要是想打通女演员助理的关节,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的港澳证只有七天期限,到时候就得回内地,多逗留非把我抓起来不可。”

冼老板挠了挠为数不多的头发,说没关系,快七天的时候我先回深圳,他在中英街附近有个朋友,平时经常出差,基本都不在家,我可以在那里借住,多久都没问题。我心想,反正住房不用花钱,其他的花销在哪都一样,就同意了。

出发之前冼老板问:“要不要拿两套漫画看?在内地可不容易买得到,很劲爆的!”我不好意思地推辞,冼老板看出我明显很动心,就直接回公司,让一名男员工打包了两套漫画书,让我拎着。

冼老板开车把我送到那栋公寓,这是在某座大厦内,是典型的香港旧式公寓住宅,相当于沈阳的那种老“旱楼”,建于几十年前,每层的长走廊都有数户人家,电梯还是那种拉闸门的,每户房门上都贴着白纸,上面以各种颜色的粗笔写着字,边走边用眼睛扫过,应该是广告。房间在十五层,进屋后,冼先生将钥匙交给我,又了给我一个红包,就回家去了。等他下电梯,我连忙打开红包,里面装着两张千元港币的钞票,心想这应该是几天的饭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