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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山见?自己任务完成,朝温禾安颔首,回了酒楼里。

徐远思看着他?背影,嘶了口凉气,跟温禾安求证:“别不是外面传言都是真的?吧,你和陆屿然,你两……?”

“真的?。”

温禾安听过很?多次相似的?话,言简意赅地截断他?,看着他?直皱眉:“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种事不要有第二回 ,这投诚手段不高明。”

徐远思心中腹诽,这还不高明啊,还要怎样。他?命如今都捏在她手中,把他?杀了能发挥的?作用也只有那么大,她还觉得不够,那就意味着看中的?并不是他?自身利益;她想要徐家的?助力,还有什么,是比成为?徐家下一任掌权者更名?正言顺的??

他?琢磨了好几日。

紧张得要死要活了都。

在成婚这样的?事上,他?没有很?大的?志向,温流光,温禾安,素瑶光,闻人?悦这样的?存在就算了,她们固然有家世,有实力,有容貌,世间男子无不趋之若鹜,但……和她们在一起,平庸者是一点光彩也见?不到了,岂不是人?生处处被?压一头。

温禾安已经是里面性格最稳定的?了。

他?有时候看着,都腿软。

这要是遇上温流光,他?不得直接抱头投降。

所以丝线被?退回,徐远思琢磨琢磨,心里还挺松一口气的?,跟温禾安说话也不那么尴尬唯唯诺诺了:“看不出来?,你,你这是虎落平阳被?,嗯,你还被?帝嗣管上了?”

“哦,记起来?了。”他?拍了拍头,说:“他?从前就老?爱管你。”

“不是管不管。”温禾安也没不承认:“我不想看到他?不开心。”

“那我。”徐远思又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压低声音:“那我这不会被?帝嗣记恨上了吧?我还能活吗?”

“别老?没事晃悠就没事。”

“给我办件事。”温禾安不打算在个人?私事上多说,点到为?止,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我要两根你们九境傀阵师控人?的?傀线,那种不伤身体,不损神智,被?控者不会有记忆的?。”

“我要听人?对我说两句真话。”

这事徐远思做得到,他?怕温禾安太?高看这线的?作用,搞出什么不太?愉快的?事,事先说明:“说好,被?控者修为?必须比我低,武力值也得比我低,不然双方反噬,还有,这线的?作用只是说真话,一句到两句,瞬息之间,时间一到,傀线自行断裂。”

“给我三?天时间。”

温禾安道?好,又将出发的?时间,集合的?时间,以及与阴官家同行的?事说了。

“你还和阴官家有联系?”徐远思看看她,又想想自己,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人?果?真不能与人?比。

温禾安原本准备转身回酒楼了,又想到什么,问他?:“你也是在无归给人?下傀线的?人?之一,到了云封之滨,能辨出人?来?吗?”

“能。”徐远思点头,又谨慎地加了句前提:“如果?我祖父母,父母不曾接手,我可以找到这个人?。”

温禾安心里有数了。

商淮和罗青山这段难兄难弟当久了,也是感情深厚,最近没怎么出现熬死人?的?情况,但兄弟二人?仍是各有各的?愁。

这不,商淮打着哈欠在一楼给自己泡茶,四方镜一亮,茶倒到一半都先放下了,罗青山从他?身后?经过,忍不住问了句:“还在和阴官家家主?聊呢?你不睡觉了?”

商淮脊背一僵,他?转头指责罗青山:“你现在走路怎么都没个动静,幽魂一样。”

“睡什么,等下还要上楼跟你家公子商议正事。”

他?叹息:“我这操劳的?命。”

罗青山哦了声,将他?上上下下看一遍,问:“你这称呼——真打算入赘阴官家,反叛巫山?你小心家主?和大长老?要扒你一层皮。”

商淮险些被?噎到。

罗青山自打跟在陆屿然身边,心里就没憋过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没有生出过那么多想法?,这感觉实在太?糟糕了,然而也不能透露别的?,半晌,他?才?跟好兄弟吐露一句要死不活的?:“商淮,我很?担心公子。”

商淮不知所谓:“你担心什么?”

“你看公子和二少主?……”

“你说刚才?的?事?”商淮分了个眼神给他?,又恍然了悟:“还是担心族中明白得知他?心意的?时候会受罚?受罚是肯定的?,但你家公子的?意志无人?能扭转,家主?也不能奈何,他?自己早做好准备开诚布公了,罚一场就过了。”

他?知道?罗青山的?胆子,也觉得好笑,当即摆摆手:“放心吧,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商淮煞有其事地反问:“他?们两个在一起,要担心的?是别人?吧。”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

罗青山想想自己最近的?研究结果?,一颗心直往下沉,又不敢在没定论前说半个字,只好转头回自己房间,囫囵说:“算了,我再回去试一试药吧。”

商淮上楼和陆屿然交谈时不在书房,在书房与他?卧房之间的?一道?长廊里,作为?帝嗣唯一一个好友,商淮姿态挺放松,双肩抵在身后?柱子上,眯着眼说:“刚听说的?消息,负责这次九州风云会的?还是你的?熟人?。”

“江召。”

“他?也真的?是命大。”

商淮嗤笑一声:“依靠幻境的?壳子,他?从你手里走脱几回了?上次对上你的?雪眼,就算躲在幻境后?逃过一劫,真身也得是重伤,现在是强行支撑,还没完全恢复吧。王庭也真是重用他?。”

陆屿然也笑了下,像是想到什么很?令人?不悦的?东西,眼神极冷,但没再将他?当回事:“遇见?了就再杀一次就是。我挺想看看,他?究竟有几道?幻象可躲。”

商淮稀奇地看了他?两眼,啧了声,道?:“这次提起他?,你平静很?多啊。上次他?把你刺激成什么样,我还听罗青山说,你前些年,压着杀心都还得靠他?的?蛊。”

陆屿然静了一会,轻声说:“滚。”

商淮知道?他?从紧闭中出来?后?短时间内心情都不会好,刻意收敛,换了种语气,跟虚心请教似的?:“话说二少主?这,是不是太?受欢迎了。”

陆屿然嗯了声,道?:“她跟我不一样。”

温禾安跟陆屿然不一样,她跟天都撕破脸,跟王庭也结了仇,妖血,四面八方的?仇敌和或许会出手的?圣者都是压力,紧迫感无时无刻不裹挟着她。她要花很?多时间,费很?多心思培植自己的?势力,救下徐远思,夺琅州,跟林十鸢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或许还和李逾因为?共同的?目的?而成为?盟友。

她是强者,强者从来?只靠自己手中握有的?东西,而非依靠另一位强者。

这个过程注定了,她会和各色各样优秀的?,卑劣的?人?接触。有人?看中她的?实力,看中她的?容貌性情,谄媚,讨好,告白,求爱都很?常见?,这无法?避免。

陆屿然本来?不是个多大度的?人?,又因为?一些原因,看她看得很?紧。

然而爱情的?甜蜜实在很?能沁润人?,陆屿然听了温禾安的?喜欢,得了她的?承诺,看着她对身边人?承认这段关系,每一次情绪都被?接受,妥善地接纳包容。

——他?自己也知道?,比起当年,比起几月前,他?的?性情里到底被?抽去了几分患得患失与偏执。

吃醋的?滋味不好捱。

看见?的?时候,再冷的?人?,心里火气都能燎得盛极。

但他?清楚。温禾安察觉到了之后?,会明白拒绝,不论是谁。

她已经有他?了。

所以。

也会稍微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