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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闷笑,双手探进被子中,却只是握住李禅秀柔韧的腰,一阵轻缓揉按。

“睡太久会腰酸。”他解释道,“放心,殿下刚醒,身体正虚弱,便是真要解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孙神医说,等殿下养两天身体,恢复元气后再开始也不迟。”

说完语气一顿,他又吻了吻李禅秀的耳朵,声音轻哑含笑,故意道:“所以殿下也莫急,不然像上次那样中途昏过去,岂不功亏一篑,还得劳累殿下重头再来。”

李禅秀耳朵通红:谁、谁急了?

不过听出裴椹是逗自己,他也故意不吭声,享受起对方的“伺候”。

好在裴椹知道他刚醒来,身体正虚,手一直规规矩矩,只在腰间揉按,没折腾他。

“对了,我听孙神医说,他是年前腊月为殿下看诊时,将口诀给殿下。可殿下是在去年初春就给我口诀,比孙神医还早将近一年?”裴椹忽然迟疑问。

刚才在外间,听孙神医说这事时,他就觉得疑惑。

去年初春在秦州,他和殿下刚互表心意后不久,殿下就给了他这个口诀,那时对方还没见过孙神医。刚才听孙神医说口诀是去年冬天给李禅秀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又问一遍。

李禅秀闻言微僵,自不好说出真相,便含糊道:“孙神医去年冬天确实给过我,不过我在那之前就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口诀和解寒毒的办法。看到孙神医给的口诀时,我也很惊讶。”

说完心中默默道,对不起了师父,抹了你的功劳。

但他总不好实话实说,说是梦中孙神医给的。

裴椹想了想,觉得也只可能是这样,便不再多问。

两人又温馨片刻,裴椹终于依依不舍地从被子中抽出手,将李禅秀放回床上,又掖好被子。

“对了,殿下昏迷这么多天,应该饿了,我先去给你拿些吃的,也告诉主公你已经醒了,让他勿再担忧。”他声音近乎轻柔。

李禅秀微微点头,眼睛一眨不眨,想看着他离开。

裴椹察觉,方走两步,忽然又转身回来,俯身在他眼皮上吻了吻。

“殿下别这么看我,”他声音低哑,“不然我走不掉,殿下遭罪,主公也会真来剁我的手。”

李禅秀:“……”谁教你没正经的?

.

裴椹出去不多时,李玹就疾步进来,身后跟着孙神医。

见李禅秀确实醒了,李玹微不可察松一口气,随即抬手挥挥,让孙神医先上前诊治。

孙神医把完脉后,笑说:“无碍,小殿下只需养几日身体,恢复元气后便可解毒。”

倒是与方才裴椹说的一样。

李禅秀想起身道谢,却被他抬手按住。

李禅秀躺回去后,有些不安看向一直站在后方,负手不语的李玹。

孙神医也向后看一眼,猜出父子俩有话要说,很快也笑着告退。

他一走,房间内就只剩父子两人,李禅秀愈发心虚和不安。

尤其刚才裴椹跟他说了些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已经猜到李玹是如何发现他和裴椹的事,此刻更恨不得钻进被子里。

李玹沉默看他一会儿,见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神情也不安和忐忑,偏偏还和小时候犯错后一样,硬着头皮眼巴巴看自己。

像犯错的小狸奴一样,扮起可怜来,甚是惹人怜爱。

李玹不由轻叹一声,也不忍再苛责,走到床边坐下,帮他理了一下头发,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禅秀微微摇头,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看他。

李玹:“……”

他实在无奈,抬手在李禅秀额上轻弹一下,道:“行了,阿爹又没责怪你,莫要扮可怜。”

顿了顿,却又问:“真的无事?”

李禅秀立刻摇头,声音有些哑:“真的无事,是我不孝,害阿爹担心了。”

李玹满意点头:“这话听着还算有良心。”

李禅秀:“……”

见父亲好像真的已经不生气,他又小心翼翼问:“阿爹,我听裴……椹说……”

一提裴椹,李玹脸色明显拉下。

李禅秀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听说,阿爹已经同意我和他……”

“谁说孤同意了?”李玹立刻板着脸打断,第一次在儿子面前用“孤”这个自称,语气仍有几分不爽快,道,“不过是你解毒需要他,那小子还有几分用。”

李禅秀:“……”

听出父亲的语气并非怒,而是有几分恼,他也就默默不语了。

李玹见他不吭声,忽然缓了缓脸色,问:“蝉奴儿,你跟阿爹说实话,你真的……”

他语气一顿,握着佛珠的手也微紧,似是不明显地深吸一口气,才终于缓缓道:“真不是为了阿爹的天下,才……委屈自己,拉拢裴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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