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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一下。”

汪盐不轻不重地手刮了下他的脸,像打却很小儿科。孙施惠贴着她的手,生意人的秉性,这一项里,他只有一个诉求,很明确。

“汪盐,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想看看你好不好,好不好?”他连贯着这么说,直接把被子里的人搅糊涂了。

直到那层被子被揭开,汪盐掩耳盗铃地闭着眼,拿双手蒙着自己。

小时候,乡下停电点蜡烛,汪盐总爱去拿手拢火苗玩。偶尔被烫到,手心里都是黑的。

她记得那丝丝灼热的触觉。

孙施惠不时在她感官里说了什么,他揭她蒙自己的手,“前面比后面还严重。”

汪盐本能地呸了他一声。

有人被呸了一脸,却性情大好,起身要去拿药膏来,汪盐满不在乎地说,“我自己涂过了。”

“哦。”

无声里,他撑手再问她,“痒吗?”

汪盐不作声。

他也不着急问她要嘴里的答案,下一秒,他俯首来,汪盐才要别开脸,终归她还不了解他,也高看了某人的品格。

这个家伙,他低头俯首,却是去了她心房处。

汪盐一时间只觉得心被烫了下,也被啄掉了口,融融间,她缺失的那一处,已经滩化了。

密密麻麻的热意,从心房到头目里去。

她本能地掩住了嘴,不敢闹出什么动静,可是口里还是压低声音骂他,“孙施惠,你无耻。”

被点名讨伐的人,静静地出着气,良久,才厚颜无耻接汪盐的话,“药膏还是什么?甜的。”

汪盐揪住那头蓝色鲨鱼就朝他头上抡过去。

某人干脆枕着鲨鱼睡觉的架势,也劝汪盐,身子还没好,不要动气。

躺下的时候,汪盐才不肯他枕鲨鱼,把它搁在中间,楚河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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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敏行只当臭小子今天赏光了,茶和干丝都吃到,老汪再要他尝尝那姜丝,“我和你爷爷那会儿,每次去喝茶,一人都得一盘。”

“您饶了我吧,我吃这么多姜,和人家谈事,火辣辣的。”

半盏茶喝到位,汪盐再次催孙施惠动身,也跟父母解释,出城还得不到一个小时。

陈茵也就算意思到了,礼尽到了。

抓紧去盛锅里的蜜枣茶。

说其他的都能减免,这枣茶不行。

一人一碗端过来,嘱咐盐盐也得吃掉。

孙施惠话家常般地,只当不晓得这个礼数,朝师母说,他们头一晚,都没一起吃呀。也没人提醒我们。

陈茵听到这话,更是气他们不作兴。怨怪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一点礼数都不讲究。

汪盐只差骂有人小心眼且直球报复。

他们当着父母的面,真的各自碗里六个蜜枣吃得干干净净。

孙施惠丢开手里的汤匙,抓紧回房换衣服,又问老师,要不要顺路送他一程?

汪敏行让他去忙他的,我自己去学校比你车送方便多了。

那一头,孙施惠进了房,却在行李箱里找不到他要换的衣服,探头出来问汪盐,“你放哪里了?”

“挂在柜子里。那样的防尘袋能窝在行李箱里一夜吗?”他还只当在家里呢,万事都有人给他打理熨帖好了。

陈茵闻言朝汪盐训斥,“好好说话。哪怕是当着我们的面,夫妻俩都不能把私下相处的任性露给外人看。”

汪盐听妈妈唠叨,又听里头一时没动静,生怕他不清楚哪里,还在没头苍蝇地找。

她回自己房里,忘记敲门了,里头的人正在把衬衫掖到裤腰里去,也单手拾他的腰带,往腰扣上穿。

孙施惠旁若无人地穿戴他的衣服,没一会儿,一身正装就上了身。领带提在手上,他关心门口的人,“你今天别去公司了,正经休你的婚假,不行还有病假补呢。姚女士说什么,我找她去!”

汪盐警告他,“你不要动不动就给姚婧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我说的都是我正经能说的。”

总之汪盐就是不许,“你很爱和我的女上司来往吗?”

孙施惠闻言,面上一展颜,“嗯?怎么听起来酸酸的。”

汪盐才不理他,催他快些走吧。

孙施惠踱步过来,把手里的领带递给她,门没关,二人说话就在门口。汪盐才要说什么,他抢白了,“别说你不会。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给你爸系的。”某人把早春新款的一条灰丝领带交到汪盐手里。

汪盐愣了会儿,孙施惠干脆牵她的手来攀附他的脖颈。

催她,“我赶时间。”

汪盐这才从善如流,她三两下就给他翻手成结,往他领口最上端推的时候,孙施惠不禁被她抽去一口气般地紧迫。

“怎么,你们茶歇品牌,也要上岗培训这些,汪副理熟手得很呀。”

“上岗不培训这些,汪老师周一升旗仪式要。”汪盐没所谓地提了一嘴,说他们高中毕业后,学校升星需求,之后每逢周一升旗仪式,教职工都得穿正装出席的。

爸爸不会系领带,妈妈又笨手笨脚地学不利索。汪盐这才看不下去,学会了给老汪打领带。

孙施惠:“……”

汪盐替他端正系好,看他还迟迟不走的样子,“你迟到了。施惠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