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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纶感觉像是被人从热水里提出来又丢进了冷水,无端的恼火。

汤媛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这夜贺纶用她配合着五种姿势仔细的降了降火。

汤媛是又羞又耻,竟大着胆子去咬他手臂,贺纶什么也不顾,她敢使劲,他就更使劲,看谁先撑不住。不过几息,汤媛就哇的一声哭出来,贺纶俯身堵住她的嘴,舌尖探入她口中。

爽晕过去之前,汤媛忽然觉得他可能不是泰迪精,或许是打桩机精,反正不是人!

禽.兽啊!

重阳节一过,贺纶启程返回京师。

而奉吏部调令前来担当俞州新知府的史大人也已经从京师启程。

话说那前任知府佟大人,挨了六十军棍,没过第二天就闭了气,此事甫一传进太和殿,龙颜震怒,不是因贺纶手段残酷,罔顾大康官员性命而怒,而是因那贪生怕死的佟知府!

他竟放走了乱党!

那可是在玉泉山作乱的乱党!就好比跑进明宗的起居室一样,跟悬在头顶的大刀有何分别?能不心寒不忌惮?这样的甲字通缉犯死一万遍都不足惜,佟锥生竟然把人给放了!明宗恨不能杀他全家啊!

如此一来就更无人敢置喙,连准备参裕王一本的御史台也见风使舵的闭上嘴,但终究如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刑部尚书李莽的心口。

佟知府是李莽的亲表兄,五殿下裕王这般雷霆手段,显然就没考虑过他的颜面。

同一时间,延绥那边出奇的安静,五军都督府的人几番研究,忖度鞑子可能有求和的意向。

这对老百姓而言是好事。尤其是九边的百姓,他们才不在乎谁当老大,只在乎能不能安心种地养鸡吃饭。只要不打仗不死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因此九边很多地方开始大力推行榷场,延绥那边则有徐子厚操持,历来文官武将都有自己的发财路子,更何况这些在边关刀口舔血的,若光指望朝廷那点钱,怎么可能安定人心。徐子厚肚子里有墨水,算盘打的叮当响,延绥总兵现在什么都听他的,尤其是能发财的事。但现在多了一个敌我不明的章简明,徐子厚多少有些收敛。

而徐子厚的收敛正是贺缄最忧心的地方,那意味着他们无法展开手脚,似前世那样开垦铁矿,并以雇佣矿工为名组建团练军队。

前世此事最后虽被朝廷察觉,但为时已晚,延绥和山西的兵力已经直逼大同宣府,而他,也终于有了话语权,能与贺纶分庭抗礼。

对贺缄而言,早一天或者晚一天扳倒章皇后都不是重点,没有章皇后还会有李皇后,在他看来,除掉章家才是当务之急。

这点连老天爷都会帮他。

天意注定年富力强的章阁老竟比半只脚都跨进棺材的甄阁老还短命!

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没有章阁老,再多一个罪大恶极的母后,贺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贺缄冷冷一笑,烧掉书信,推开书房的大窗,仰望庚王府的上空。

总有一日,他会洗掉前世今生所受过的种种耻辱。

至于媛媛,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就别再梦起前世,只需记得今生。

而今生,自不会再有冷宫,他也不再让别的女人生孩子。

想着她,他连眸光都会变得柔软。

陈三有躬身迈入书房,上前两步小声道,“裕王已经回京。宗人府那边传来一个可能是……无关紧要的消息。”

真的无关紧要吗?贺缄眼眸微眯。

陈三有字正腔圆回禀,“听说裕王正在准备纳汤媛为侧妃,册印都做好了,只能翻过年再说。”

贺缄登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