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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你啊路无坷。”

两人得有几年没见了。

除了逢年过节偶尔说上两句,平时很少联系。

饶是如此于熙儿还是算路无坷联系得比较多的人。

两人多年没见,现在碰着面了却一点儿也不生疏。

路无坷瞧她不像生病的样子,问:“来医院看人?”

于熙儿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估计是刚上车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不是,给人拿药来的,倒是你,这脸色白的,生病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没说对:“不对,你这本来就白,但这气色是真不怎么好。”

“发烧了,过来拿点儿药。”

“我就说呢,”于熙儿落了锁,“你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你不忙?”

“忙什么,我这也没多大名气,不至于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于熙儿大学学音乐的,出来后却是干的模特这行。

“况且我今天休假闲得很,别跟我客气啊,客气就是不给我这个朋友面子,”于熙儿朝她撇了撇下巴,“上车。”

路无坷眼睛底很干净,跟玻璃珠似的,她说:“你的面子是挺重要的。”

于熙儿被逗笑了。

路无坷打着伞去副驾那边打开车门上车。

于熙儿从车位退了出去:“你去哪儿?”

“阿释那儿。”

于熙儿倒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说;“许婉柔这个没良心的,你回来她居然也没跟我说一声。”

路无坷帮阿释说了句话:“我刚回来三四天。”

“那我也要揍她。”

路无坷笑了。

于熙儿看她笑,也笑:“诶,你说神不神奇,大学那会儿跟我最不对付的就是她,现在反倒她跟我关系最好。”

是这样的,于熙儿这大小姐脾气一般人跟她合不来,脾气大是真大,嘴毒也是真毒,稍微玻璃心一点儿的最怕的就她这种人。

路无坷看她问都没问她阿释家地址,问她:“你知道阿释住哪儿?”

“知道,”于熙儿在看后视镜,打了下方向盘汇入车流,“平时有事没事会去她那儿跟她挤挤,她还得感谢我,千里迢迢去温暖她这孤家寡人。”

这要让阿释听到了两人肯定又是一顿嘴战。

一路雨不见停,于熙儿把路无坷送回阿释家后还有事就没上去。

路无坷推车门下车的时候于熙儿探头叫住她:“今儿我好不容易有趟假,正好你也从国外回来了,今晚一起出去喝个酒给你接风洗尘,阿释那边我跟她说得了,你赶紧上楼休息去。”

“好。”路无坷关车门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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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释今晚本来要加班的,冒着被老板扣工资的危险跟老板请假溜回了家,本来约好了于熙儿过来接她俩一起过去的,但于熙儿遇上了点事儿,让她俩先过去。

今晚天公作美,雨停了。

空气里满是凉冽的味道。

阿释钻进自己那辆黑色丰田里,关上车门:“本来今晚还想坐小公主那辆豪车出去长长脸,结果这女的又放我鸽子。”

路无坷靠在座椅里,瞧着阿释副驾驶车窗上溅上的泥点。

“得了吧你,你能把她那车说低个几百万。”

“操,还真是。”她俩一碰上准把对方说得一无是处。

“不过我发现小公主这人就是不能夸,一夸她就飘,”阿释说,“上次我夸了她一个包好看,她说送我一个,给我吓的,我这条老命加上我这破车都不够还的。

于熙儿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从小就是富养大的,花钱大手大脚的,这点儿钱对她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阿释好像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不过这有钱好是好,但也招钱灾。”

每次说到这个阿释怒火都能直冲天灵盖:“说的就于熙儿那狗前男友,长着张小白脸儿,背后那阴招使得一套一套的,坑女朋友钱算个什么玩意儿,气死我了。”

于熙儿在这段感情上也算是吃尽了苦头,又是被戴绿帽又是被坑钱的。

“他们分手了?”路无坷问。

阿释推了下杆,车开出楼下:“早分了,几年了,那渣男一开始还回头找她。好在于熙儿清醒了,不就一初中好上的初恋吗,还缺他这个男人了。”

路无坷没说什么。

她们去了那个最火爆的酒吧。

阿释告诉路无坷这酒吧是近两年起来的,装修和经营上很厉害,据说老板还巨帅,虽然她和于熙儿来这儿喝了几趟酒就没见到过人。

路无坷和阿释刚找了个地方坐下没多久于熙儿就风风火火进来了。

就她那臭得要死的脸色,心情不好都摆脸上了。

于熙儿过来后手包往沙发上一扔,抱着胸坐下了。

“怎么了这是,”阿释说,“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

阿释试探性问了一句:“许教授?”

“除了他还能有谁?还有他现在不是教授了,别把他叫那么好听,许知意就一老男人。”

阿释噗嗤一笑。

路无坷也笑了。

她俩也是后来才知道许知意就于熙儿嘴里天天骂的那三十几岁的爹。

于熙儿现在正在气头上,话出口难听得要命:“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说这男的是不是有毛病?腿都给那姓沈的搞废了,还处处维护人,有病吧他!”

阿释心里卧槽了一声,默不作声瞥了眼路无坷。

路无坷倒是很平静,慢慢喝着酒。

于熙儿还在骂沈屹西,阿释开始在桌底踢于熙儿的脚。

于熙儿被踢还挺不乐意,看向阿释:“干嘛?”

阿释跟她挤眉弄眼,示意路无坷在呢。

路无坷和沈屹西那事儿毕竟过去好几年了,于熙儿一时没想起来也正常,这会儿经阿释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

见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路无坷也看了过去。

于熙儿脸上没有不自然,也不会因为有那么一丝可能路无坷还喜欢沈屹西就不骂人。

“路无坷,沈屹西这人我不可能不骂他。”

阿释扶额。

可能是刚生过病,又或者其他,路无坷身上透着股懒。

这哪儿是她干涉得了的。

她慢悠悠喝了口酒:“骂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