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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什么然后?”何柔佳莫名其妙。

“进入有可能夺得王位的家伙的后宅,完成任务,然后呢?”

祝央道:“上一个副本,齐熏好歹还将那个金手指爆出来了,而这一副本你号称经历过,但却没能得到这个金手指,也就说明你使用频率不高,且相性不显。”

“除了攻略成功之外,你得到了什么?”

何柔佳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我当初完成这个任务评价不算低的,你以为每个金手指说爆就爆?那未免也太不将游戏难度放在眼里了。”

“但你并没有为得到它拼命的做过努力!”祝央看着她,笃定道。

何柔佳一怔,便听她接着道:“以你对灵泉的保密程度,除了用来提升容貌解百毒,偶尔救治一下你认为有救治价值的人,即便是帮着攻略目标获得夺取皇位的筹码,你也得小心翼翼,那就自然不可能大规模使用了。”

“得到能力的前提是是什么?除了优良的通关评价,首先就是与能力或者能力相关者产生联系,建立相性。”

“主动的攻击或者频繁的使用,为了得到我想要的能力,我曾经用一条命为代价正面对抗能力持有者。”

“你以为能力最终属于谁是一种偶然性?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让能力感受到你对它的渴望和势在必得的欲求。这就是所谓的相性。”

祝央一开始也以为相性是本身素质或者原本拥有的能力的适配,但看见路休辞他们高级大佬各个相冲突的能力多的是,并且自己也同时得到过相反的能力,便不这么想了。

只要她真心想得到,并为之努力过的能力,总会得到。

然后她就明白了,在副本里极力的争取,然后在保证通关评价,大概率便会梦想成真。

但何柔佳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愣愣的看着祝央。

“可,你,我——”

没有得到的东西,要说失落感自然有限。

祝央又道:“就先不说能力,灵泉的好处你也完全没榨取出来。”

但何柔佳想要再问,祝央却闭口不提。

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来日方长。

她也并不是想让这里的玩家都按照她的攻略风格走,但说到底,不管走攻略路线还是走自己的开拓路线。

游戏既然给了好处,便没有浪费的道理。

于是祝央便又听到了吐血的声音,但她听多了,自然也就忽略不计。

这次的游戏副本,皇帝昏庸无道,早晚会被几个王爷拉下来。

那齐王就是目前所有王爷中,综合条件最好的那个,当然如果不做参与,按部就班的发展,确实他成为皇帝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在他的后宅宅斗成功,也就相当于完成了任务。

但祝央就不喜欢等着别人赏饭吃,她是连软饭都要硬吃的奇葩,不然路某人冤大头的外号怎么来的?

不过现在皇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造反也不在时机,所以太平日子还有几年。

祝央道:“先搞一支军队还有足够的粮食出来吧。”

何柔佳嗤笑:“你会训练军队?”

祝央:“不会啊,做一做就会了嘛。”

她这口气就像在说做家常手工一样,摸两下琢磨两下就成了。大姐那可是军队。

何柔佳深吸一口气:“你不自己也说了,是母仪天下不是权倾天下。不是让你自个儿称王的。”

祝央就笑了:“权倾天下之后,想做我儿子的就多了,你信不信我年纪比我都大的‘儿子’喊我妈照样多的是人愿意。”

“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爸爸,或者爹也是一样的。”

何柔佳严重怀疑齐熏出来那怂样是被这人的奇葩不着调给折腾的,确实和这样的家伙一起待几年得疯。

皇帝无能,天下百姓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祝央原本打算在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先成立个邪教,吸纳难民,不过才出京没多久就救下了一个小孩儿。

她姑且算是逃犯,但一路走得也并不快,要得到这个天下,首先得了解它。

所以祝央一路走来是做了不少功夫的,而且不走官道行进也挺慢。

那天她便撞见了一支队伍护送的马车遭到伏击,看装束护送的一方并不是普通人,都穿着质地优良的铠甲。

和齐王府的稍有不同,但也差不多一样的制式了——

皇家精兵!

伏击的人马虽然装束普通,但竟然在人数并没有优势的情况下,将那些皇家精兵斩杀殆尽,说他们是普通山贼简直哄鬼。

明显眼前就是一起皇族之间的阴谋暗杀。

祝央原本没想管闲事,却见那马车被砍裂后,从里面跌出两个人。

一个二十出头的妖娆美妇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童,美妇眼见刀砍下了惊恐无比,竟想用男童挡刀。

祝央一来对着孩子明显的宗室身份觉得有利可图,二来实在不忍一个孩子死在眼前,便抄起山上的石头冲伏击者砸了下去。

她封印了自己的格斗技巧,所以不好直接扎进一只训练有素的暗杀部队里,但仗着高地优势,以及玩家出众的臂力,那些动辄数百斤的石头抡起来就往下砸。

一时间伏兵损失惨重,但这些都是拼死也要完成任务的死士,见路遇强人,离男童最近那个人也不顾危险提刀砍过来。

男童年龄虽小,但也机灵,连忙后退,拉开两人距离,为祝央制造了攻击空间。

倒是那个美妇被吓得惊惶乱窜,妨碍到了刺杀之人,被顺势一刀砍下,成了刀下亡魂。

祝央见所剩人数在自己限制能力的解决范围内,这才抄起一根大棒跳了下来。

那架势,简直就是根正苗红,祖上十八代传下来的土匪,连武器都一言难尽,看起来叫一个不入流。

但这会儿却没有任何人敢将她当做微末之流看待。

剩下的人中为首的那人道:“你是哪路人吗?如果求财,我们一会儿就走,这一路的东西全是你的。”

“如果——,那就掂量一下这是不是你能掺和的。”

对方不可能自爆来路,所以说得含糊,但祝央却不理会。

连话都不耐和对方多说,毕竟这又不是可以讲价时机,过手数招后,伏击者自知不敌,剩下两人拼死拖住祝央,而腾出一个人想趁这空隙杀了男童。

祝央的大棒体积不小,直接以力破巧,然后对准那个已经举刀劈向男童的人掷去。

炮弹一样的冲力将那人直接砸飞,至此,整个山坳里也只剩祝央和男童两个人了。

哦,还有个幽灵何柔佳。

何柔佳在看到这场伏击时就在祝央旁边叨叨,以她的宫斗经验,自然是比祝央更有眼光的。

一看这护送队伍的配置,就把男童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诶!这两天京城发生最大的两件事,不就是齐王府的刺客事件,还有已故太子唯一的子嗣被封王赶去封底的事吗?”

“啧啧!太子活着的时候就势微,膝下只得这一庶子,还是个低贱的舞姬所出。不过到底是储君之后,占着名分,被人远远撵走也是应该的。”

“就是背后之人行事可够小心的,居然连一丝萌芽也要掐灭。”

祝央没有理会何柔佳叭叭,蹲下身与那小孩儿视线持平,并不将他当孩子看待。

凭这小孩儿刚才的机灵劲,算得上临危不乱了,多少大人都做不到。

于是祝央直接问:“你是太子之后?”

男童显然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理解,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但看向祝央。

那里面没有对于储君之子的敬畏与贪婪,怜悯或鄙薄,当然也并没有尊重可言。

就像是父亲曾经带着他出宫,在市井之中见识人间百态,交易买卖。

人们看着一个不甚需要,但若价位合适也可收入囊中带走的货物一样。

他羽翼未丰,势力单薄。母系出身低贱,父亲所有除了被人瓜分殆尽的,剩下的并不足以让他自保。

他需要这个女人带他走,在生命威胁面前,即使天潢贵胄也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他看着祝央,道:“我是!”

祝央点点头:“你去封地上任?”

男童再度承认。

祝央又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行,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娘了,走吧,去我们的地盘。”

男童小小年纪尝遍人情冷暖也被她这话噎得不行。

什么人呐就敢自称他——

但看了眼不远处艳丽美妇的尸体,他虽然是庶子,但因是太子唯一子嗣,倒也不是生母的分位能养在身边的。

现在他跌落泥里,母族势大的太子妃家族自然有办法捞她出来,随着他一同上路的只有生母了。

从出京开始生母便搂着他哭个不停,说来汗颜,两人是亲生母子,但要说起来居然不熟。

但到底血脉相连,只是他没有想到,在那一刻生母会推他出去挡刀。

他又抬头看了眼祝央:“认你做娘能得到什么?”

聪明孩子,也够冷漠狠心。

祝央笑了:“送你个皇位玩玩儿要不要啊?”

男童睁大眼,震惊的看着这女人吹牛逼。但转念一想,他心中立下的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尽数夺回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