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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如果在杨陶没遇到陈秋肃前,他是会点头的,因为他对另一位爸爸或者妈妈了解得太少,并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小小年纪,会羡慕别人有完整的家庭,不用在放学回家后,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可是,陈叔叔对他特别好,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他还给自己带来了爷爷奶奶、太奶奶。

微弱的灯光透过薄雾,引擎的轰鸣没有被风声淹没,远处传来了雪地摩托的声音,杨邵脑子像是被冻住了,他的心跳不自觉地跟上引擎的节拍,他抱着杨陶猛地站了起来,晕乎乎的感觉让他差点没有站稳。

杨陶伸长了脖子,“是爸爸吗!”

在这僻静的大山里,摩托车的声音尤为明显,被摩托扬起的积雪好像反射出了白光,杨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也想问,是陈秋肃吗?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陈秋肃,肯定是陈秋肃,他抱着杨陶往前走了两步。

“爸爸!”杨陶声嘶力竭的呼唤声划破了风声,雪地摩托上的人下意识抬了一下脑袋。

“爸爸!爸爸!”

杨陶挣扎得厉害,杨邵拉开了拉链让他出来。

摩托车径直停在了两人旁边,车上的人摘下头盔,严肃的表情中带着担忧。

“爸爸!”

杨陶伸手朝陈秋肃扑去,陈秋肃吓一跳,赶忙接住他。

知道两人不见了,陈秋肃立马联系雪场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即刻帮忙找人,他没法坐以待毙,说什么都得自己出来找,一路上,他焦急,生气,担心,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皑皑白雪中,好像看不到其他的颜色,绝望的感觉会将人一点点吞噬,直到他看到熟悉的雪地摩托,他很生气,他一定要严肃地批评杨邵!

可抱着杨陶的瞬间,他原本凌冽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一把握住杨邵的手腕,尽管隔着厚重的衣服,尽管世外温度很低,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体温。

陈秋肃的嘴唇翕动着,想要说话,却迟迟张不开口,杨邵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在心里喊了一声陈秋肃的名字。

“爸爸!呜呜……”杨陶的恸哭声将陈秋肃的思绪拉回,他有点恍惚,杨陶是在叫他吗?

“爸爸!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们……”

陈秋肃能确定,这声“爸爸”的的确确是在叫他,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杨邵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跟杨陶说道:“别哭了,再给你脸冻住了。”

杨陶赶忙止住眼泪,把脸都藏进了陈秋肃怀里。

两人满身是雪,估计冻坏了,陈秋肃哪怕有再多的困惑和生气,还是先顾及两个人的身体。

“先回去。”

陈秋肃把头盔递给了杨邵,随后将杨陶放到车座上,自己跨坐到了最前面。

杨邵抱着头盔愣了一下,杨陶小声催促他,他才回过神跟上去。

摩托车还没发动,陈秋肃眼前一黑,杨邵把头盔戴他头上了,他正想回头,腰上被两双手给牢牢搂住,杨陶趴在他后背上,杨邵靠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走吧。”

到雪场天都黑了,几十号人在帮忙找人,这么兴师动众的,杨邵觉得太过意不去了,局促地跟在陈秋肃身边,向工作人员露出歉意的笑容。

简单做完检查,两人都没什么大问题,杨邵脸冻伤了,杨陶屁股冻伤了,杨邵松了口气,稍微有点底气,抬头去看陈秋肃。

陈秋肃绷着一张脸,把他俩领回了房间,“明天一早回去。”

两人都不敢有任何怨言,杨邵难得讨好陈秋肃一次,带着尴尬的笑容,跟陈秋肃商量,“没跟爸妈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别让他们担心了。”

“说了。”联系雪场,报警,通知家里,陈秋肃是一件没落下,“你俩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我还能瞒着他们?”

“啊?”杨邵哪儿敢反驳啊,也是杨陶可是陈家的长孙,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跟家里交代。

陈秋肃重重吁出一口气,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火气,“我刚刚已经跟爸爸通过电话,报了平安,今天晚上风雪太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回到市里再做检查。”

不用这么小题大做的,他俩都没事,冻伤多正常啊,冬天长个冻疮都比这厉害的。

杨邵只在心里反驳,他打量着陈秋肃表情,试图用干笑缓解气氛,“你不会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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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肃:你爹来咯(奥特曼动作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