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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下没一下抓着他后颈的头发,说:“其实没什么,就是刚刚睡着发现自己从悬崖上掉下去了,以前听家里的长辈说,这是在长高,说不定我还在长?”

“以前就总这样?”储钦白带着人侧了一下身,挡住风才问他。

周声实话:“刚来的时候会,那时候天天做梦都是以前的事,不过我判断过,自己应该不属于战后应激。身体好转后,果然症状都轻了很多。”

储钦白想起他放在家里的书很杂,其中也不乏各种专业性的书。狠狠皱了下眉,捏着他耳朵,“自己判断不准,下次带你去医院看看。”

周声清楚知道自己没事,不过既然他不放心,周声也就没有反驳。

“好。”他说。

储钦白又问:“今天是不是又想起很多过去的事儿?”

“难免的吧。”周声怕储钦白觉得他把真相揭开是错误,就接着道:“不过我想到的很多都是小时候的事情,那都让我很开心。”

储钦白嗯了声,低声:“周家小少爷,那必然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对吗?”

“倒也不娇。”周声反驳说:“我父亲属于严父,要求还挺高的。”

储钦白手紧着人腰:“是,不然哪来今日的周先生。”说着又漫不经心般问:“那请问岳父大人对你老公有什么要求吗?”

“啊。”这个问题属实是有些刁钻了,周声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跟一个男人结婚,唯一的要求,可能就是打断你腿吧。”

“这么严重?”

“是。”周声靠着人耳朵,悄声:“但是我会替你求情的。”

储钦白把人再搂紧,“周先生原来这么喜欢我啊。”

“是啊。”周声无意识勾着他领子,“喜欢储哥的人千千万,跟你在一起,那肯定是三生有幸。”

储钦白看着他,最后说:“以后再睡不着,也不要晚上出来吹冷风。”

“可能也是新地方,需要适应。”

储钦白:“新房子是需要暖房的。”

“暖房?”周声露了点好奇,问:“怎么暖?”

话刚落,周声再被人一把抱起。

进了卧室反脚踢上阳台门,储钦白把人压进被子中间的时候,再没有了刚上楼的温情。

沉声:“既然睡不着,那就我们自己暖。”

扣子一颗颗掉落时,周声就知道他口中的所谓暖房,是指什么。储钦白一开始还一瞬不瞬盯着周声的反应,见他所有青涩在床头朦胧光线里暴露无余,就开始逐渐失控。

再珍而视之,也架不住默认纵容。

民国先生躺在深色被子间,挺身弹起的姿势,有种脆弱破碎的任人宰割的无措和美。

房间热度起来得很快。

仅仅用手,周声最初都没坚持过两分钟。

储钦白把汗湿的人捞过来,哑声询问:“周总,民国二十余载,烟花柳巷真的一次也没去过?”

周声还有些发颤,艰难睁眼,红了薄脸皮。

“去过。”躲避视线承认。

储钦白伸手把人掰回来,伸手拉开抽屉,一边越来越放肆询问:“既然去过?可曾见过些什么?浓妆艳抹的女郎一定不少,小倌儿见过吗?他们可曾对你上过手?周先生初精几岁,是不是也会红着脸觉得自己下流?”

周声被说得面红耳赤,又被突然滴上来的冰冷触感,凉得打了个颤,“储钦白,是什么?”

储钦白箍着人不让躲,动作越发放肆,抵着耳际,“油,不然你以为你受得了?”

周声还有心思在这方面,转头看见床头柜上的罐装,震惊:“哪来的?”

“自然是准备的。”储钦白把人放下,贴上来,“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周声很快无暇关注其他。

房间吊顶新挂的大灯一路摇晃,窗外树影婆娑。

周声散乱了思绪,彻底一塌糊涂。

中途进了浴室,又再回到床上。

周声记得自己求过绕。

枪抵头上,刀挟后腰都不会说一声不行了的人,被抱着出来,颠簸里语不成句,带着濒临崩溃般:“真不行。”挂着人脖子,又喊:“储哥。”

这样却换来了更严重的讨伐。

周声明显没有想明白,有人心肝脾肺都浸了名叫“恐惧”的毒。爱欲已满,真相的情绪又压了几天,哪里是他随便说了几句就能放过的程度。

所有情绪累积爆发。

周声自己放开了这个口,分寸却由不得自己把握。

这夜,窗外从深沉浓厚的黑,到看见一抹淡灰色的白。

惊梦彻底远去。

栖园第一晚,梦里只剩下一个储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