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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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看着姚闻予细数自己的“罪状”。
深切怀疑他跟对方认识的贺辞东并不是同一个人。
“你在不安。”岑景一语戳破,“因为你本来就对跟贺辞东的关系没有信心,所有才会在偶然的变化中都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姚闻予:“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我跟他之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那你就别来找我。”岑景直视着他:“我要是你,就会说,你看你结了婚又如何,我当初能自己搬出去,现如今也让你离开得比我狼狈。这才是你一个胜利者应该有的姿态,而不是跑来我这里,卑微地让我离开。再说,你质疑的一切本身就不存在。”
岑景都想为自己的大爱无私鼓掌。
可惜了,姚闻予显然陷在自己的剧本里无法自拔。
他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看着岑景:“你确定要我和作对是吗?”
“不。”岑景微笑:“我对和你抢男人这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姚闻予啪嗒放下杯子,站起来:“好,既然你执意这样,那我们今后走着瞧。”他突然笑了下,没头没尾道:“岑景啊,以前我能赢你,我也不在乎多来一回。”
岑景现在相信他病了,不过应该不是抑郁症,应该是妄想症之类的。
包括书里,姚闻予从头到尾都是个胜利者。
别说现在,他们以前哪有过什么竞争。
原身出现在贺辞东身边的时候,姚闻予早在贺辞东那儿挂了名,后来那两年,姚闻予又在国外,连交集几乎都没有。
岑景的椅背突然被人敲了敲。
岑景回头,对上一绿眼帅哥。
外国人,五官深邃,开口就是一口地道国语,问他:“哥们儿,你跟人有仇啊?刚刚那人狠话放得还挺像样的。”
“没。”岑景拿着水杯沉思,说:“我也很意外。”
意外姚闻予居然会当着他面撕破脸,完全没了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
游轮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娱乐活动和聚会。
男男女女,也许前一秒端着酒杯做着体面的生意人,转头就搂着姑娘到不知道的地方快活去了。
岑景两世也算见惯了这样的事。
在终于打发了一个油腻的啤酒肚中年男人,岑景的腰上触不及防揽上来一只手。
居然还是傍晚那个绿眼外国男人。
对方身高和岑景差不多,但身型壮了不少。
岑景也没挣脱,只是侧头:“你们外国人一直都这么热情?”
“不啊,我土生土长的東城人。认识一下,我叫凯瑞。”
“抱歉,你这个姿势让我并不想和你认识。”岑景淡定道:“因为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出来了,你想泡我。”
凯瑞大笑,松手。
“好吧,你并没有以为错。”他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长得很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
“谢谢,我知道自己很好看。”
当下这种氛围少不了抱着春风一度来段露水情缘心思的人。
但岑景明确表明:“我不约。”
“谁说我想和你约。”凯瑞表现得热情非常:“谈恋爱也行。”
岑景要是喝着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喷出来,他消化良久道:“不谈,我结婚了。”
“我不信。”
岑景:“……”
他怀疑自己今年是不是命犯桃花。
毕竟他不止一次因为这事儿跟人说自己结婚了,结果没有一个人相信。
凯瑞道:“我认真的,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傍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我很不错的,床上床下都是,当然,床上不管你在什么位置,我都可以配合,不存在型号问题。”
岑景被雷得不轻,没想到就搭了句话,惹上这么一麻烦。
加上对方这话里的尺度,岑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想快点离开。
对方紧缠不放的时候,恰好岑景的胳膊上再次跨来一只手。
于茜的出现简直像个天使。
嘴里黏黏腻腻道:“老公,你去哪儿了?害我找半天。”
凯瑞一脸被雷劈了表情,指着岑景又指了指于茜,怀疑:“你们……”
“你们什么你们!”于茜怼他:“我刚刚都看见你搭他腰了,警告你啊,离远一点。”
凯瑞迟疑:“那之前……”
“啊,对,我是结婚了。”岑景不惜自毁名誉,“但其实我更喜欢女人。”
凯瑞愣了会,终于耸肩摊手,说:“好吧,那算了,不过你要是之后有兴趣,依然可以找我。”
“真不用。”岑景说。
这人一走,胳膊上的手再次抽离。
不过这回不是于茜主动,而是后面有人拽了她一把。
姜川黑着脸,对着于茜说:“你脸皮能不能别这么厚,随随便便就叫人老公。”
于茜讥讽:“只准你跟别的女人互喊亲爱的,就不准我叫别人老公?”
姜川显然气得不轻。
手指着身后:“人老贺就在后边,他岑景自己都还得叫别人老公呢!”
于茜:“那巧了,我就是看刚刚贺辞东要上前,故意的,怎么样吧?”
姜川手指着她:“你……”
岑景总觉得这俩人吵架吵起来都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他看向后面过来的贺辞东,扬了扬眉:“巧啊。”
姚闻予竟然没跟来。
这还是继上次出差回来,两人第一次遇见。
贺辞东嗯了声,“巧。”
他们都不是十七八的小孩儿,更不是姜川那种能跟女人对吵起来的人。
习惯粉饰太平,再见面,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是他们的常态。
“巧什么巧?”姜川插话进来,对着贺辞东道:“老贺,你管管岑景行不行,也不知道他跟这女人说了什么鬼话,你看看她现在这态度。”
贺辞东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丢人现眼,还怪人于茜头上。”
“就是。”于茜接过话,“虽然我不喜欢你姓贺的,但你这话说得还算公允。”
于茜就是大小姐脾气,姜川虽然定不下心,但这种情况也只能恨恨两声。
贺辞东看向岑景,问:“认识刚刚那人?”
“不熟。”岑景应道。
贺辞东:“嗯,以后见人绕开走。”
这人向来不会提醒他什么,显然知道对方,岑景反问:“你知道他?”
“東城谁不知道啊。”姜川又插话道:“出了名行走的泰迪,男女不忌。虽然也没听说过他干出强迫人的事儿,但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病。”
岑景看着姜川不说话。
姜川被他看得发毛,大声:“你盯着我干什么?”
岑景:“就觉得你说这话之前,需要先反省反省自己。”
“操!”姜川:“我是交往得多,可老子从来不瞎约……嗷!”
姜川果然挨了一脚,于茜那个尖头高跟鞋,看得岑景都觉得小腿骨隐隐发痛。
那两人吵个不停,岑景跟贺辞东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这边有点像卡座,光线并不明朗。
贺辞东应付着不断过来的人,反正只要他们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地方,很少有人会直接找岑景。
岑景就坐在旁边看手机。
刘冲的婚礼时间定下来了,最近正商量着细节。
不仅要求岑景去给他当伴郎,一些婚礼场地的事儿也会问问他意见。
美其名曰,岑景眼光好。
岑景尽职尽责地给他挑礼服,把最后确认的一套发出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人过来。
贺辞东正端起茶几上一杯威士忌,岑景注意到他的腕间居然戴了一串佛珠。
上面似乎还刻了梵文一类的东西,无论是光泽度各方面,一看就不是凡品。
贺辞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视线,另一只手在珠子上划了一下,问他:“喜欢?”
“看起来不错。”岑景说。
下一秒贺辞东将珠子从手腕上取下,递过来。
岑景还真拿起来看了看,他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但是看贺辞东在墨林苑房子内部的设计,会喜欢这些东西倒是不奇怪。
只是之前没见他戴过,乍一看,感觉他整个人都佛性不少。
“这东西怎么来的?”岑景问。
贺辞东:“一个朋友送的,说我杀性太重,有必要压一压。”
岑景直接笑出声,“贺总信这些东西?”
“还行。”他居然没否认。
之所以翻出来戴,是因为最近梦魇的次数比以往多。
反正也都是那些久散不去的过往。
岑景看完,把珠子还回去。
贺辞东:“你要喜欢就给你。”
“我可不喜欢夺人所爱。”岑景干脆直接拉着贺辞东的手,然后给他套上去。
贺辞东任由他动作,倒也没挣脱。
岑景刚松手的时候,贺辞东开口说:“姚闻予找过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是。”岑景应道。
贺辞东拿着杯子喝了一口道:“他最近情绪不稳,不管说什么,不用当真。”
“用不着你替他开脱。”岑景靠着沙发:“我本来就没往心里去。”
岑景有贺辞东对姚闻予的态度不似从前这样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