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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生病了吧?药品区那边有退烧药,如果有需要可以买一袋。”

鲜少有人会关心她的身体,待在那个家里,从来只有无尽的谩骂和毒打,卓玲鼻尖泛酸,声音带着哽咽。

“谢谢。”

她推着购物车,脑袋就跟要炸开一样,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将爸爸平时必买的物资,一一放进车里。

看见新上架的速效救心丸,她赶紧拿了一颗出来。

爸爸是被气晕的,吃这个肯定会管用!

她加快囤货的速度,想赶紧回家,让爸爸吃上药,快点好起来。

这些东西带回去,王桂凤必然不会让她再碰。

卓玲担心自己烧糊涂,也没兑水,撕开退烧药,就一股脑儿倒进了嘴里。

砸吧两下,囫囵吞枣地咽进肚子。

她抱着俩编织袋,闷头往家走。

……

在卓玲离开一个小时后,卓应平就睁开了眼睛,胸口憋着一股郁气,压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累了一天一夜,没清醒两分钟,他又昏睡了过去。

卓玲回来时,卓应平已经是第二次醒过来了,王桂凤一边给他喂水,一边恶人先告状。

“应平,你就是对那个死丫头太好了,现在连我都敢打,以后要是等我走了,家里只剩她和言言,我就担心言言也受她的欺负。”

卓言站在床边抹眼泪,哭哭啼啼说着王桂凤教他的那些话。

“呜呜呜,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

姐姐好吓人啊,把奶奶推到了墙上,还说要打死奶奶,这样就没人能管她了。”

王桂凤扒拉开发缝,把肿起的地方,怼到卓应平跟前。

“你看,死丫头给我弄的,再使劲儿一点,我就真没命了。”

松开头发,她抱着小孙子,长叹一口气。

“我是没几年好活了,死了就死了吧,但我放不下言言啊,他还那么小,能知道些啥?

卓玲现在肯定恨死他了,你出去上班,她不给言言吃的,还打他咋办?”

卓应平脑袋有些晕,听两人叽里呱啦地讲一堆,吵得他恶心想吐。

咚咚咚——

卓玲敲了两下门,很快就被打开。

王桂凤盯着她,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将她打量一通。

看到卓玲手上的东西,她边抢过来,边骂:

“谁让你出去乱买东西的?那张卡里的积分,是你能用的吗?

败家玩意儿,又在外面偷吃了多少东西?”

卓玲一声不吭地走进去,见卓应平靠在床头坐着,脸上立即露出喜色。

“爸,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我在曙光超市买了速效救心丸,姜老板说药效非常好,不会有副作用。

你要是不舒服就吃一颗!”

王桂凤冷嗤一声:“看给你能的,药能随便吃啊?

啥也不说,就一个人跑下楼去,鬼知道你独吞了多少好东西!”

她打开编织袋,厉声质问,“咋就这么点儿?比之前少了有一半儿!”

卓应平声音很虚弱,但喝了点水,比刚醒那会儿,要好一点。

“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曙光超市商品限购,卓玲一个人去买,当然要比之前少。”

王桂凤阴阳怪气:“你就知道帮她说话,也不看看你亲女儿做了啥。”

卓玲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下一刻,却听见卓应平声音含着几分责备。

“玲玲,你不应该打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