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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简礼所有别人认知以外的情绪都来自于自己,陆虞才确定宋简礼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他盯着宋简礼的侧脸想了很多往事,想得越多,心里那块儿柔软的地方感触就越深,他俯下身悄悄看着宋简礼柔软的薄唇,上面有一道小口,是陆虞昨晚因为绝望而留下的,他是为了让沉溺在情事中的宋简礼清醒一点、轻一点,可他咬破了对方的唇以后,宋简礼却弄得更凶了。

昨晚的事不敢细想,一想全是细节,陆虞两手捂住了砰砰直跳的心脏,等心跳缓了缓他才俯身悄悄在那个带着伤口的唇上落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然后就准备起床去活动一下四肢。

却没料到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腰上突然缠上了一只健硕的臂膀,将陆虞的后腰按住,床上原本熟睡的人此刻一个翻身就把陆虞压在了身下,然后加深了这个早安吻。

陆虞手抬起来环住对面的脖子轻轻回吻着,宋简礼吻得和往常一样急,舌头已经轻车熟路地撬开陆虞的牙关往对方唇齿后挤了,陆虞不合时宜地发出了情动的喘息声,最后这个深吻止在了快要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前,陆虞这才睁开眼睛喘息。

宋简礼不知道什么醒的,但一定不是他偷亲的时候,因为宋简礼的眼睛意外的清明。

陆虞第一次偷亲就被抓包了,自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把发烫的脸往宋简礼胸口藏,一句话也不说。

宋简礼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唇角微扬,手抬起来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陆虞的脸,迫使陆虞和他对视上。

陆虞眼睛像那种颜色很浅的琥珀石,浅灰色的,粲亮的,吸引人的。

“做坏事被我抓包了。”宋简礼故意调侃说。

陆虞被掐着脸,但对方的力道不重,只是让他没办法把自己的脸藏起来而已,所以他还能好好说话,他有些生气:“你早就醒了!”

“如果我不醒就抓不到做坏事的陆桑桑了。”宋简礼眸色微暗,露出的颈脖上有不少的暧昧红痕,陆虞对这些痕迹的由来再清楚不过了。

陆虞立马心虚反驳:“我没有做坏事。”

“嗯,没有做坏事为什么偷偷摸摸的?”陆虞现在真的给宋简礼一种成熟的感觉,不是外貌年龄心理上的成熟,是那种自内而外的感觉上的熟感,宋简礼只是看着就觉得口干舌燥,怕再和陆虞摩擦下去又要深入交流了,只能先放开手翻过身,让陆虞也坐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陆虞脸是通红的,心脏跳得特别快,“我哪儿有偷偷摸摸的?我是光明正大。”

其实宋简礼在陆虞第一次动作的时候就醒了,他很意外陆虞醒得这样早,还以为陆虞是有什么事情,可他只是观察了自己很久后又亲了自己一口。

宋简礼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光明正大陆桑桑,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宋简礼头往前了一些,陆虞急忙躲开他。

他翻身下了床,脚沾地的时候因为腿太酸软差点没站稳,他往前踉跄了一下,宋简礼急忙扶住了他。

陆虞轻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咳咳,我要去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了。”

他说完就拖着打颤的腿往屋外走了去,他走路的姿势比较别扭,主要还是某个位置被过度侵犯了。

宋简礼眸色渐暗,也跟着下了床,在陆虞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弯腰将人公主抱了起来。

陆虞惊呼了一声,宋简礼已经抱着他往客厅走去了。

“去哪儿,前院还是后院?”宋简礼将昨晚两人脱在沙发上的外套拿了起来。

陆虞手很自觉地搂着宋简礼的脖子,“唔……前院吧。”

陆虞暂时没办法直视后院的温泉。

宋简礼就将他抱到了前院去,将自己的外套垫在了太阳椅上面,才小心地将陆虞放上去。

动作轻柔得陆虞像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不过陆虞现在和瓷娃娃也没什么区别,脖子以下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几乎到处都覆盖着吻痕与咬痕,后颈还有宋简礼掐着接吻留下来的指印。

明明在做之前发誓不留一点痕迹的,但他喜欢看陆虞身上带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像给外人宣示主权,也像给陆虞宣示爱意。

他总忍不住想对陆虞做更过分的事情,昨晚没有戴套,他几次都想弄在里面,只是一想到陆虞身体不好,这样一番折腾,陆虞恐怕会发烧好久,他这才忍住了这股冲动劲。

睡前宋简礼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可能有病,但陆虞一定是药。

陆虞头发有些凌乱,可一点也不失好看,宋简礼把陆虞的外套给他穿了上去,又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才说:“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做早饭。”

陆虞舒舒服服地在太阳椅上蹭了一个舒坦的躺姿,“简哥,要吃手抓饼,不吃生菜。”

“不准挑食。”宋简礼用食指轻轻推了一下陆虞的额头,陆虞瘪了一下嘴,老老实实躺在了太阳椅上。

这个点的海边最是凉爽,丝丝凉风往陆虞身上拂,也不冷,陆虞听着厨房切菜的动静,又听着外面海浪卷来的声音,那颗飘荡的心脏也终于找到了归宿。

宋简礼给了他一个家。

他并不是无家可归了,也并不再是没有家人的人了。

真好呀。

陆虞把手抬起来张开五指,他透过指缝仰望碧蓝的天空,海鸥在空中打着旋的飞,风把他额前的碎发撩起来,头发被吹得更凌乱了。

宋简礼在厨房洗菜,他这个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陆虞,他看见陆虞在玩手机,唇角晕着深深的笑意,两只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着。

陆虞刚离开陆家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早晨,陆虞坐在别墅阳台的椅子上看阳台的那些盆栽,那天早上的风还没有现在大,但宋简礼偏偏觉得陆虞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得破碎了,然后再被风刮走,他下一秒就要永远失去陆虞了。

宋简礼吓坏了,匆匆跑去陆虞身边把人抱回了别墅。

那天后,二楼阳台封了防盗窗,盆栽全部挪到了一楼,甚至如果不是陆虞要求,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就会一直上着锁。

而现在是和那日差不多的情形,宋简礼再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错觉了,因为他只觉得现在的陆虞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再大的风浪也卷不走他的桑桑了。

——

宋简礼给陆虞请了三天假,他的计划是这三天都好好利用了。

但也只是想想,因为下午陆虞埋在他怀里哼唧说自己腰疼,要是今天晚上再来一回,陆虞哭就可能真的是因为疼了。

而且昨晚睡前宋简礼也给陆虞检查过了,他那里肿得有些厉害,至少短期内不适合再来了。

于是宋简礼一边给对方按揉酸软的腰肢一边故意说:“陆桑桑,你好娇气。”

“明明是你太过分了。”陆虞生气就要从他怀里出去,宋简礼急忙笑着把人往怀里拉,哄着说:“怪我怪我,怪我不知道轻重,怪我把陆桑桑惯得太娇气了。”

陆虞听得害羞又生气,就凑上去咬他的颈,听到了宋简礼发出了“嘶”的一声才退开,他以为自己咬得不用力,没想到等他退开仔细去看才发现咬痕有些深。

他立马就愧疚了起来,又皱起眉心疼地用手指去摸被他咬过得地方,“简哥对不起,我咬疼你了吧?”

宋简礼没觉得疼,陆虞咬得和猫挠差不多,看见陆虞一脸的愧疚,他就去亲陆虞的唇,“不疼。”

“你再咬重一点也不疼。”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因为自己咬得太重而愧疚,宋简礼永远为这样的陆桑桑着迷。

陆虞乖乖让宋简礼亲他,好一会儿后,两人都有一些感觉了,宋简礼不想再惹一身的火,这才念念不舍放开陆虞。

陆虞乖乖依偎在他的怀里喘气,睫羽湿润,眼睛也是湿漉漉的,身上那种熟感就更浓了,有时候陆虞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这里都让宋简礼呼吸灼热。

“简哥,明天我想出去玩。”陆虞在家里躺了一天,海边能看的也都看得差不多了,他有些想去其他地方玩。

陆虞被吻得抽干了力气,呼吸还没匀下来,他就气律不稳地说。

宋简礼拨开他耳边的碎发,捏着对方温凉的,如玉般的耳垂缓声说:“好,想去哪里玩?我们以前去过的游乐场?”

“好呀!对了还有这个。”陆虞把手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翻到了一个短视频,是一部悬疑电影的宣传片,“我们晚上再去看这个电影。”

“都听桑桑的。”宋简礼给陆虞按揉腰肢的那只手一直没有停下来。

外面有鸟鸣,一群年轻人路过的时候这里也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屋里也有声音,电视的声音和陆虞说话的声音交织着。

午后的暖阳照在屋子里,烘地整个客厅都是暖洋洋的,宋简礼眼睁睁看着陆虞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音调也越来越飘,可他还有话没说完,以至于最后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后面几乎是在说胡话了。

“如果冰淇淋…和咖喱酱一起炒会很难吃……”这是陆虞睡着前的最后一句话。

宋简礼认真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轻笑了一声后才轻声回应已经熟睡过去了的人说:“是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