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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呢?

以前自家闺女真是个特别节俭的孩子,但现在她发现真不是。那大手大脚起来,尤其是在吃的方面,一点都不含糊。以前也不见怎么下厨,现在下厨的时候倒是多了,尤其是晚上,基本都是她做饭,但这饭的成本可当真不小。

她就寻思着,是不是金家的日子过的好,所以姑爷一直就是这么吃的。

当然了,伙食费也给家里交,但买食材又是他们单独拿的钱。她问了两次,意思是省着点花,工资都是有数的。

结果闺女掏出两张工资卡,“要不您拿着,我们就没动过工资卡上的钱。”

然后卢淑琴对这种来钱的路子野这话深信不疑。

但对我,还得小心的给两人打掩护,谁问都是:吃饭添两双筷子能多花多少钱?

说叨的人多了,自然就传到金家耳朵里去了。金保国没言语,但今年年底厂里的账却提前给分了。订单接了嘛,钱大部分都入账了。每年年前年后结婚的人就多,给家里换家具干啥的也都集中在年前这个时间段,因此厂子也忙,赚的还不少。

把俩儿子叫到一起,给了四爷七万二,里面有两万四是桐桐的。至于你们怎么花她不过问。

至于小儿子,本该分四万八的。但因为没结婚,先给八千零用的,这四万先期他给管着。金嗣明就不是很乐意,他有他的打算,这厂子他也看了,其实没什么要管的。与其盯着这个,倒不如出去跑销售去。在家具城找那种代加工的活也行呀,我拿单子回来都行的。

他不是很乐意先分这钱,意思是在城里的家具城租个店面,一方面咱们往外销售,一方面呢也通过这个点,咱们拓展业务。

可这跟金保国的计划相左的。

金保国觉得他带的就是一帮子会点木匠活的二把刀,走走低端市场就可以了。很没有必要瞎折腾。

但金嗣明是死活也看不上这样了。

在四爷忙着的时候,爷俩为这个没少争执。金保国呢,觉得你才多大,见了几天市面,你就来给我指手画脚的,等你在社会上好好磨砺磨砺,就知道稳当比什么都重要了。

金嗣明呢,觉得这么小打小闹完全没有意思。做生意重点在销售不在生产。我只要能卖出去,我随手都能找到代加工的厂家。叫生产什么样儿的你就得给我生产什么样的。你这就是自我沦为最低端的那一层。你现在不朝外面冲,可外面的货会对冲你的货,最后就没路可走了。

都有各自的考量。

四爷干脆从里面抽了一万块钱,剩下的直接推过去,“可以试试……便是不成,也不过十来万块钱的事。一方面高仿别人的,走低端市场。一方面呢,厂里也得找自己的路了。设计跟不上别人的步伐,咱们可以走仿古的路子。完全做中式家具。”

金嗣明一拍桌子,“我哥这话才说到我的心里了。一边跟现在一样维持着,只要挣钱这个高仿就不能停。一边得想着以后怎么发展,仿古家具我看行……仿古定制我觉得都能做。”说着就皱眉,“回头是不是得去一些博物馆或是别的地方,想办法弄些老物件的照片回来……”

“不用。”四爷就起身,“回头我找人给画出来。”

金保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成!”想折腾是吧?你折腾就不知道外面的世道是啥样的。现在他还算在壮年,且什么没啥毛病,兄弟俩这么着都行。但以为这绝对不行。他把丑话给说到头里,“亲兄弟明算账。哪怕是父子,咱们也把这账目摆在明面上。嗣明你有想法,先出去扑腾,也行!这该你的四万八还是你的,你哥愿意借你六万,你打借条给你哥。要是你哥给你是跟你合伙,那你们俩就把合同给签好再说话。”

哪有这样的呢?

金嗣明哭笑不得,“干啥呀,不是我哥呀!”

一码是一码!

四爷将钱推过去,“算借你的。生意的事我没时间管,也就不分你的钱了。”

金嗣明拿了纸笔写了个欠条,这一码事就算有了。

金保国这才道:“以后你要厂里的家具,你就给我下订单,咱们按照生意的那一套走。我挣你个加工费就成。”说着就看四爷,“你说的仿古家具,这个可以,你提供了啥样子,我给你啥样子的价钱,不叫你白搭人情。”

成吧!

然后四爷就带了一万的现金和一张欠条回来了。

林雨桐就跟四爷提了一句,“不管纤维板材还是家具,都小心甲醛……”

“当时就处理过了。”这事上不用叮嘱。

那就行呗。

尽管是金家给分钱,但四爷住林家,周围议论的声音并没有因此下去。好些人不太了解真相,只从以讹传讹的角度去看,竟然还有跑过来劝林雨桐的,“你婆婆就是那样的人,你还能为了回门的事跟婆婆闹到现在呀?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林雨桐也就特别奇怪,一个个的日子过的精穷精穷的,不琢磨着弄几个钱去,还有闲心管人家的闲事。

她直言:“我婆婆跟您说我是为了这个住回娘家的?”

把人顶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林雨桐还建议:“那要不,您去问问我婆婆,问清楚了您再来?”

给了个难堪人家还不觉得,有跑去找杨碗花卖好去了,这个那个的说叨。杨碗花能认吗?她冷笑一声:“谁在外面胡说八道呢?那不是瞎说嘛!你们知道什么呀?我家嗣明的婚事就在眼前了,这就是现买院子现该房子,钱放在手边这就不叫事,但是呢?刚盖成的房子能装修不?新装修了能住人不?多少人给我家嗣明介绍对象呢,我这不得随时准备着……这家里住着老大家两口子,这人家姑娘还以为老二将来连个窝都没有呢。我们家那是把话说头里的,这老宅是要留给老二的,嗣业两口子是为了不耽搁嗣明说亲才住过去的。再说了,那边有暖气,到底是匀称!我这不也防备着新媳妇万一有了身孕,这年底年初老规矩都是不许挪窝的,那这不是孩子跟着受罪吗?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知道什么呀你们就瞎说!”

落了个两头不落好。

出去缝人就说,金家急着给老二说媳妇呢。金家这条件,俩儿子的婚事肯定受影响。但如今跟当初又有点不同。大家的收入普遍不行了,但是金家眼看红火的不是一星半点。人家说笑贫不笑娼啊,一富遮白丑的。想叫闺女过好日子的人大有人在。再说了,人家那老二长的也很不错,在外面也能弄回钱来。这就行了呀!

这话一传出来,别说找杨碗花的人有多少了,就是林雨桐这儿,也有人叫帮着问问。

年底了,镇上也是没啥事,主要就是年底的工作总结,不停的开会。县上也开会,但一般不跟林雨桐相干。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被留在镇上值班,万一有突发状况,得有个领导在的。

办公室有老旧的电脑,能用。到了她这份上,很多材料性的东西不用她写了,有报考乡镇公务员的大学生分下来了,这样的活一般是她们的。

她其实算是清闲了,她主要看一下县里其他乡镇的情况。村是一个小试点,镇只是小试点的扩充,但真正做成模板,其实还得放眼全县。她现在思量的就是这个事情,在镇上食堂做饭的大婶子就敲门进来,又是给林雨桐的杯子里蓄水,又是不停的瞅林雨桐桌上的东西,好像是瞅着空了就要搭话。

也就是林雨桐进进出出的没架子,要不然这像个什么样子。

她放下手里的活,“有事吗?”

后厨发不发工资,这也不归自己管呀。

这婶子就笑道,“我就是咱一村的人,我闺女在村上的幼儿园,教娃娃念书呢。”

啊?

那又怎么呢?想往小学调动呀?休想!

这不是一码事!

见林雨桐的表情不对,这位才赶紧道:“我家闺女二十一了,还没对象。我这不是着急吗?要是领导认识年龄相当的……帮着介绍介绍,没啥要求,不是说非得在正经单位上班,我家孩子那条件也高攀不上人家,就是想找个上进的孩子就行……”

明白了,奔着金嗣明去的。

林雨桐假装听不懂,只说遇上条件好的小伙子一定会记得给介绍的。人家是不是还托人介绍了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入冬了,可能是清闲的人多,金家一下子给热闹起来了,尤其是晚上,一个客人刚走,那个客人就来,都是介绍对象的。

然后一到中午,杨碗花就在家里接待被媒人带来的姑娘了。

媒人带着姑娘来,问你家嗣明呢?

杨碗花还没跟小儿子说呢,有了大儿子这个前车之鉴,她谨慎着呢。叫儿子碰上一个他和眼缘的,但跟自己不对脾气的,那自己真就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了。

因此,只说不急不急,马上就回来。坐在这里把人家姑娘也看了,然后还跟人说了几句,要不了十分钟,她就会立马出去‘接电话’,表示是小儿子打过来的,孩子有点急事,赶不回来了。

等把客人送走了,她就跟媒人说。

今儿说:这个姑娘是不是左边的脸比右边的脸大点,看这怪怪的。

明儿再见一个,也觉得不行:你看那走路是不是一脚重一脚轻?

后儿那个又说人家:眼睛大却没神,连个眼睫毛都不长。

把媒人都给说恼了,“好不好看的,这得你儿子说,对吧?这情人眼里出西施,许是年轻人就看对眼了呢。没听过给儿子说对象当婆婆的先相看的……要叫你这么挑拣,你家儿子娶的上媳妇不?”

“谁说娶不上?”杨碗花朝林家指了指,“我家大儿媳妇咋了?长的要身条有身条,要模样有模样,皮肤白眼睛大……你看那走路的姿态,就是坐在那里的姿势……也不是说得一样吧,但你别差太多呀!真不是我挑……反正我家有模板在那里摆着呢,总得给我弄的大差不差吧。”

媒人:“……”那媳妇收拾不死你,你倒是觉得人家好了!我看你就是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