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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呢,我去,又一个三分。”

韩星越继续说:“而且你别看傅教授是搞考古的,但是人家体能可一点都不差。去年北安市的马拉松比赛,他就是我们学校的代表,据说全马跑下来,根本不是问题。”

旁边同学惊讶看着他:“你怎么对傅教授的事情这么了解,你该不会是他的小迷弟吧。”

韩星越忍不住往旁边瞥了一眼,他为什么对傅时浔的事情这么了解。

还不都是为了他姐。

但阮昭好像没听到一样,安静的看着场上。

随着一声哨响,第一节结束,双方暂时下场休息。

阮昭握着手里的毛巾,犹豫着要不要给他送过去,但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女生,上前递给他一瓶水。

阮昭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望着男人垂眸,看了一眼那瓶水。

随后他伸手,拿过旁边队友手里,还没打开的一瓶水。

女生失望的收回手里的水,随后分给了其他人。

傅时浔拧开瓶盖,仰头大口喝了起来,他做事从来都是沉稳淡然,阮昭从未见过他这样喝水的姿态,脖颈微仰着,汗水顺着剧烈滚动的喉结一点点滑下。

都说喉结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那块骨头。

明明他穿着球衣,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但身上那种禁欲感并未退散。

似乎是感受到这边的视线,傅时浔在喝完水,拧瓶盖时,抬手往这边看了一眼,阮昭微抬下巴,冲着竖起了大拇指。

傅时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阮昭抬手,指了指自己腿上的毛巾。

傅时浔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轻轻摇头。

两人隔着老远,什么话都没说,却仿佛交谈了一个来回。

惹得旁边韩星越十分吃味的说:“姐,你这是跟傅教授演默剧呢。”

“闭嘴。”

韩星越:“……”

他才是亲弟弟,亲弟弟啊!!

*

很快,第二节的比赛再次开始,这次科技大学仿佛重新了策略,采用了两人包夹的办法,对傅时浔严守死防,让他没有在外线轻易出手三分球的机会。

但是傅时浔他们也迅速改变了策略,开始强攻内线。

但这样一来,随着双方身体对抗的频繁,互相的犯规次数更是频繁增加。

特别是傅时浔身材瘦长,在篮球场上看起来是最好下手的人,他之前频繁拉外线,也是依靠强大的投球基本功。

“我靠,科技大的怎么回事啊,逮着傅教授一个人犯规了啊。”

就在前一秒,傅时浔正要跃起接球时,对方直接往前一个猛顶,凶狠的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傅时浔直接从空中被撞翻。

“啊,”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身体砸在地板上的巨大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登时,不管是场上的球员,还是场下的观众,纷纷鼓噪了起来。

特别是那些女生,不断站起来,冲着场上大喊,一时间看台上的嘘声,此起彼伏。

但阮昭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傅时浔,因为当他倒下的那一瞬,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左侧的手臂,神色看起来痛苦。

很快,场上的情况,也被注意。

北安大学队的教练赶紧叫了一个暂停,很快,傅时浔被队友扶了起来,他往场边走了过去。

这一变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包括对方球员。

直到傅时浔站起来,从球员通道,往回走,居然退场了。

“傅教授怎么走了?”

“肯定是受伤了啊,对面也太阴险了吧,居然撞人,好气啊。”

“傅老师伤的重不重啊,好心疼。”

阮昭拎着毛巾,直接站了起来。

一旁的韩星越见状,赶紧跟了上来,他们到球员通道时,本来还有人想拦着,但是韩星越赶紧说:“我们去找傅教授。”

对方一看阮昭,刚才傅时浔给她毛巾时,所有人都看见了。

所以这才放他们去往后面的休息室。

到了休息室门口,门是敞开的,阮昭看见傅时浔坐在长条凳上,旁边的校医正低声跟他说话,很快,一个冰袋被按在他的手臂上。

阮昭安静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傅时浔按着冰袋时,转头看见门口的人,两人四目相对。

“阮昭。”这次,他主动喊道。

阮昭上前,走到他身侧,垂眸看着他的手臂。

因为有冰袋遮着,所以她也看不见他的伤势究竟怎么样。

前面的比赛还未结束,休息室里除了队医之外,就剩下他们两人。很快,连队医都安静的走了出去。

阮昭抿了下唇,伸手摸了下冰袋,低声问:“你疼吗?”

傅时浔低声:“还行。”

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哭天抢地的性格,相反女生里很少有比她更冷静淡漠的人。但此刻她紧紧盯着傅时浔的手臂,微蹙着眉头。

傅时浔见状,淡然道:“其实不关对方的事情,我这是旧伤。”

“什么旧伤?”阮昭问。

傅时浔将压着的冰袋拿了下来,就见手臂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疤,斜在手臂上,看着狰狞而吓人。

这疤痕并不是陈年旧疤。

他垂眸,神色极淡然的看了一眼伤疤,这才重新抬头望着阮昭,“这是之前我在田野考察时,不慎从山上摔下来,落下的旧伤。”

阮昭紧紧的盯着这道伤,不敢相信,当时他受的伤势得多严重。

傅时浔说:“上次我之所以不同意你的条件,不是因为我介意你插手我的工作,而是考古也有风险,我不希望你出意外。”

阮昭错愕的望着他,这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这次她轻轻抬手,直接将手上的手套摘下。

当她的手指抚上他手臂上的那道疤,因为刚敷过冰袋,皮肤透着冰凉的触感,疤痕微微凸起的表面,其实并不刺手,反而很光滑。

或许是她的抚摸太过温柔,柔的像羽毛,在他心尖挠过。

傅时浔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阮昭垂眸看着他:“如果说,我一定想要去呢?不是因为别的,傅时浔,我也想看看你热爱的世界。”

是什么样的世界,让他这样赤诚且一无反顾热爱着。

傅时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微微错愕之后,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如果轻易就被说服,阮昭就不是这个阮昭。

他并没有立即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

阮昭安静等着。

就在时间长久到,她以为不会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时,傅时浔视线落在她脸上,依旧是那样淡然的神色,但是他低声道:“那你要听话。”

他的声线一向冷淡而低沉,但这一次,这偏冷的声音里。

却裹着不一样的感觉。

淡淡的无奈之下,透着还有莫名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