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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批评。

——果然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所以,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刚刚故意批评他的建筑设计,是因为想要搭讪他?

伴随着她越来越剧烈的心跳,程令时走到她面前,那双桃花眼微挑,冲着她说,“拿出来吧。”

邬乔:“……”

拿什么?

程令时先一步解答她的疑惑,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见她没动,他忽地一笑:“不是想要微信吗?”

邬乔深吸一口气。

她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看在你这么绞尽脑汁的份上,”程令时意味深长望着她,仿佛她这样让他挺为难,随后他嘴角略松,微拖着腔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行,她是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邬乔果断伸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她把二维码递过去,“麻烦你扫一下。”

想了下,她又补了句:“谢谢。”

“……”

邬乔内心平静无波,果然,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邬乔在微信上跟郝思嘉说了一声,直接回了宿舍。

礼仪队的衣服,是郝思嘉帮她拿回来的。

下午礼仪队提前到礼堂彩排,她在食堂吃了个午饭,直接过去。

学校礼堂的后台配备挺齐全,礼仪队有专门休息室,墙壁上不仅有一整面镜子。

还配有换衣服的小隔间。

弄得挺正规。

休息室没有别人,邬乔干脆先给自己化妆,这次的礼仪服装是青花瓷旗袍。

旗袍最是挑人,身上的肉一寸不能多,一寸不能少。

还得都长在合适的地方。

邬乔特意化了搭配今天旗袍的妆容。

化好妆,她拿出旗袍,打算换上。

旁边有隔间,她直接拿着衣服走了进去。

谁知她刚进去,穿上衣服,外面有了动静。

是礼仪队的人到了。

邬乔本打算拉好拉链,就出去打招呼,结果她发现刚拉到一半,拉链不动了。

邬乔:“……”

连拉链都在搞她?

她试了好几次,还没拉开,外面已经闲聊起来。

“对了,不是说那个邬乔是建筑系系花,我昨天一看,就长那样啊,太一般了吧。”

这句不知是谁说的,语气里透着轻蔑。

昨天?

她的礼服是郝思嘉昨天帮忙拿回来的。

邬乔松开手,这么一直勾着背,也挺累。

她手指勾着一缕垂下的长发,考虑,这时候是不是该直接出去。

毕竟她没打算故意偷听别人说话。

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走哪儿都能听到墙角。

外面的聊天声还在继续。

“建筑系嘛,男女比例那么大,母猪进了建筑系,估计都能是个班花吧。”

“这么说来,建筑系的男生好惨。”

“哈哈,快别说了,山上的笋都快被你们挖完了。”

放肆的玩笑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越说越热闹。

隔间的邬乔安静听着。

从小到大,邬乔就被无数人夸赞乖巧、懂事、不惹是非,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擅长忍耐罢了。

别人夸她也好,背后诋毁她也好。

她都能一笑置之。

这次,单纯论及她的话,可能她会在这个小小隔间,一直待下去。

毕竟今天过后,她跟外面这些人都不会再见面。

何必闹得难看,何必得罪人。

可偏偏她不太喜欢,别人受自己的牵连被诋毁。

‘啪’一声并不算大的响动。

惊得屋子里的人转头,朝更衣隔间看过来。

隔间的门,就这么推开,所有人看着一个身着旗袍的姑娘缓步而出。

穿着旗袍的身段,最是惊艳。

特别是她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扎起来,乌黑长发又密又亮,缎子似得,垂在肩上,一走动,长发盈盈飘动。

“你谁呀?”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尖声问。

邬乔一听,耳熟,这是刚才嘲讽最多的声音。

她走到对方面前,刻意凑近,语气极缓慢问:“我好看吗?”

旁边的人震惊,也忍不住看着她。

这是什么问题啊?

黄衣女孩不知是被她吓住,还是被这种莫名的问题震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后,居然点头:“好…好看啊。”

邬乔的漂亮并不张扬。

她的长相极其精致,五官像是被墨笔精心描绘出来的,眉眼如画这四字,最是衬她。况且她身上自带一股,江南水乡蕴养出来的柔和,就如同春日里的细雨,朦脓柔润。

即便安静站着,她也是最惹眼的存在。

这样长相,只要眼睛不瞎,都会觉得好看。

邬乔微微一笑,似乎满意这个答案。

下一秒,她抬眸环视一圈屋子众人:“我们建筑系最丑的都长我这样。”

“…………”

“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对我们建筑系女生的长相说三道四。”

这个‘请’字明明语调客气,却莫名充满嘲讽。

仿佛在满屋子人脸上,猛抽了一巴掌。

一阵风吹过,休息室原本没关严的门,门缝被吹的更大。

门外正好路过,无意中听到这话的男人停下脚步,偏头望了过来。

程令时的视线透过门缝,落在拥有一头缎子般浓密长发的女孩身上。

倏然间。

他露出笑意,边笑边往前走。

站在前面的合伙人容恒被他笑得莫名,问道:“你笑什么呢?”

程令时挑眉,慢条斯理说:“小奶猫,长牙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