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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穿,郎其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的寸头,又问傅征:“你们会结婚吧……不然我刚才那些话就白说了,我难得文采好一次。”

傅征缓缓眯眼,语气危险:“有本事站我面前再说一遍。”

郎其琛觉得傅征对他的胆子一定有误解,他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安静了没片刻,又一惊一乍跳起来:“卧槽,恋爱报告我押的半年后!”

这回轮到燕绥皮笑肉不笑了,她觑着自家缺心眼的帅侄子:“去跟小妹要副针线,我看看能不能缝上你的嘴。”

郎其琛:“……”真社会底层人员!

——

郎其琛是自己走回去的,走出几步还特意回头问站在车前目送他的燕绥:“姑,我的背影看上去是不是特别失魂落魄?”

燕绥“嗤”地笑了声,反问:“你要是不哼《小跳蛙》,看着应该能更失魂落魄些。”

他听了直笑,这次转身直接过了马路,挥了挥手,没再回头。

******

傅征送她回公司,半路进加油站加油。

靠近市中心,加油站车流较多,队伍纵向排了不少,只有自助加油机还有空位。

傅征停好车,取了油卡,推门下车。

燕绥嫌下车麻烦,从未试过自助加油机,看他动作熟练地把加油卡插进磁卡孔,输入密码按下确认。

她往常从不关注这些,顶多百无聊赖地看着加油机显示屏上的数字一格格飞快跳跃。这会看他提了油枪加油,从敞开的车窗里半探出身子。

傅征开了油箱盖,手指往上扳动油枪手柄,扣上锁扣后他松手,侧目看她。

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有些低,他的眼神就贴着帽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是加满要一会,他没一直站在车后,走了几步倚着车门,从口袋里摸了块水果糖递给她:“买烟,零钱找不开我就换了一把糖。”

他又摸出块糖,剥了糖纸喂到她嘴边。

燕绥张嘴含住,礼尚往来地剥了自己手里那块喂给他。

晒了数小时的车厢气温闷热,她上车起就脱了外套,只穿了一身衬衫,衣袖半卷,露出一大截雪白皓腕。腕上系着根编织精巧的黑绳,坠了粒精致的铃铛。

傅征的目光凝在她的手腕上,停留了数秒。

燕绥以为他在打量那根手链,晃了晃铃铛:“铃铛芯拔掉了,所以没声音。”

这是郎晴在她到燕家一周年送她的礼物,铃铛会发出声音,老师不让带。她又实在喜欢,后来还是燕戬捏着小镊子拔掉了铃铛芯。她这才偷偷带着上学,小心地藏在袖子里。

时间久了,编绳磨损严重,几乎每隔几年都要换一次。从红绳子渐渐换成黑绳子,大部分时间都没舍得取下来。

油箱加满的提示音响起,傅征回过神,咬着水果糖,拔油枪架回托槽,关紧油箱盖,取卡,打印。他从车尾绕过来,开门上车。

车来车往,燕绥嗅着这混着汽油味道的烟火气,咬碎了那颗水果糖,含糊不清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傅征转头看了她一眼,握着档把的手越过中控牵住她。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从握住她起,手指就不安分地沿着她的指缝根根插入,直到最后严丝合缝地和她十指相扣,他终于满意。

分神看了燕绥一眼,他咬着糖,学她刚才的语气,问:“怎么了?”

“有个事要跟你说。”燕绥酝酿了下,解释:“前两天网上曝出过一个我的视频,视频里不止有我,还有你。”

傅征很少上网,自然也不知道这回事,闻言,凝神听她继续往下说。

“是那天在泰拳馆的监控录像……”她轻咳了声,绕过彼此心照不宣的那件事,说:“我第一时间处理了,对你不会有影响,但这件事还是要知会你一声。”

傅征对来龙去脉不了解,但他了解燕绥,她说处理了那就是解决了,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他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

他琢磨了几秒,趁路口红灯,沉吟道:“李捷那边有新进展了。”

燕绥“嗯”了声,显然很感兴趣。

“李捷被拘留两天后,来过一个备注叫程姨的电话。他交代,这个程姨是他的远方亲戚,但亲属关系里并未查明,所以刚开始调查时遗漏了。”

燕绥唇边的笑意微敛,她确认道:“程姨?”

“对。”傅征顿了顿,见她脸上笑意尽褪,眼角锋芒又似冰棱般锐利,有些心软,只是这句话不得不说:“确认是程媛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