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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敲门声传来,规律的三声后,是郎其琛的声音响起:“姑。”

燕绥起身开门,摇晃的船身中,她就势倚着门站立。

郎其琛往屋里走了两步,还打着哈欠:“队长让我来看看你。”

燕绥挑眉:“他不是在站岗?”

“是啊,站岗才能看见你没睡,偷偷开了窗子查他岗啊。”郎其琛坏笑了两声,说:“海上有风浪是常有的事,今晚风大,等天亮了也就好了,你要是害怕让辛芽陪你睡。”

燕绥“嗤”了声。

她独居为的就是给傅征提供方便,把辛芽叫回来?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郎其琛在她那声嗤声里嗅着味,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又掩着唇打了个哈欠:“队长还要站几小时岗,你就别瞎琢磨了。”

话带到,郎其琛没久留,挠着头往门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看在你是我亲姑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我要是队长,我在这种地方看见你,也高兴不起来。”

燕绥“嘶”了声,半点没客气地抬腿一踹,直接一脚把郎其琛踹了出去。

关门之前,她学着他的句式,以牙还牙道:“看在你是我亲侄子的份上,我才送你一脚。”

郎其琛扶墙,一脸惊恐。

靠!又欺负他!

——

燕绥关了窗躺回去,闭上眼,想起傅征,风大浪大的还在站岗。耳边海浪声似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铁索和栏杆碰撞的声音,铛铛铛——

她抬手掩着光,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拿平板。

海上没信号,平板里全是上船前就载入的文件。她半点不嫌烦,逐条逐条重新看一遍,不知道翻了几页,眼皮渐重,朦朦胧胧睡意正浓时,听到耳畔又是敲门声。

燕绥睁眼,确认这不是错觉后,起身开门。

门刚开,一身潮意扑面而来。

燕绥还没看清是谁,人已经进屋,连带着反身把她压在门后,抱进了怀里。

鼻尖湿漉,嗅到了一水海水的湿意,燕绥一声不吭地被他抱在怀中,半晌才问:“换岗了?”

傅征低低应了声:“看你灯还亮着,就过来了。”

他低头,抱得更紧:“一会就好。”

傅征侧着脸埋在她的颈窝,脸上的皮肤被她的短发刺得发痒,他掐着她的腰,闷声问:“怎么剪短发了?”

这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语气莫名听得燕绥心头火起。

她拧了一把傅征的腰侧,听他“嘶”了一声,这才解气:“你今天……”

话没说完,他扶住她的后颈,张嘴咬来,咬得她唇色嫣红,指腹沿着她的唇形摩挲着,那双眼又深又亮:“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燕绥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等,现在到底谁要翻旧账?

“我是不是让你不要再出现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他吻下来,吮住她的下唇,趁她失神的片刻,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舔着她的上颚。

一时麻痒,像有火花沿着他舌尖勾舔过的地方胡乱蹿动。

燕绥想躲,被他按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一点点,像是早就想好了那样,惩罚般专捡她敏感的地方舔舐啃咬摩挲。

“你不听话,还不准我生气了。”他微凉的鼻尖蹭着她的,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等她嘴唇一张,又覆上去。

“怎么样才肯听话,嗯?”他含住她的舌尖,吮她舌根,吮得燕绥发痛,闷哼了一声,他才抵着她的额头。

双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她的腰细,他一掌能够握住。

此时,他压着她的腰身贴近自己,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只微微侧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句:“枪已经卸了,怕顶着你。”

明明是一句正经话,他含着笑,语气低沉,那沙哑的笑声像是含了口烟,混着海浪声落入燕绥耳里像是一剂猛药,她浑身发软。

“不正经。”她嘟囔了一声。

心里的气半散,半推半就地伏在他怀中,尖尖的牙齿咬着他的嘴唇,又沿着嘴唇咬他下巴。

知道他时间有限,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

她摸着他被浪打湿的特战服,抬眼,和他对视:“枪知道先卸了,衣服不知道先换一身?”

傅征低头,鼻尖蹭着她的,一下一下,眷恋不已:“能怎么办?”

“跟你生气是怕你不知轻重,心里没数。惹急你了又心疼,怕哄不好,只能苦肉计了。”

燕绥被他一句话哄舒坦了,暗衬自己没用。

明明苦肉计是她用来和他吵完架后再用的,他淋一身海水,就想把这事揭过去了?

“想你了。”似知道她心中动摇,傅征吻她眉心,又顺着她眉骨亲啄她的鼻尖,最后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下湿漉的吻痕:“想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