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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裴云圣听着“惩罚”后反而笑了,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他也不墨迹,直接走过来朝殷玉瑶伸出了手弯下了腰,语气十分温柔:“玉瑶,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哦~~~”有知青忍不住凑趣的叫了起来,这回不瞎的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暧昧来。

殷玉瑶大方的一笑,将手搭在裴云圣的手心里,略微一借力就站了起来,左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了裴云圣的肩膀上,右手放在他的手掌里。

“哎哎哎,不带找人帮忙的。”晏明熙立马想阻拦,谁知裴云圣将殷玉瑶往怀里一带,搂住了她的腰,连转了两圈到了中间位置。

晏明熙又不能到里面将两人扯开,气的直跺脚:“作弊啊,这是作弊!咋还能请帮手呢!”

殷玉瑶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晏明熙还是一根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裴云圣无奈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就说应该告诉他吧,否则等咱俩给他下请帖了他可能才知道。而且……”

裴云圣声音更低了,还带着一点点委屈:“我想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对象。”

殷玉瑶也不想看到再有女生找借口往裴云圣身边凑了,索性应了下来:“好!”

两人贴的亲近,又是男俊女俏,在一起翩翩起舞十分养眼。

于燕秀忍不住将两只手搭在嘴边,帮着两人哼起了柔美的歌曲,旁边有人附和着,一边鼓掌一边也跟着和声。

两人足足跳了三分钟,直到“人工音乐”结束了,两人才停止了舞步。不过他们只把搭在肩膀和腰间的手松开了,另一只手还握在一起,一起朝大家鞠躬致意后相视而笑。

裴云圣伸手将风吹到殷玉瑶脸上的发丝拨开,替她塞到了耳朵后面。

知青们立马起哄的笑了起来,有些脸皮薄的都看的红了脸,忍不住和旁边人说道:“哎呀,裴营长也太大胆了。”

旁边的知青笑道:“处对象的都这样,等以后你有了对象你就知道了。”

有男知青立马高声喊道:“我们农场最近喜事不断啊。”

魏林在旁边笑道:“裴营长也申请一套房子吧,咱们住邻居。”

裴云圣笑了起来,朗声说道:“玉瑶年龄不大,所以我们俩商议晚两年再结婚。到那时我们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不过我们会给大家寄喜糖的。”

大家鼓掌叫好,送上祝福的同时纷纷表示等着吃喜糖。

晏明熙坐在地上看着像是被雷劈过了一样,他的眼睛从两人的脸上滑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脑子似乎停滞了一般:这俩人什么时候处的对象啊!

裴云圣将殷玉瑶送回原位后,随手将手帕扔到一个男知青后面,将他远远地甩在后面,转了一圈回到自己位置上,把晏明熙从殷玉瑶旁边挤开。

晏明熙依然还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裴云圣朝着晏明熙一笑,明目张胆地把殷玉瑶的手又握在了手心里。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突然成对象了?”

晏明熙觉得明明昨天睡觉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也挺正常,他们俩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一起的呢?还居然商议了结婚的时间,这俩人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啊!

裴云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有一段时间了吧,第一次吃火锅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处对象了。”

晏明熙皱起眉头:“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发现。”

他越想越觉得纳闷,忍不住转头问自己另一侧的于燕秀:“他们俩处对象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于燕秀想了想:“挺久了,不是挺明显的吗?”

晏明熙:“???”

“哪里明显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

过了清明,天气转暖的越来越快,老知青早早已经全天下地干活了,参加军训的年轻人的全天军训也变成了半天军训,半天耕种。

窗户里的塑料布全都撤了下来,闷了一个冬天的窗户终于可以敞开透透风。不过没了塑料布的遮挡后,知青们又往窗户上糊了报纸,起到了窗帘的作用。反正他们白日基本上都在外面晒足了太阳,中午回来吃饭时候开开窗也就可以了,自然不愿意在窗帘上浪费钱和布票。

但殷玉瑶白天需要在房间里创作,不想让屋里被报纸糊的乌漆嘛黑的,她借着回伊春的机会拿了两块布出来,一块淡黄色的,一块深蓝色的,都用缝纫机匝了边,上面留了穿铁丝的一圈薄边,刚好可以当窗帘用。

裴云圣和晏明熙去接站,殷玉瑶将两块窗帘晃了晃,笑吟吟地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窗帘!”

晏明熙激动的都要哭了,他也不想贴报纸,但更不想换衣服的时候被人从外面看见,只能也委委屈屈的往窗户上糊了报纸。这回好了,他回去就挂上窗帘,看谁还能偷看到他的八块腹肌。

如今这个年代挂窗帘也简单,一根铁丝就解决了。裴云圣直接去市里部队后勤申请了两根窗帘专用的粗铁丝,回来以后就立马替殷玉瑶将黄色的窗帘挂上了,晏明熙乐颠颠的把蓝色的窗帘挂在了自己屋里。

殷玉瑶将窗帘拉开,阳光撒进来,连心情都变的好了。

终于又到了知青们的休息日,也就是沈春梅出嫁的日子。

隔壁屋子头两天就忙活起来了,虽然条件简陋,但是大家还是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买了大红纸剪了喜字贴在了门上。

农场地广人稀,到处都是荒地,马书记特意让知青开辟了一片地种向日葵,这些是不用上交的。冬天炒一些瓜子过年给知青们分,剩下的就是办喜事的时候用。

农场条件有限,办婚礼的时候糖一类的舍不得买太多,但是瓜子自给自足,管够!

一大早上起来,沈春梅就梳妆打扮起来了,头天晚上去浴室洗的澡,早上起来头发正好蓬松。隔壁屋的女知青陈笑笑最会烫头发,把炉钩子烧热给沈春梅烫了了波浪,又往她头发别了朵用布堆的红花。

农场里没有眉笔,用的是木棍子烧成碳棍,殷玉瑶主动要求替沈春梅画眉。她从裴云圣那拿了个全新的小刀片从中间一分为二,用其中一片小的替沈春梅将面上的杂眉去掉,用炭笔画上了一对浓淡相宜的眉毛。

“真好看!”挤在周围的知青忍不住夸赞道:“看着倒像是自己长的,都不像是画的了。”

口红和腮红都没有,但是掉色的红纸是有的,沈春梅唇瓣夹着红纸蹭一蹭,嘴上就红了。两颊在抹上一些,又红又艳。

在殷玉瑶眼里着“腮红”过于显眼了些,但以这个年代的审美这种大红脸蛋刚刚好,看着喜庆又美丽。

沈春梅换上新做的衣裳,屋里挤着二三十个知青笑着聊天,炕上坐满了人,地上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殷玉瑶给画了眉毛立马就出来了,屋里人多,挤得她都透不过来气,还是在外面更舒坦一些。

这时,不远处的家属区远远地传来鞭炮声,大家心领神会,这是新郎出门来迎亲了。

除了二三十个和魏林关系好的陪着他从新房过来,其他的知青都在这边等着,一听到鞭炮声呼啦啦的都过来了,预备的鞭炮也提前摆在了地上。

裴云圣怕人多挤着殷玉瑶,护着她进了屋,反正两个屋子挨着,打开窗户一样看的清楚。

知青们每日劳作,婚礼是他们难得遇到的喜事之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情不自禁的笑容,好像就和自己家办喜事是一样的。看着大家在外面嘻嘻哈哈的翘首以盼的模样,殷玉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可真热闹啊。”

裴云圣勾住了殷玉瑶的手指,一边朝外面看去一边低声许诺:“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比这还热闹。”

殷玉瑶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抿嘴笑:“到时候我可要把我的好朋友都请去!”

“好!”裴云圣刚美滋滋的应了一声,就听窗户底下传来一个声音:“我也去,我还得当伴郎!”

殷玉瑶和裴云圣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往窗台上一趴低头往下一看,只见晏明熙蹲在两人窗户底下嗑着瓜子听着墙角。

“你可真烦人!”殷玉瑶捏起一个瓜子朝他扔了过去:“你蹲我窗户底下干什么?”

“你们怕挤难道我不怕挤吗?”晏明熙幽怨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俩手拉手回屋的时候都没想着叫我一声,我就只能蹲这了。”

裴云圣无奈地看着他:“你都知道我俩处对象了,就别老跟着我们了呗。”

“那我跟着谁啊!”晏明熙更郁闷了:“平时都三个人一起,你俩忽然把我扔一边自己处对象去了我多失落啊,你俩太不够意思了。”

殷玉瑶笑着说道:“也不是不带你,我这窗户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进来咱们三个也挤不下。要不你回你屋坐炕上看去。”

“不去!”晏明熙蹲在窗户底下继续嗑瓜子:“我就在这蹲着挺好,你俩说你俩的,当我不存在就行。对了,说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