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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奶奶不满意:“这名字听来太简单了,我觉得还是叫司韫和司卿。”

姜爷爷:“你不觉得这几个字笔画太难写了吗?”

姜爷爷以前就很嫌弃自己的名字笔画太多,希望简简单单的最好,小南小北就多好啊。

而姜奶奶就觉得以前自己的名字不够文雅漂亮,两个曾孙子,名字一定得文雅秀气。

姜爷爷和姜奶奶吵了半天,最后说,“孩子是小途和蔓蔓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取吧。”

现在取名的难题落在了他们两个新手爸妈上。

苏晓蔓这个做妈妈的更是个选择困难症,要是不困难,至于到了孩子满月,都没能给两个崽崽们取到一个满意的名字。

她抬眼看谢明途,“孩他爹?给咱娃取名?”

谢明途已经被她的选择困难症给弄怕了,儿女的大名他不敢取,只是帮忙取一下小名,他给了个建议:“儿子叫大福,女儿叫小喜?”

苏晓蔓:“……大福和小喜,我怀疑你是来故意拆我台。”

听起来跟大户人家的管家和丫鬟一样。

谢明途:“那就福寿和喜春。”

苏晓蔓:“救命,我怀疑你是在一本正经逗我笑,你要是真敢给孩子取这名,爷爷奶奶都不能放过你。”

外面的姜爷爷接口道:“怎么?你们夫妻俩想清楚孩子名字了?”

苏晓蔓向姜爷爷告状:“小途他居然要给孩子取名福寿和喜春。”

姜爷爷寻思着:“这名字听着也还好啊……”

外面的姜奶奶接口道:“我觉着也不错,孩子他爸给取的。”

“大俗即大雅。”

苏晓蔓:“!!!!!”亏你们还知道大俗即大雅!

苏晓蔓转过身盯着两个孩子,气鼓鼓了半天,终于拍了板:“我决定了,孩子就叫谢砚和谢瑶,哥哥是小石头,妹妹是瑶瑶。”

姜爷爷、姜奶奶、谢明途三个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决定了。

就这么一个月,他们已经翻烂了字典,翻烂了《诗经》《唐诗三百首》《宋词》……无论是文雅的,还是俗气的,全都找了个遍。

什么文雅一点采薇若曦梓康子健的,苏晓蔓觉得太咬文嚼字了,看着活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她觉得违和;符合这个时代的秀秀翠翠娟娟强军勇军,她觉得过分大众化;清新秀气的南霜含灵景行修明,她又觉得寓意不够好。

……

最后苏晓蔓还是决定让孩子用单字,毕竟以后取名可不能用单字了,趁着这会儿还能用,就给孩子们用单字吧。

名字简简单单的就好。

谢砚和谢瑶。

简单又好写。

姜爷爷咳嗽了一声,他觉得孩子们未来可能并不一定觉得好写。

姜奶奶觉得名字也还行。

谢明途这个当爸爸的干脆直接叫上了,“乖,小瑶瑶。”

他怀里的小家伙很给面子的笑了笑。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吧。”

孩子满月的时候,谢雅知和姜立民都过来了一趟,给两个小家伙带了金锁和金手镯。

“砚砚和瑶瑶?可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我们是爷爷奶奶……”

……

如今还在某军区基层的姜宴堂也知道了苏晓蔓夫妻俩生下一对双胞胎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关心这件事,基层的工作很累,他也无暇顾及太多。

姜宴堂只是感慨时光的流逝,没想到他们夫妻俩如今竟然已经有了孩子。

“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基层生活……”

经历过一年多的时间,姜宴堂确信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可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整个人陷入了一阵迷茫。

张莉莉执着地给他寄了好几封信,曾经的姜宴堂收到这些信后,他并没有拆开,只因为他不愿意回想起桥心村发生的那些事情。

陷入忙碌的生活中,才能忘记过去。

这会儿得知苏晓蔓夫妻的事情,他才想起张莉莉的信,他心中感慨万千,各种旧事翻滚在心头,他这会儿突然有了勇气把信拆开。

张莉莉最开始在信上说了很多关心和鼓励他的话,后来见他不回信,信上的话多了几分责怪的怨怼,而在最后一封信上,张莉莉说她以后不会再来信了,但是她在信上说起这两年可能会恢复高考,鼓励姜宴堂努力复习,以后考上一个好大学。

……恢复高考?

姜宴堂的心跳慢了一拍,这真的可能吗?

可他心里却有了希冀。

他不想按部就班按照姜父给他设定的路走,如果能参加高考,他更想去读大学,他一定会考上一所首都的大学,这样,他将来才会坦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

到了年底的寒冬腊月,柳淑凤夫妻俩说想要上来看两个外孙,苏晓蔓没让她上来,一是天太冷了,柳淑凤到底上了年纪,不合适冬天出行,再加上首都的冬天这么冷,怕她娘适应不了;二是她的二哥最近也要娶媳妇了,柳淑凤要在家里忙活儿子的婚事。

“等明年夏天,我跟明途带着孩子回去看你们。”

“行,那也行。”

“爸妈还想上首都来看你们呢。”

“那也行啊,我和明途带着孩子回去接你们。”

“你们过来可以,可别来来回回瞎折腾孩子……”

“孩子的照片再寄几张过来。”

……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天地都变得一片雪白,四处白茫茫的,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冻死人的寒气,姜爷爷跟这边的老大爷学到了双手拢袖子的姿势,把手往袖子里揣,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散步。

谢明途一大早起来扫了雪,两座雪山出现在院子里,跟屋檐底下的大白菜山相互映衬。

看得姜爷爷突然诗兴大发:“啊,下雪啊下雪,把遥远的雪山搬到了我家。”

“我家没有雪山,只有白菜山。”

……

姜奶奶嫌他丢人:“你这是什么诗,亏你好意思说出来。”

姜爷爷摆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最近流行的新体诗,格律自由。”

“我拥有我的作诗自由!”

姜奶奶冷笑三声,不想搭理他,转过身打算回房间里拿二胡,她最近认识了不少蔓蔓歌舞团的人,尤其是那批搞乐器的,姜奶奶很有兴致跟着学民乐。

吹唢呐姜爷爷不让,姜奶奶就说拉二胡,毕竟弹琵琶她肯定是弹不会的,吹笛子更是很难吹响,思来想去,还是拉二胡好。

但是她一般也不在家里练,比较扰民,拉着姜爷爷散步的时候练,每次她练习的时候,姜爷爷都装作不认识她,在旁边老头揣着装路人。

现在天气冷了,不适宜出门,两人就没有再进行过这样的散步运动。

今天见姜爷爷诗性大发,她也跟着不免来了兴致。

姜奶奶不想高歌一首,她只想弹奏一首,姜爷爷连忙拉住了她,“你可别瞎胡来,要是把瑶瑶和小石头吵醒了,看你怎么办。”

一听这话,姜奶奶还真被威胁到了。

她悻悻然地收回了二胡。

姜爷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继续老头揣着跟在她的身后,“老伴啊,咱们一起去炕上坐着呗。”

姜奶奶把二胡放好,跟着他一起进了屋,谢明途和苏晓蔓两人这会儿也带着孩子坐在暖炕上呢。

姜爷爷嫌弃道:“看看这些小年轻,比咱们老年人还怕冷。”

“蔓蔓受不得冷。”

“说的不是蔓蔓,是你。”

“不是说他三姐今天要来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