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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端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他的衣着整齐,上衣的每一颗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衣领服帖没有丝毫褶皱,在这样的包裹下,看不到掩藏在布料下的性感锁骨,浑身带着一股浓重的禁欲意味。

修长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右手食指指腹缓缓在腿上无声地点了几下。

那一双本应该温柔的桃花眼看不出丝毫柔情的神色,冰冷冷的像是冬天屋檐下悬着的冰锥。

姜双玲心头一颤,整个人就跟掉进了凉水里似的。

她意识到眼前这狗男人在生气。

居然一开门就给她摆下马威!!

姜双玲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不需要害怕,眼前这男人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纸老虎,纸老虎,纸老虎不敢对她做什么。

然而哪怕是知道齐珩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心下的害怕却仍旧跟喷涌而出的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在森林里游逛的小鹿,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回家,却不小心闯进猎人埋伏的陷阱,对方拉开弓箭对着她。

能感受到那对着她的尖锐箭矢的寒光,以及那紧绷的弓弦。

此时最害怕的不是箭矢射过来的那瞬间,而是绷着的弓弦带给她的强大压力。

这种悬而未发的压力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生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姜双玲心神惶惶,她在疑惑眼前这狗男人在生什么气?

是因为昨天她没回来?还是在生气前天晚上醉酒发生的事情?还是两者都有?

齐珩到底还记不记得醉酒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记得的话?会不会以为她昨天晚上是故意不回家,就是为了逃避齐珩找她算账?

所以今天才生这么大气?

还给她摆下马威。

姜双玲:“……”

她努力回想前天晚上的事情,“叫我一声好姐姐”“御弟,撒个娇?”……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大死。

下次对方醉酒的时候一定要吸取这次的教训!

就算要被算总账,好歹她也要听到他叫声好姐姐,看到这狗男人撒个娇,她被算账才不算亏本。

现在啥都没实现,就是口花花了几句,这也太亏了。

……

姜双玲咽了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让自己竭力冷静下来,不要慌,对方是否记得醉酒那件事都仍是个问号,总之,她不能主动暴露这件事。

“齐珩?”她放温柔了嗓音,轻轻地叫男人的名字。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声音里的那股娇甜味儿更浓了,尾音打着旋儿,勾骚着人的耳朵。

齐珩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姜双玲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狗男人,表面上却是挤出一个十分配合的笑容,再一次开口:“齐珩,我手上提的东西有些重,你帮我把这些拿去小房间?”

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已经非常累了,她刚进屋的时候就想把东西放在地上,奈何被屋子里的齐珩给吓了一跳,愣是忘记了这一茬。

姜双玲的这句话说完后,对方还是无动于衷,跟个石像似的坐在那,还是那种身体不会动弹,只有眼珠子在动的石像,能把人给吓死。

等了五六秒钟,姜双玲心说算了,她破罐子破摔,对方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这座石像,纯当作没看见。

抓紧了手中的袋子,姜双玲闷着头往房间里走。

谁知道还没走出几步,一双温热的手掌从她手心里拿走了所有的东西。

手上悬着的重量瞬间消失,身体重获轻松,姜双玲的嘴角不自觉向上扬,眼睛弯成小月牙。

齐珩提着手中的东西穿过他俩的房间,进入用来储存物品的小房间,姜双玲揉了下自己的手腕,跟屁虫似的跟在他的背后,嘴里提醒道:“这个,还有这个,帮我拿厨房去。”

男人虽然没有开口,却按照她的话去做,两人又跟粘着的牛皮糖似的进了厨房。

齐珩把姜双玲买的肉和排骨放在大竹篮里。

姜双玲嘴角的笑容还没淡去,一进入厨房,看见了灶台边放着的白瓷碗,碗里还装着两个白馒头。

毋庸置疑,这熟悉的白馒头肯定是某个家伙亲手做的。

怪不得怨气那么大,该不会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他都带着两孩子吃馒头咸菜吧?

姜双玲:“……”

她有点心虚。

今晚上做一顿大餐来补偿他们。

姜双玲伸手拿起瓷碗中的一个馒头,馒头入手冰凉,拿在手中十分有份量,这份量去砸人估计能当暗器来使。

她低头就要往这馒头上咬去。

旁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向边上一带,馒头没咬着。

她一抬眸对上了齐珩的眼睛,对方看着她,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冷的,别吃。”

很难吃。

姜双玲用另一只手抓住齐珩的手,轻轻地掰开,食指在他的手心里讨好似的挠了挠,而后抬眸看着齐珩的眼睛笑道:“我这一路赶回家都有些饿了,你让我吃点解解馋。”

齐珩皱着眉头看她。

姜双玲费力用手在硬邦邦的馒头上撕了一小块,喂进自己的嘴里。

跟预料中的味道差不多,又硬又干,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发酵味儿,非常难吃。

不过……虽然难吃是难吃了点,但也是她心爱的男人做的。

姜双玲觉得自己兴许是爱屋及乌吧,她竟然能吃出一股甜蜜的味道,“其实还挺甜。”

“毕竟是我男人做的。”

她冲着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抬手人工抚平他皱着的眉毛。

齐珩垂下眼眸,抢过姜双玲手中剩下的大半个馒头,把另外一样东西放进女人的手心里。

——两颗大白兔奶糖。

“你吃这个。”说完了之后,也不等姜双玲的反应,把头偏向一边,自己冷着一张脸,把手中的冷馒头给吃了。

姜双玲看了眼手中的奶糖,又看了下男人俊美的侧颜,“……”

这个禁欲死闷骚居然兜兜里带着奶糖,比她还能。

一开始身上就准备了奶糖,这男人是打算用来哄她的吗?不对啊??那他一开始到底打算对她做什么???

……莫非这糖是用来哄孩子的?

姜双玲:“……”

她莫名觉得机智的自己绕过了一个大坑。

手中的奶糖已经有些变软了,她剥开一个喂进了自己的嘴里,拉了拉旁边人的手,“张嘴,喂你也吃一个。”

“不用。”

姜双玲拿走对方手中的馒头,扔回瓷碗里,“我喂给你吃,来,低头。”

齐珩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过去许多次这女人故意喂糖给他吃,都没能拒绝成功过。

他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这种又甜又腻的糖。

齐营长在外面一向说一不二极少让步,而每次对着眼前这女人,却总是强硬不起来,不由自主向她妥协。

姜双玲嚼了嚼后,把嘴里残留的一点糖咽下去,剥开另一张糖纸,手指拿起乳白色的奶糖,没有喂向对方的嘴边,而是喂进了自己的嘴里,轻轻咬着奶糖的一端,另一端露在外面,冲着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要喂给他吃。

做完这几个动作,姜双玲的脸火辣辣的,她还是第一次大着胆子做这种事情,她其实是个相对内敛含蓄的姑娘,而在齐珩这男人面前,她总是能格外放飞自我。

跟对方待久了,似乎脸皮也越来越厚。

齐珩看着她那饱满莹润的红唇含着乳白色的奶糖,眸光蓦地一深,低头咬了上去。

原本轻轻用门牙咬着的奶糖被推进了更深的舌腔,姜双玲“唔唔”了几声,心想嘴对嘴喂糖不是你这个吃法啊齐同志。

早知道不跟这老古董玩浪漫了。

他们这喂食的打开方式与众不同!

为什么最后吃糖的还是她???

姜双玲被对方紧紧地箍进了怀里,她在男人的背后拍了拍,对方却丝毫没有放松力道,男人的手掌按在她的侧腰,姜双玲那里最怕痒,被触碰后腰身一颤试图躲开,却发现自己没有逃开的余地。

双腿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似的,贴在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

这狗男人接吻的时候最霸道。

甜腻的乳白色奶糖在两人的唇舌间化开。

姜双玲第一次发现,这奶糖的味道还真是甜得发腻。

太齤了。

她得有一段时间不敢吃奶糖。

也是顾着两人还在厨房里,等会儿孩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不然他们俩这火柴碰上火柴盒,差一点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分开的时候,姜双玲能感觉到对方已经有了反应,自己的脸同样潮红地厉害,眼眸里带着水光。

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自己滚烫的双颊,右手在脸颊边上不好意思地扇了扇。

低头看了眼手表,幸亏孩子们这会儿没回来。

“齐——嘶。”姜双玲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用左手捂着她的右手。

齐珩焦急地关心道:“手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扭到了,还是抽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哭腔,眼睛里疼出了泪花。

齐珩抓住她的手腕,在几个地方按了按。

“疼疼疼疼……手臂也疼,你别乱按。”

姜双玲这具身体连续抬手画了两天的画,回来的时候右手手臂已经有些沉重的僵疼,再加上刚又提了不少东西,此时扇风的时候不小心牵动到哪里,手臂钻心似的疼了一下。

齐珩皱着眉头拦腰将女人抱起,走到了两人的房间,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去拿活血化瘀的药。

撩开衣袖,男人替她把药揉在了手臂上。

“齐珩,我刚回来那会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昨天晚上我没回来你生气了?”

“是不是因为没吃到我做的晚饭,所以生气了?”

齐珩手上的动作没停,“不是,没生你气。”

“撒谎,我一进门就瞪着我,还给我下马威,跟你说话你也不搭理我。”

齐珩:“是我错了。”

“要错也是我做错了,你道什么歉,齐珩,昨天晚上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很生气啊?”害得家里的一大两小只能吃馒头。

齐珩摇了摇头,低沉着声音道:“昨天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你,有些不习惯。”

昨天下午,他刚把口琴收好,心下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在她面前……却不想立刻被勤务兵小张告知对方夜里留在文工团里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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