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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夜深,风寒露重,郑阴萝我就先领回去了。”

郑夙声嗓平静, 似是不起风浪。

“郑阴萝最是贪玩任性?, 又?爱胡乱吃拿, 若是她有什么冒犯到您,您告诉我,我一定管教她。”郑夙的唇间, 狭长的光影流落着?, 分明是斑斓温暖的,却寒得入骨, “我家小孩还在生长, 骨头没那么硬,又?易被?引诱,还请老师——”

“不要纵大我家小孩的胃囊。”

阴萝:?

谁胡乱吃拿啦?

谁是小孩啦?

她胃口大又?怎么啦?!

她满肚子的怨气, 还?没发泄出来, 就被?郑夙的掌心掩住了唇,半拖半抱, 回了祂的清虚天。

阴萝的双脚被?他抱得离地?三寸。

她吵吵嚷嚷,噼噼啪啪抓打他,“郑夙!郑夙!你个龟儿子!你什么意思?你就这样抱小孩儿把尿的姿势, 把我从他们面前抱开, 你让他们怎么想我?我的脸面何存?我的威风何存?!你个歹毒家伙!!!”

想想!

想想那场面!

要是她来日登了六界执掌的尊位, 正接受恭贺呢, 这哥就把她当小孩似的, 从后背,高高揽腿举起, 高高抱了回家,她还?有何等无上煞威!

龟儿子竟冷不防道,“又?不是没把过,你小时不羞,大时竟嫌了?”

阴萝:“!!!”

在郑夙面前,她什么黑历史他都是一清二楚!

她气得咬他的一把耳朵,“不许说?了!郑夙!你再?说?我就要咬死你!那是我不懂事!再?说?,我也没当你的面儿!我是自己解决的好不好!”

郑夙道,“那你现在可以当我面了,不高兴么?”

他又?道,“你是腥是臭,我从来不嫌。”

阴萝:啊啊啊这狗哥臭哥死哥!!!

她脚后跟使劲蹬他的膝盖,后者顺势前倒,阴萝就被?他送进了一片淡紫藤萝花里。

郑夙那一具法祖高身,也如静海山峦般,沉静又?不容错辨地?覆盖了上来。

男身神祇的胸膛并不宽厚软弹,郑夙本就是高挑匀称的身量,薄肌规整流畅,轮廓极为优美,那鸦跖花垂落之间,似是薄薄落了一重雪,但景色再?美也阻止不住阴萝骂他,“臭郑夙,你放开我,我不跟你修,我要跟你老师修六欲天功去!呸呸!不准亲我!”

阴萝呸了他几口。

郑夙最是洁癖,她想着?这几口怎么也会让他晃神,争取逃脱的机会,岂料他脸色变都没变,指尖擦去耳颊旁那零星的唾沫,“再?说?一遍,你要用谁,修你天功?”

“你,老师!”

“我,老师!”

我!气死你!

阴萝丝毫不惧。

“——唰!”

她手腕陡然发紧,手背互相碰着?,阴萝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背在腰后,被?郑夙用他那一根洛书九宫的黑金颈带绑束了起来!

这腹黑不动声色加固了法印!

郑夙将她的倔强小颈挽过一侧,吻她颈肉,“郑阴萝,师徒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少玩。”

阴萝扭头,狠狠呸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更?得少玩!”

“嗯,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该死。”

郑夙逗弄她,他手指又?长又?凉,惹得她腰肢乱颤,摇散了满丛的藤萝小花,偏他还?问?,“现在你都快活死了,还?想着?我的老师吗?”

阴萝:“……”

钝刀割肉!

诸天都说?她是个小活阎王,她看郑夙才是!

平日里不声不响,清清寂寂,关键时就一击必杀,全血带走,也亏得他是神主,不是什么魔主,妖主,鬼主,否则出手就能将诸天玩死!

“我想!我想死啦!”

小活阎王最是嘴硬,“我想念帝师那清清冷冷又?极为动情的脸,想念他纤纤瘦瘦又?极为漂亮的腰,我还?想念他那一颗藏在颈里的鹤青色小痣,哪像你呀,身上什么都没有,苍白得跟鬼似的——”

她每说?一次,对?方就猛吻一次,堵得她无话可说?。

其实她最贪郑夙这一身白冷青提薄肌,但她不能说?,免得教他得意!

郑夙突然抽身,情火还?未高燃,陡然熄灭。

阴萝:?

你这?

人干事?

她不可置信回头,迎来的却是郑夙垂在肩前的一把黑浓马尾,它实在是太长,哪怕挽了腰环,也还?是像丝绸一般垂满了她的腰臀,当它随着?主人,从她身上滑走时,她甚至听到了水流丝丝的声音。

“好。”郑夙轻淡说?,“那你去找我老师吧。”

除非这双颤到极致的腿还?能跑起来。

阴萝:???

郑夙还?顺势掐了一把他的喉,让沉寂的哭喜天子印苏醒过来,缓慢勾动着?母印。往常用来挟制郑夙的情欲开关,被?他反手用到了阴萝身上。

攻守之势陡然颠倒。

母印与天功同时发作,简直让阴萝生不如死!

“郑夙,你个无耻的老狗东西,你玩我?!”

阴萝起先还?有气儿,能骂他个一万句,但随着?那深入骨髓的欲望占据高地?,她什么廉耻都顾不上了——

她就不是廉耻之徒!

阴萝双眼湿润,又?隐隐渗着?暴怒,抬手就去抓拿郑夙的腰,被?他轻飘飘避开,她掌心只攥住他的半片衣角,还?被?他轻盈地?抽走,什么都没有留下?,郑夙站在不远处,声嗓很淡,又?极为勾她,“郑裙裙,还?记得我怎么教你扑蝴蝶吗?”

鬼要跟你扑蝴蝶!

阴萝挣开他那根颈带,拔身追了过去,郑夙两指伸出,点了点她的腰,“扑蝶时,这腰要轻,要软,不然腰里藏了风,很容易惊蝶飞走。”

他又?勾抬了她的脚踝,迫得阴萝一个踉跄,坠在了那一架彩绳的秋千里,“把脚踮高,也不用太高,容易泄力。”郑却祸又?想了想,“不过那时你还?小,身子绵软,现在倒是不同,可以,稍微拔高用力些。”

“那夫君哥哥也,可以稍微使劲些么?”

“你不说?,就当你同意了。”

郑夙将那一把小腰揽上秋千,单手扶着?她的后颈,冷厉又?利落地?,将这扑蝶的俏娇少女溺死在了蝴蝶神国里。

少女以为是春日捉凤蝶,却不知凤蝶早有异心,要趁这一阵春风,栖息入少女的身体里。

在这一扎他亲手扎起的彩绳小秋千上,神祇的经年夙愿,少女的金线绒花裙笼,明灿又?昳丽地?盛开。玉带黑凤蝶是极吸水吸潮的,郑夙吻过她的腮颊雨露,又?清淡问?她,“郑裙裙,捉蝶好不好玩?”

纵然是深陷欲相,他仍剥出了几分理智。

“还?要去找老师吗?还?是去找你的凤皇大哥哥们?”

捉蝶少女口齿含糊不清,依稀能听的是呶呶不休的骂声。

“——狗东西!大畜生!死腹黑!老玩意儿!”

“想要舒服些,叫夫君哥哥。”

“你休想!郑却祸你就是个炉鼎!我用完就扔你张狂甚么唔唔!”

很快,漫天众神发现——

神主出关了!

祂不声不响消失了数百年,又?被?一群神女在欢喜圣天寻到,只是没等神女解救,祂就把神女全给陨在丰水大阵里了。

半片魂儿都没给留下?。

狠得一批。

众神:“……?”

不,不可能,他们的神主怎会杀戮前来拯救祂的神女!

他连天星小轮殿的老祖们都容忍得下?,只将他们轻轻踩在了光阴雪地?里,多么仁慈,多么宽恕!

那可是欢喜圣天,是情欲之天,但凡神祇沾染半分,都是刻骨的、洗不脱的爱瘾,神女道纵然再?有错,也是个拯救者吧,何至于沦落此等下?场?何况神主被?夺眼,被?强娶,还?被?他们叛逆的小天帝投进爱欲之鼎,生生炼了数百年!

神主解禁之后,竟然没跟小天帝翻脸,反而越发频繁地?伴她身边。

……好怪。

他们更?不敢说?,更?不敢问?。

而萝龙龙觉得自己好惨!

好累!

好委屈喔!

之前郑夙端着?,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矜持克制,碰她都少,他还?不准她碰他,好似摸一摸都能掉块肉似的,现在呢?

他追!着?!她!日!

偏追着?她捉蝶!

还?是那种彻夜不熄,提灯照花地?捉!

这厮可恶!可恶!

可恶哪!!!

怎么会有这么魔鬼的家伙强迫她成?日吃肉的哪?她都快吐了他还?挟筷喂她!

她快吐了这厮竟然还?支着?脸,愈发缠缠绵绵地?吻她,说?着?这样才能教她记得深刻,往后她的每一声夫君哥哥,都会被?他顶到暴烈,直至无可取代。

这个疯子!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她的就是这一位养她的高神呢?

阴萝往日应付阴狠魔种的手段,郑夙分毫不差照搬到她身上,而且还?有变本加厉的迹象。阴萝当然不会像魔种一样,被?郑夙玩到心神崩溃,她只觉得她要猝死在郑夙的身上了。

偏这一尊纯情生涩的高神,如他所说?,是个天资聪明的学生,当他发了狠劲,要把阴萝当太上剑典一般,往死里钻研,攻克。

她也仿佛成?了他的掌上太阿,指下?颈带,每一处情关都被?他了若指掌地?掌控。

于是,决堤,泛滥,失控,频繁上演。

阴萝:要死要死要死!!!

阴萝为了躲他,开始事无巨细地?过问?天族事务,还?真?让她寻到了一处要紧的危险。

怎么的呢?

原是她下?了诏令,让各大圣族开始断离人世的供奉,逐渐剥离神人双方的羁绊,这免不了引起各方的恐慌与动荡,煽动也由此而起。蒋松庭的监察鹰眼遍及四方,他很快就发现了建木天根下?的悬龙庙多了偷偷供奉的痕迹。

——供奉的不是阴萝,也不是各天阙高神。

而是,已死的神女郑青穗!

他是个多疑谨慎的性?格,哪怕是只是一处痕迹,也循着?蛛丝马迹追查下?去。

这一查可不得了!

四圣神洲又?笼罩了一层祭拜的迷雾,竟有不少人族、小仙、小神、小道暗地?里供奉起死亡的神女,他们坚定相信,唯有这等心怀苍生,又?愿意为苍生献祭而死的神女,才是他们抵御异界入侵的完美救世主!

——郑小天帝纵然悍戾无边,可她从不怜悯弱者,将来他们必将是被?她放弃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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