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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这手足凶残,公主又嫁给兄弟,还,还不虐吗?”

帝绯红幽幽道,“还好本帝下来一趟,不然,你们净给他享清福了,还渡劫,挠痒痒差不多。”

“劫册呢?”

“在这!”

劫神双手奉上。

绯红指尖抹去了后半部分,又重新写上。

劫神只看了一段字,就心头发寒。

好、好狠。

“绫纱。”

“臣在。”

绯红轻飘飘看了劫神一眼,“我去点办事,你同劫神好好聊一下。”

这是要监视劫神的意思了。元绫纱心领神会,摸上了劫神的肩膀,媚眼如丝,“多谢陛下给予绫纱机会,绫纱对劫神大人可是仰慕已久。”

劫神大惊。

“不,我,陛下——”

绯红已消失不见。

她落到了另一个名为纱罗的国度,以女子之身显露军事才能,领着他们大胜两年,从被俘虏、被奴役的小国一跃为强国,威胁了青要国的霸主地位。青要国当即派出少年上将军晏昼,将这个敢反抗他们的属国屠戮一空,以示国威。

少年上将军奇谋迭出,三个月内屠灭了纱罗九城,一个活口也没留。

“你这个恶鬼……你不得好死……”

老人抱着面目发青的孙儿,发出了最怨毒的诅咒。

“待我红将军亲至,你必下第十八重地狱!”

说着老人喷出最后一口血,尽数洒在晏昼的白鳞甲上。

“脏。”

少年上将军淡漠吐字,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干净。

红将军?

一介女子,不足为虑。

他正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一声恐惧叫喊,“上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城门之外,是遮天蔽日的深红。

那是晏昼第一次见到纱罗国的女将军,她并没有穿任何厚重的盔甲,竟然是红衣赤足,宛若煌煌天火,降临世间。

“上将军,来做我俘虏罢。”

女子一句话,少年成名、威风赫赫的上将军做了阶下之囚。

但晏昼并不是轻易认输之辈,他借着一场大火越了天牢,逃出了沙罗国,重返故土。此时已经是一年之后,他被沙罗国严刑逼供,因为不肯招出半点情报,以致于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刚走到皇庭就昏迷了。

“啪——”

一盆盐水兜头浇来,疼得晏昼惊醒过来。

“晏昼,你勾结纱罗,通敌叛国,令我十八座城池沦陷敌手,你该当何罪?”

君王的面目不再温和,而是变得狰狞可怖。

晏昼被吊了起来,头颅昏昏沉沉,有气无力,“这是纱罗的诡计,眠星自始自终都没有出卖青要,君上不要被她们离间——”

“你还敢狡辩!我拿你当兄弟对待,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来人,剥夺晏昼上将军之职,发配教坊司!”

教坊……司?

他为之出生入死的兄弟把他充入那肮脏龌蹉的教坊司?

晏昼猛地抬头,不可置信。

“青承,你说什么?我无数日夜,为你青氏镇守疆土,驱逐外敌,你如今要贬我入教坊司?你是疯了不成!”

青要国君面无表情,“可你也葬送了我青要十八城,朕没要你一命,已是很对得住你了,押下去!等等,这逆贼剑术了得,钉穿他琵琶骨,免得他暴起伤人!”

晏昼没想到,他逃脱了一个牢笼,却进了另一层炼狱。

他被钉穿琵琶骨,手上功夫俱废,晏昼讽刺看了一眼脚上的锁链,这是有多怕他跑?教坊司对晏昼进行了一个月的培养,期满之后,他便被逼着应承欢场。那是公主府的一场宴会,他持剑的双手被塞入了一支鹤骨笛。

晏昼麻木站立,动也不动。

“那小倌是怎么回事?请你来是摆一张臭脸的吗?”

“哦,原来是咱们的上将军呢,难怪吃了败仗还这么傲呢!”

“教坊司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教上将军怎么伺候人呢?这样的硬,可是会吃苦头的哈哈!”

种种不堪入耳的言辞滑入他耳朵。

晏昼眼中戾气顿生,手背青筋起伏。

“哎哟,上将军还急红眼了呢,这哭起来定也是美的。”

有人心怀不轨靠近他,被晏昼狠狠撕掉了一只耳朵。

“啊!!!你个贱人!!!”

宴会顿时一片狼藉。

当晏昼屈辱被一群人踩在脚底,脸沾着饭菜,他看到了那个人。

红衣赤足。

“是你!”

他一个暴起,膝骨爆发强横力量,压住绯红的腰部,他恶狠狠咬住女子的脖子,绯红偏了偏,避开要害,被他一口咬在肩膀。

周围是混乱的尖叫声,有人拼命拉扯着他。

“晏昼你疯了!这可是我青要的贵客!她死了你全家都得陪葬!!!”

绯红迎着他猩红凶狠的双眼,漫不经心一笑。

“咬我很爽?那你今晚陪我。”

她指尖抹下肩膀的血迹,涂在他的脸上。

“否则,就照他们说的,让你全家陪葬吧。”

根本不用绯红吩咐,晏昼被人强行押着,送进了使节府邸。他甚至被人换了一身更为华美的服饰,脚上的镣铐也变成了铃铛式样。绯红绕着他转了一圈,“啧啧,没想到上将军做了小倌之后,这神态倒是格外诱人。”

晏昼冷笑,“我不仅诱人,还会咬耳朵,不知道红将军想留右耳朵还是左耳朵?”

绯红猖狂大笑,同样回敬他,“上将军这般能说,想必床上功夫也不错,倒是要领教一番!”

她摔他进赤红纱帐。

她咬着他的唇,攻城掠地,无法无天。

晏昼的脚踝铃铛剧烈动荡,他用力弓着足尖,将被褥抵得发皱。

他的尊严正在寸寸碾碎,像小倌一样被人玩弄,这位强大无匹、心性淡薄的少年上将军终于崩溃,他嘶哑痛哭,“你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

到底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一朝跌入尘泥,沦落教坊司,第一个客人还是敌国的女将军,晏昼只觉屈辱到了极点。

“这就不行了?可你得知道,屠城者,人当屠之——”

她捏着他的下颌,漆瞳幽深。

“你的劫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