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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句系统没敢说。

绯红:‘他们自己定的规矩,又自己打破,人家生气气,还不准人家叭叭两句吗?讨厌!’

系统:‘呕。’

绯红冷酷:‘今晚你侍寝,还得绑在床头。’

系统:‘!!!’

我去!你怎么老惦记老子呢!它干这一行,就没听说过哪个宿主成天都要日系统的!

系统立马把呕字删了回去,严肃地说,‘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反派自我修养。’

随着绯红出口的那一句话,众人死寂般沉默着。

太上墟共有十二位太上长老,每五百年都会进行排名,昆山玉君稳坐榜首,而位于第十一名、第十二名的太上长老,经常被新人替换,容霓就是现在的第十二位太上长老。

“我相信除了个别偏心的,太上长老们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绯红持笛行礼,明明周身染血,杀性滔天,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小徒告退。”

就、就这样结束了?

内外门的弟子还有些恍惚。

往日昆仑五子,是多么尊崇的存在,他们挤破了脑袋都想拜他们为师,而现在呢,他们被一个尚未拜师的外门弟子给越阶杀了,还是金丹杀元婴!

他们小声议论。

“蓝……蓝师姐是金丹无敌了吧?”

“早些年就是金丹无敌了!之前长洲的元婴三公子不也一样败了?还哭着喊着要给咱师姐做侍君呢!”

“他们想得美!我们都还没做呢!”

“嗯……嗯?!”

“真没想到,这么强的蓝师姐,竟然会被挖心头血……”

“嘘!你不要命了!敢说这个!蓝姑姑,可是这个!”同伴含糊做了手势,那可是昆山玉君最受宠的小徒弟,逆鳞般的存在,蓝师姐再妖孽,太上长老们再护着,恐怕也要挨上一回重罚了!

同伴刚说完,就见自家兄弟兴冲冲往另一头跑了。

“哎,你往哪里走?擂台不在那边!”

兄弟摆摆手,“我知道,我是要向长老们申请去白驹崖当洒扫弟子!说不定就遇上了蓝师姐,还能雪中送炭一回呢!”他满怀憧憬,“若是再有运道一点,能跟蓝师姐结为道侣,那我程某就死而无憾了!”

“呸!你倒是会想!蓝师姐才看不上你这种白切鸡,最多做个小妾!”

“做小妾怎么了?你五大三粗,连炉鼎都做不着!”

“嘿!你想打架是吧?”

在他们口中,炉鼎只是一个挪揄,而落在楼撼星的耳中,那无疑是惊雷般的巨响。

他一个激灵,被震醒了,连忙追着绯红过去。

“蓝绯红!”

绯红落在了一处层云叠翠的海上山里,“何事?”

太上墟是昆仑山的天上仙宫,三千仙山星罗棋布,很多是一些无主洞府,而绯红脚下这一座就叫做丹唇山,它望之色泽瑰丽,白昼与黑夜都是一副模样,丝雨之下,红雾流动。楼撼星闯入了这一片惊心动魄的美景里,双眸染鸽血,竟也被衬得像个刚出嫁的新娘。

“你去哪里?!”

楼撼星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仓惶不已,“你是不是要去找四师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怕答应你甚么了?”

少年仙君羞于启齿。

她却忽然说,“你还是散着头发好看。”

“什、什么?”

她勾下那一节玉笋般的脖子,肆意夺取他舌下津液。

楼撼星后知后觉他被人亵弄了,他的嘴唇、齿粒、舌根,都被那该死的陌生的兵器凌迟着!

“呜……呜呜!”

楼撼星拼命挣脱她,如同一尾脱水的鱼,声音都是碎的,颤的,“你干什么!”

“你追上我,不是要给你师兄求情吗?”她反而诧异,“我还以为你是抱着做炉鼎的觉悟同我说话的?想来不是?”

绯红真诚地说,“那对不起,是我错意了,我不该强吻你。”

她彬彬有礼道歉。

楼撼星还未来得及松一口,又听见她说,“既然不做我的人,那你师兄还是要杀的。”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含笑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头自投罗网的猎物,“你是用什么身份来阻止我呢?伙同你师兄来挖我心头血的仇人?”

楼撼星被她逼得无路可退,手指尖在掌心掐出红痕。

他闭起了眼,喉咙沙哑。

“我做……放过师兄他们。”

他不能再让师兄成为她的手下亡魂了!

然而楼撼星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人架起来,抬到冷硬的穹石上,双腿还要羞耻盘着女子的腰。由女修主导的情爱是这样的吗?楼撼星不清楚,他只是偶然看见过男修们把女修们抱在怀里亲吻,或者把手伸进裙摆。

往往这个时候,师兄们就很默契把他拖走了。

混乱、无助、慌张、害怕,又夹着浓烈的仇恨,楼撼星嘴唇被咬得出血。

而这血腥味仿佛时刻提醒着他,他正在跟师兄们的仇人亲密接触。

“别紧张。”她的笑声透着一点气音,“我的排名擂台赛是在后日,我们还有两日时辰,慢慢来。”

两、两日时辰?

楼撼星被她吓得肩膀一耸,她正好吻上了他胸前的一粒红痣,一股麻意直冲天灵盖,让他的意识轰的一声,炸成粉碎。他被她困在身前,四肢只能攀附着她,不管他怎么躲,她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

他心悸得近乎腿软。

她问了一句,“你这芙蓉小红痣,让你的小师妹看过了?”

“啊?”他茫然得还没回神。

她却冷下脸来,“无趣!还是把你师兄早日料理的好!”

“别走!”

很快楼撼星发现他这一句就是废话,他的手脚都搭在人家身上呢,她根本就走不脱,除非她抱着他一块儿走!楼撼星又羞又气,又不得不说出更让他倍感羞耻的话,“没……没有,小师妹没看过,其他女人也没看过!我不习惯服侍,是,是自己沐浴的。”

她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混沌邪恶了。

他手指把袍角捏得变了形。

她覆了上来,楼撼星有那么一瞬间的疯狂念头,要扼住她的喉咙,为师兄报仇。他抿着被咬破的嘴唇,慢慢抬起手臂,他离仇人的脖子越来越近——

楼撼星看见了远处的一道身影。

他立在红雾当中,冷漠又厌恶注视他们。

“四师兄!”

楼撼星脱口而出。

“恶心。”四师兄应不识握紧腰间的缚花雨,“老五……不,楼撼星,你太恶心了。二师兄,三师兄,六师弟,他们尸骨未寒,你就这样不知廉耻,脱光跟他们的仇人搞上了,你就不怕他们死不瞑目吗?”

不!不是的!

楼撼星眼睛涌起热雾。

他颤抖拢着衣襟,指尖被衣带勒得发红。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相比之下,绯红的衣冠整齐,连发带都没有乱上一根,她抽出了笛子,“看来你很想念师兄师弟,我送你一程!”

楼撼星悚然一惊。

连他们修为最高深的三师兄郑风生都惨死在蓝绯红的手下,四师兄能抵挡的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哪怕应不识疯狂燃烧自己的心头血,依然没能挽回颓势。

绯红的天淡寒玉笛卷住了四师兄的武器缚花雨,猛地一扯,应不识被踉跄带到她面前,两人的鼻尖近乎抵上,淅淅沥沥的细雨落在发梢,沾湿睫毛。

应不识有一丝的恍惚。

绯红冲他一笑。

“嘭!!!”

他被生生砸穿了丹唇山的地层,撞落到了下一座山峰。

“师兄!!!”

楼撼星目眦尽裂,也扑了过去。

少年仙君呼吸急促,他十指流血,疯狂挖着碎石,搬走压在师兄身上的重物。他挖出了一具血淋淋的,他的师兄被砸得血肉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人形。而楼撼星往里面一探,神情顿时凝固。

灵府坍塌,根骨碎裂。

四师兄……成了一个废人!

而绯红走近师兄弟,啧了一声,“你师兄也是狠,竟然想要与我同归于尽,没曾想,他反噬自己啦,真是好玩。”

“啪!”

她抓住一截瘦硬手骨,迎上他猩红疯狂的眼睛,轻蔑道,“你师兄们都是我手下败将,就凭你也想杀我?怎么,你是嫌我留手不成?也好,既然他废了,想必活着也痛苦,我就做个善良的人,送他送到西!”

楼撼星流出斑斑血泪,几乎是从碎裂的嗓子眼挤出一行字。

“别……别杀师兄,求你。”

绯红眼波流转,“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楼小仙君。”

他麻木地扯了下唇,“可以去别的地方吗?我不喜欢这里。”

他更厌恶,被她当着师兄的面欺辱。

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不想再让师兄看见他这副曲意逢迎的丑陋样子。

“可以。”

绯红把人带回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