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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仙侠文的冰雪禁欲系男主向你发出就寝的邀请, 你该怎么样回应他?

A.小白花般满脸娇羞,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 说你真坏。

B.进入狂化食人花模式, 奋起反抗,最好能一剑戳死他。

C.发挥虐恋情深的表演功力,扔出“你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金句, 令对方暴走发狂。

以上选项般弱一个都不想选。

她自作主张捏了个D选项。

然后琴雪声便见这个女人, 突然扔开不绮语琴, 直接挂在他的腰上, 脖子后仰,非常痛快, “那来吧, 反正早死早投胎!”

“……”

乱七八糟的。

什么早死早投胎, 他又不是杀猪。

“你能不能,”小师哥蹙着眉,似乎在强行忍耐, “给点正常反应。”

这样子, 反像是小仙男被侮辱了似的。

般弱:“?”

“我这反应很正常啊。”她有些茫然,“识时务为俊杰, 师哥不是要来吗, 我又打不过你,只能从了你呀。”她停了一下, 补充了句, “那我能, 能少受点皮肉苦吗,我这身细皮嫩肉的,有点怕疼。”

“不得了。”他垂下眼皮,唇色淡薄,单掌捏住她的下巴,力度重得厉害,“原来你还,知道你要受些皮肉苦。”

般弱嘶的一声。

“别,别,别,师哥你,换个地方掐行不,这下巴肿了,影响我祸水的美貌,出去怎么见人啊。”

小师哥格外冷淡,“你有资格讲条件?”

好吧。

般弱委委屈屈,嗓音又软,“那你,那您能不能托一下我,这样盘着您,我的腿很累的。”

“累着。”

“……”

“看来您今天是没什么兴致了。”般弱非常体贴,“改天咱们再来,好吗。”

说着她就从他身上下来,小臀反而被紧紧摁住。

冰凉的嗓音钻入耳朵。

“谁说……我没有兴致了?”

他的腰封被拆,衣衫微乱,露出里头洁白的内衫,“我听闻,这新婚之夜,都是由女子伺候。”

“你。”小师哥的手劲加重,言简意赅,“伺候夫君。”

般弱瞪圆了眼。

您这话是认真的?

“这,要不换个地方吧。”她能拖就拖,小声道,“这里是香殿呢,有佛在看着。”

“佛——”

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敏感情绪,般弱被人强行拽着,脚步狼狈踉跄,压在了一尊碎裂的佛像上,肌肤骤染冰寒,他毫不顾忌撞着她,那一刹那般弱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她被揉进了厚雪之中,彻骨地寒。

“你,但凡,对佛祖有那么一丝的敬重,有那么一丝的慈悲之心,你就不会,哄着我喝下你的酒,哄着我取出心头血,就不会,在我痴如孩童之际,转身跟一个男人私奔在夜色当中。”他的声音很轻,咬字缓慢,“噢,你还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把诸缘宫的灵犀花,彻底毁了。”

小师哥眼底没有情绪,“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还自称夫君。”

他们这样,连道侣也不算吧。

他就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如果像从前那样,她视他为掌门,为尊者,为父兄,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他或许还能好受点,以宽容的态度接纳她的不喜,然后默默地疏离,退出,直到了无痕迹。他毕竟也知道,世上两厢情愿的很少,总不好勉强着人喜欢自己。

他,也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若是好好说,他也会放手的。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他已经将她放下的时候,在他已经决定渡情劫飞升的时候,又动摇他的道心,勾得他一点点靠近悬崖。

既然不爱他,就不应该招惹他,更不应该将他当做替身。

许了他白头到老的美梦,又笑嘻嘻地说,这的确是个梦。莫非世间女子,都如她这般,恣意任性,薄情无心的吗?

“撕啦——”

衣帛破裂的声响。

他垂眸望着颈下的人,面颊泛红,肌体晶莹,那样的温香软玉,活色生香。

可他只感到了一股寒气。

她臂上的相思子,分明是红得鲜艳,像血一样。

——她没动情。

她竟没动情。

没有。

即使是如此害羞的坦诚相对,即使是她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着他。

但相思子始终提醒他,一切是假的。

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动半分的情。

都是他自欺欺人,以为她,天长地久后,总有那么几分,喜欢他。

也是。

他漫无边际地想。

都说世间有两种感情,一是一见钟情,二是日久生情,她既没有对他一见钟情,这千年以来,更是把他当成兄长看待,怎么可能会突然爱上他。

他早就该察觉的,这只是一个陷阱。

也许是他千年孑然一身,太寂寞了,失了骨气,失了魂儿,才向她游过去,咬了那有毒的鱼饵。

他甚至怀着殷切的渴望,渴望被人带回去,被好好地养在她一个人的池塘里,池水清澈,生活平静,时刻能窥见她的笑颜,那便足够了。

一点点的温柔足矣。

他真不贪心的。

她竟连这点的愿望都不肯给他实现。

他疯了似咬着她的肩头,咬至出血。

她闷声不吭。

“叫啊。”小师哥掐着她的腰,平日里冷静从容的眼睛全是阴鸷,游弋着血丝,“怎么不叫出来。”

“你不叫,我怎么知道——”

他冷冰冰牵扯嘴角,语调渗人。

“我比不比得他卖力。”

般弱头脑昏沉,下意识就来一句客套语,“都还好吧。”

他身体一僵。

般弱后知后觉。

完了,她说错话了。

“师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而他漆瞳冰寒,所有的欲念抽离得干净。

“啪。”

他扔下一件道袍,冷的,新的。

“穿上。”

他并没有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她,“回去。”

般弱只得收拾了一下。

识海内的小魔元大气也不敢喘。

刚刚它都以为它要死定了!

小师哥手掌一招,“君不见”重新落入掌中。他侧眼看了人,确认她穿好了衣裳,才打开了殿门。

桑欲站在最前面,浑身狼狈,嘴角溢血。

而看到般弱换了新的道袍,他惊怒交加,“你对她做了什么?”

黑衣道士眉眼轻抬,情态漠然。

“关你,什么事。”

桑欲是半步化神,尽管在同龄人中他已经是一骑绝尘,可是对上琴雪声,他根本没有胜算。

对方甚至没有出一符一剑,凭借着势,便将他死死摁住。

“把你,儿子,看好。”

琴雪声掠过中年居士的狼狈行迹,“下次再犯,定让他,成我剑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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