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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年轻男人用自己的身板硬生生闯开了门。

门后跌散了一群人,目光惊骇无比。

这他娘的还是人的力气吗?

那分明是十头壮牛一起攻城啊!

他们盯着对方修长纤细的身形,感到费解。

“你果然在这里。”

年轻主帅立持银剑,他的手背被箭矢擦伤,鲜血淋漓,顺着剑刃划开一道红线。而他的双眼也是猩红的,蒙上了一层野兽般的阴翳,沉重又狰狞。暗卫们表情凝重,将他们中间的女子护得更紧。

青衣女子褪下了母仪天下的华服,一副农家蚕娘的打扮,荆钗布裙,不施粉黛,更显清丽秀美。

时隔八年,重逢老情人,她第一个指令就是:“拿下他,生死不论!”

掷地有声,毫不迟疑。

般弱想着,都翻脸了,当然是越狠越好,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景鲤仰了下脖子,看向阶梯上的女人。

“你我虽是和离,却也一夜夫妻百日恩,刚见面就这么狠心?”

他扫过她旁边的一对金童玉女,薄唇微勾,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

“原来是,为,母,则,刚。”

小孩抖了下身躯。

“动手!”

刹那间,短兵相接,寒芒交加。

般弱在一边观战,心里狂草,男主这个挂逼,八年该不会是修仙去了吧,把她这边的兵衬成了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况且这人一动起手来,完全是不要命的疯子打法,惜命的下意识就避开了他的锋芒,反被他逮住了破绽,一攻即破。

男主以一敌众,仍旧势如破竹。

而外头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快速结束一轮战斗,眼看着就能支援总部了。

这可不行。

般弱转动自己的脑瓜,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她装作跌倒,“不小心”混入了刀光剑影中。暗卫收刀不及,差点要劈在女主人的脑袋上。

“滋——”

横空伸出一条胳膊,施展了空手接白刃的绝招。

般弱虚晃一招后,抽出他后腰的匕首,夹在人脖子上。

战斗一秒结束。

众暗卫目瞪口呆。

他们僵持不下的局面就,就这样被纤细柔弱的皇后娘娘拿下了?

滴答。

那长刀悬在般弱的脑袋上,景鲤单手摄拿住,掌心被刀刃割破,从指尖缝隙中淌出血来,泅染她的乌发。

男人低垂眼帘。

为了让匕首够着他的脖子,她垫着脚,贴着腰,竭尽所能。

殊不知这个姿势更像是拥着自己的情郎,为一朵绢花而撒娇。

“抓我就抓我,干甚么占我便宜?摸腰不够,还要贴胸?”

般弱:“???”

我呸!老娘貌美如花,谁占你便宜!

皇后娘娘很生气,特意让人把他捆得死死的。

擒贼先擒王,王到手了,小兵也得乖乖投降,不多时,满院子蹲满了垂头丧气的“俘虏”。

他们是虎狼之师,一路北上,披荆斩棘,摧枯拉朽,哪里受到这种窝囊气,竟被一个弱女子活捉了!偏偏他们主帅浑不在意,他盘腿而坐,神态闲散,还颇有兴致遛着屋檐下的小孩。

“小鬼,我方才捡着了一只拨浪鼓,是不是你丢的?”他啧了一声,“这么大了还玩这小东西,你娘就没打你屁股?”

昭昭:“……”

好生气!但是他不能跟这人一般见识!娘亲说了留着他的命还有用!

他冲讨厌精扒了个鬼脸,跑进屋内。

倒是旁边的女童,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好奇望着他。

景鲤挑眉,“你是妹妹?比你哥哥可要懂事多了。”

众手下:“……”

我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您能不能注意点情况,现在咱们是阶下之囚,不是让您操心来当后爹的!!!

乌陵阿昭又跑出来,把妹妹挽着走了,哼得很大声,摆明对他不待见。

景鲤眸光微暗,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总之大家伙看得很渗人。

一般而言,主帅不常琢磨,一旦他琢磨了,那妥妥得搞事的。

“兵符呢?”

般弱开门见山。

景鲤既然是七国统帅,身上肯定有一半兵符。

她可以从中搞事,假传军令什么的。

“要命一条,要符没有。”景鲤耸了耸肩。

般弱本想要当众扒光人,检查兵符有没有带在身上。下一刻想想,好歹是她以前的老情人,也馋过他脸蛋,给人留点面子吧。

于是她让小兵们把老情人搬回内屋里。

“扒光他!”

她相当神气发号施令。

兵仔:“……啊?”

般弱:“搜身会不会?”

兵仔:“娘娘,我,我答应未婚妻,要,要守住眼睛不能乱看的!”

般弱:“……”

麻麻批,关键时刻,你给我喂狗粮?还想不想拿年终奖了?

她撇下人,决定亲身上阵。

年轻统帅穿了一身繁复的银鳞甲,这种盔甲有点高级,般弱不会脱,研究了半天,采取了暴力拆卸的方式,扯出了内里的一截红杉。胸腹精瘦,线条清晰,纵横着一条条血沟。她认真翻找着兵符的藏身之处,却没注意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般弱刚想指挥着人把他翻个面儿,对方腹肌发力,猛地仰头。

他恶狠狠咬住她的嘴唇。

血珠滚烫,如燃沸火。

般弱反应过来,抬手掴了过去,清脆响亮,震惊了小兵。

“你发什么疯?!”

她不满擦着嘴唇,妈的,半层皮都快没了,畜生啃得都没他狠,当她下饭菜呢!

年轻统帅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唇角。

他冲她笑,阴森又骇人。

“皇后娘娘,自古情债难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