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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A.T.是不是有一句话来着。”安也霖凉凉地说,“团魂是最重要的,谁都不能背叛团,或者背着团去一个人去做什么……背叛的人下地狱。”

易晚:“这句话好像零几年的飘着樱花的动漫。”

“好像我也听说过。”薄绛若有所思,“我们有什么措施防止这种行为吗?哪怕是一个人背着团去拯救世界也是不行的哦。身为队长,我们五个人是做什么都得在一起的。”

易晚说:“我们才成团五个月,倒也没有这么熟……”

丁别寒若有所思:“我需要思考一下……”

易晚:“别寒哥一直都很擅长思考。”

“我听说十二月是奇迹发生的月份。”池寄夏说,“新旧交替,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啦。”

易晚:……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池寄夏的手搭了搭他的肩膀,“团里瞒着其他人秘密最多的人,是不是应该接受一点惩罚呢?”

易晚:……

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好奇怪啊。

易晚低头看手机,默默地向后退……然后被四个人围住。此时,刘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困兽之斗:“十点钟了还不出门!今天除了易晚都有工作,出来给我赚钱啊!”

感谢刘哥,在这温暖的世界里带来了一点冰凉。

刘哥拎住四人,易晚终于溜了出去。在他离开前……

安也霖:“晚上回来时你等着。”

薄绛:“身为队长,不能容忍成员出现抛弃团队的举动。”

池寄夏:“撒谎的人要吞千根针,今晚平安夜,要做点什么呢?”

就连丁别寒都开口了。他瘫着脸,道:“嗯。”

易晚:……

没事,他们现在走了。

易晚一个人在楼里慢慢溜达。宾馆里除了《表里山河》剧组的人之外,什么组的人都没有。他一个人在一楼温暖的小会客厅里坐着,于温暖的天气里半梦半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旅行,易晚的身体出了一点检查不出来的小毛病。偶尔天气转凉时就比较虚弱,但不影响寿命,只是虚弱而已。比如现在。

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页百度百科,属于喻容时。

“他在躲着我。”易晚对着空气想。

喻容时还存在于这个世界里。他不再只是一个幻想的集合体,而终于随着那些经历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这快速滑过的一世里,他们还没有相遇。就像现在,楼里只有《表里山河》的剧组,没有《科学之战》的。

他没有去《绿野寻踪》,没有去《绕天愁》,没有去《科学之战》,就像故意蒸发了一样。

“不过也很正常。如果我被一个人放弃了两次,我也不会再来见他。”

“说不定看见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易晚的心里有点空荡荡的。他缩在毯子里发呆,望着窗户。外面雪很大,窗玻璃结满了雾凇,什么都看不清。易晚当然不知道会客厅里会不会有人坐在无人能看见的角落里,看着他。

他用手指在窗玻璃上写字。

喻容时。

喻容时。

喻容时。

最后三个字也是用手指写出的。

“想要你。”

二楼客厅的空调很温暖,易晚窝在包厢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醒来时窗外雪还在下,他看见一个人戴着墨镜,坐在他的对面。

侧着脸,抿着唇角,不太高兴的模样。

易晚呆呆地看着他。他低头,搓自己的手指。

“身体怎么这么差。”那个人硬邦邦地说,“手好凉。”

啊,生气啦。

易晚说:“你摸了我的手?”

那个人:……

“如果我不主动来找你,你就不会自己来找我了,是不是?”那个人又说。

“……”

易晚继续低头搓手指。那人转头,冷冷地看着他,像是要等他开口的意思。易晚知道,喻容时真的很生气,因为他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于是易晚开口了。

“我……重复着这段路径。”易晚说,“因为我还有渴望,因为我还想遇见你。”

“……”

“我想见你,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恨我的眼神。这会让你更讨厌我。”易晚低头道,“我怕那样的我会和你喜欢的那种模样的我,不一样。”

“……”

“是真的。”易晚说,“你可能觉得我在找借口……但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说假话。”

“……”

“我的小腿上有一道伤疤。是十岁时被足球砸到、摔的。”易晚说,“这一世,我没有摔。我和你说过这件事……是不是因为,你在偷偷地看着我?”

他控制了变量,只想知道,他还在不在。

于是,在足球没有被踢过来的那一刻,他嚎啕大哭。

他在漫长的生活里找一点他还想爱他的证据,那一天,他找到了。

喻容时终于转头来看他。他摘下墨镜,声音依旧冷漠:“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

居然还是那个问题。

易晚低着头不看他的眼睛:“就像薛定谔的猫,我怕在打开盒子前,猫已经被毒死了。”

“瞎话。”

“而且,爱不爱我,是你的自由。我不想再勉强你……”

他听见喻容时站起来的声音。

“抬起头来看我。”

易晚终于抬起头来。

然后他意识到,喻容时不是想要他看他,而是想吻他。

他们在大雪纷飞的平安夜里接吻。万籁俱寂,只有雪片汇入雪地里的声音。喻容时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的缝隙里亲,易晚有点喘不过气来,手缩着,没有推他。

尽管那种力度像是要把他咬碎一样。

“疼吗?”喻容时问他。

易晚摇头。

“怕吗?”喻容时问他。

易晚又摇头。

“想逃吗?”

易晚再次摇头。

“想我吗?”喻容时问他。

易晚刚想回答,就又被对方咬住,就像不想让他说出回答一样。他只能在接吻的间隙里不断捉出机会,点头道:“想……”

特别想。

他唇齿间的气息,终于渐渐地、变得温和了。

“易晚,这辈子是你赔给我的。你要赔我的东西,还不少。”喻容时抱着他,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去哪里,都要和我一起。”

“嗯。”

在这一刻,他终于无坚不摧了。

结束了这个吻,两个人都有点喘。喻容时看着他,眼里的凌厉渐渐褪去。终于,他有点不爽又有点无奈地道:“又输给你了。”

眼底只剩下温柔。

易晚:“所以今晚去你的房间睡吗?”

喻容时:?

“怎么这时候说这个……”

易晚说:“哦。”

温和的表情崩裂了,最后,喻容时道:“那当然。”

易晚说:“喻老师,我现在身体很虚弱。所以你即使很生气,也要小心一点。”

喻容时:“……”

“我怎么觉得我又输了。”喻容时说,“过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我吗?”

易晚说:“喻老师,你比我大几岁,就让让我吧。”

“……”喻容时说,“懂得享受生活了啊,怪小孩。”

易晚于是埋在他的怀里开始蹭他,高兴得就像一只计谋得逞的小动物。喻容时看着窗外的大雪和他,心想,会用这种方式验证他还爱不爱自己的人,易晚应该算是这世上的头一个。

自由又浪漫,独一无二,魅力无与伦比。他看他,就像看着银河与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