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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葭手里端着杯刚刚倒好的杯柠檬水,拿起边上的托盘放上去,“你能帮我把这杯柠檬水送到前面的17号卡座吗?”

林悦愣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啊,没问题。”

“谢谢。”

耳麦坏掉了经理没有继续让她出去送酒,直接让她留在后厨这边帮忙师傅摆果盘。

林悦在外面忙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脸有点红,很明显的有些兴奋,

“我的天,楚葭,你刚才让我去送柠檬水那边的卡座有个大帅哥诶!好帅啊啊啊!居然还是自然卷的长头发,好像金城武!”

楚葭低头戴着手套在给果盘摆盘,闻言没抬头,只是说,

“没太注意。”

“你没看见吗?”林悦很激动,“我在这边兼职都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帅哥!长得比女生还漂亮!”

“……”

楚葭把果盘摆好,又去弄另一盘,把橱柜里刚才主厨师傅下班之前给她留的一份意面端出来给林悦,

“最后一份了,可以吃。”

“哇,谢谢!我快饿死了!”

林悦坐过来,端起意面吃了几口,又感慨道,

“哎,真的特别帅,刚才我应该拿手机拍下来的,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碰到。”

“……”

——

晚上凌晨一点终于下班。

楚葭到更衣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经理叫住她,把这周的工资给她结了。

现金结账。

楚葭没有手机,来到京港没多久她的手机就被某位大少爷给丢进游泳池直接报废了。

虽然她的手机里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平常也很少用,但在现代社会没有电子设备还是有些寸步难行的。

前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出门也是因为不方便,但今晚的工资到手,加上之前的钱,差不多能买新手机了。

楚葭从酒吧后面的巷子出去,地面上有些潮湿,应该是晚上忽然下的那一场小雨。

但这会儿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湿润润的,难得有些舒适。

最后一班凌晨公交车是在两点,还有二十分钟才到。

楚葭站在公交车站台前,公交站对面就是工作的酒吧街。

这个点街道上还是很热闹,有不少车都停在门口,还有刚刚过来准备享受夜生活的人。

酒吧的客人很多年纪都跟她差不多大,但很多卡座一晚上就花上六七位数,眼睛完全都不带眨一下的,跟她以前高中那会儿所待的小县城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马路边上的绿化带被雨水冲刷的湿润,树叶拂动间卷起一股植物的气息。

她闭了闭眼,拿起包里表带已经磨损的手表又看了下时间。

凌晨一点五十三分,还有七分钟。

对面街道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是跑车的声音,但具体跑车的名字,楚葭现在还是分不清。

她抬头往对面街道看过去。

一辆黑色线条流畅的跑车颇为嚣张的横亘在路中间,挡在酒吧进门口的位置。

车开过来的时候冲散了刚才在酒吧门口的人群,这会儿周围围着不少人,显然是不太乐意刚才的嚣张行为,但看着价值不菲的跑车又没有人敢上去做什么。

深夜的街道,隔着一条马路分成两个极端,安静和喧闹。

楚葭看见对面的玻璃门从里面拉开,摇摇晃晃几个明显喝多了的人走出来。

那辆黑色跑车依旧停在原地,没人上去。

显然是主人还没出来。

楚葭低头又看了眼表盘,一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

忽然间,对面街道传来一阵口哨声,像是起哄凑热闹般。

楚葭抬眼看过去。

黑色的玻璃门缓缓自动打开,边上的绿化带有风卷过来。

刚才在卡座那边的人步伐散漫地从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穿着件黑色无袖T恤和同色系工装裤,黑色领子下露出脖颈下一截冷厉的锁骨线条。

一只手夹着烟,散漫地垂在一侧,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露出一截腕骨,手腕上覆盖着一只黑色腕表,蓝色表盘折射出点刺眼的光。

青白色烟雾在雨后的凌晨飘散开,模糊又冷淡,挡住腕表下露出的刺符纹身。

后面跟着几个跟他同行的人,似乎正在跟他讲话,表情有些谄媚的讨好。

他眉眼冷淡有些懒散,像完全没听见,只把视线投向前面的跑车的那边。

周围灯光变化,他的五官从层层阴影遮蔽的光线里露出来,入目而来的是一张极其英俊凌厉的脸庞,眉骨深邃,鼻梁窄直,唇偏薄,一双眼睛漆黑狭长,气质冷淡而散漫,带着股极强的压迫感。

他留的长发,是那种自然卷刚刚过脖颈的,露出锋致薄利的眉眼,从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带着股冷厉的凛冽感,长相是那种过分漂亮的好看,准确来形容应该是美。

也不怪刚才林悦形容他比女生还漂亮。

前面的跑车的车门从驾驶座那边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小跑着出来,帮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抬手抽了一口烟,迈步走下台阶,似乎是察觉到对面街道的视线,他脚步顿了顿,抬起眼。

薄白的烟雾从他指间绕出来,楚葭隐约感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

有些冷,又漫不经心。

两人隔着街道对视了几秒,很快被前面到达的公交车挡住。

车门迟缓的打开,司机在驾驶座上有些,楚葭迈步上车投币,走到公交车空位上坐下。

公交车启动,身后的街道都被留在后面,玻璃窗里似乎倒影出身后的黑色跑车也发动跟了上来。

——

从大溪地酒吧街到现在住的公寓有十三站路。

凌晨两点三十八分,楚葭从公交车上下来。

小区门口的站台距离很近,进小区的时候保安认得她,没说什么就开了门。

一个月前她入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时间点,被薄聿冷着脸从外面带回来,凶巴巴的敲开小区的物业门,让给她录了门禁卡。

深夜的电梯没人,摁下后很快就到一楼。

楚葭进电梯,按下28层。

高档公寓的冷气开的十足,楚葭打了个冷颤。

对面电梯的镜子反射出她的身影,熬了一晚几乎的通宵,眼下有点很淡的乌青,乌黑细软的发丝被夜里的雾沾湿搭在额角。

她捏了捏怀里的帆布挎包,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走出去。

一户两梯的格局,一走出电梯门就是薄聿的地盘。

门口摆着的鞋柜又有些乱,墙壁上乱七八糟的涂鸦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眼狰狞,好在这几天楚葭已经看习惯了。

她走过去,换下鞋,又帮忙把鞋柜整理好。

昂贵的黑白联名款球鞋被随意的丢在一旁,鞋柜里的其他几双鞋子也一样被丢了出来。

楚葭有些想不通,明明这段时间自从她住进来后每天都在帮忙收拾,但薄聿还总是能做到一样乱。

刚弯腰把一只丢到对面墙角的鞋子捡起来,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冷气和灯光同时泄出来,还有一股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楚葭抬起头,看见半小时前在酒吧街对面的人倚靠着门框,身后的灯光打得他的五官昳丽到有些迫人,微卷的长发散乱的被竖到脑后,他只低眸扫了她一眼,抬起手上腕表看了眼,冷冷道,

“几点了,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