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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真人走在前面,闻声回过头来,拱火道:

“那你们俩先较量一场,来个开胃菜?”

女帝在闺房外不一定打得过薛白锦,但在床榻上,那还不是随便拿捏,对此自然点头: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白锦应该不敢,新来的妹妹嘛,得照顾一下她。”

薛白锦稍作沉默后,并未服软:

“我有身孕,只要不过火,岂会怕你。”

“呵呵~”

女帝见此也不再多说,相伴一起进入了太华殿。

太华殿是满朝文武平日里上朝的地方,由八根盘龙柱支撑,上方有倒悬金龙,最前方则是台阶,上面是一张龙椅,整体看起来金碧辉煌,极为庄严气派。

此时大殿内已经清空,铺上了柔软的红色地毯,地毯上摆着十张小案,上面已经摆好了酒水点心,四周则摆上铜鹤灯台。

哗啦啦~

随着所有人进入大殿,女帝便关上了大殿正门,金碧辉煌的殿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神色都出现了些许异样。

夜惊堂扫视一眼后,还有点迟疑,询问道:

“在这里打闹,会不会不成体统?”

女帝邀请姐妹落座,回应道:

“朕就是王法,有什么不成体统的,御史言官想骂朕,也得先知道才行。”

夜惊堂见都准备好了,也没多说,准备在席间坐下,但钰虎却拦住了他,示意上面的龙椅:

“你坐上面去。”

“嗯?”

夜惊堂抬眼看向龙椅,有些无奈的摊手:

“我坐那儿干什么呀,离得这么远……”

女帝把夜惊堂往过一推:

“夜爱卿给大魏立下汗马功劳,还拿回了‘天下第一’,如此丰功伟业,朕赏无可赏,今晚让你当一天皇帝,我们都是嫔妃,你想怎样就怎样,如何?”

夜惊堂对这个提议挺有兴趣,但不想和媳妇离那么远,便询问道:

“我把椅子搬下来行不行?”

“也行。”

夜惊堂见此便抬手一挥,龙椅便从台阶上搬了下来,放在了十张小案正前方:

“那我坐了?”

女帝有些无奈,摁着夜惊堂肩膀,让他坐在了宽大龙椅上,而后坐在身侧,抬手勾了勾:

“白锦,你不是要和我先较量下吗?”

薛白锦本来坐在云璃、凝儿中间,见状知道躲不过去,也没怯场,起身走到夜惊堂右侧坐下,目光望着另一边。

璇玑真人控场能力极强,此时自然担任的司仪,微笑道:

“行了,开始吧。今天你们想玩什么?”

太后娘娘坐在离人身边,回应道:

“你鬼主意多,这还不是你说了算。”

东方离人不晓得师尊大人又会搞处什么新花样,便开口道:

“既然是当皇帝,那还是翻牌子吧。让姐姐和白锦先单挑一次,不准选罚酒,完事了咱们再开始。”

华青芷很想看女土匪吃亏,闻声道:

“一次哪里够,至少三局。”

凝儿上次吃过亏,知道翻牌子运气不好有多为难,开始袒护夫君:

“就一次吧,三娘还眼巴巴等着呢。”

“嗯?”

裴湘君觉得凝儿有点皮,不过今天报仇的机会多,她也没说什么。

众人一顿商量后,最终还是决定一局定胜负。

璇玑真人取来托盘,里面放着红绿牌子,绿牌保留,刻着名字的红牌则只留下两块,来到大马金刀就坐的夜惊堂面前,还屈膝跪坐,抬眼道:

“相公大人,选吧。”

女帝为防夜惊堂作弊,抬手把夜惊堂眼睛蒙了起来。

薛白锦第一次玩,根本就不知道是啥,只是眼神专注望着,按兵不动。

夜惊堂虽然被捂着眼睛,但还是能感受到媳妇们注视的目光,当下含笑抬手,随意拿起一块牌子,结果坨坨运气还不错,没中头彩。

女帝瞧见起手就是她,倒也没慌,自己在绿牌中挑了块,略微打量,从容不迫的笑容就是一僵。

薛白锦看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流程,发现女皇帝的牌子,写的是骑大马,瞳孔微微一缩,继而就少有显出几分意味深长,站起身来:

“来吧,我给你让位置,夜惊堂,你躺下。”

梵青禾见起手就玩这么大,开口道:

“妖女,你不会写的全是这些吧?”

折云璃还算了解陆姨的性子,小声嘀咕:

“谁让梵姨昨晚老欺负陆姨,今天明显是来报仇的。”

“你不也笑话她了……”

“所以我也来了呀,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

女帝手指摩挲的玉牌,见薛白锦昂首挺胸站在身侧,等着看她笑话,此时倒也没怂,站起身来,把夜惊堂摁在宽大龙椅上躺着,而后便拉开了龙袍。

窸窸窣窣~

随着黑红相间的宽松龙袍落在地毯上,下风质地精美的红色小衣,以及吊带袜便映入了众人眼帘,配上大气磅礴的身段儿,冲击力惊人,让庄严殿堂的气氛都带上了几分色气。

薛白锦目光躲了躲,但她现在不看女帝笑话,待会女帝就得看她,当下还颇为贴心,侧坐在夜惊堂跟前,帮忙解开蟒袍:

“来。”

女帝强忍着羞意,和薛白锦对视,慢条斯理跨上龙椅,在夜惊堂腰上坐着,而后便拉来蝴蝶结,慢慢……

“呼~”

薛白锦见女皇帝真敢当面乱来,心里不免开始忐忑了,瞄了几眼又望了望夜惊堂,没说话。

璇玑真人见状,又拿起装着绿牌子的托盘:

“红牌不用翻了,白锦,该你选了。”

薛白锦迟疑了下:“她才刚开始。”

太后娘娘帮忙解释道:“规矩是这样,你要是也抽到了类似的,就顶替钰虎,直到下个人上位为止。要是没抽到,那钰虎就一直待着,等到我们抽到类似的为止。”

薛白锦觉得帝王之家花样真多,稍作犹豫,还是小心翼翼拿起玉牌,结果看到上面的字迹,手都颤了下。

女帝脸色已经涨红,不过能勉强稳住,瞧见白锦抽到‘一脸懵逼’的招式,笑容当时就古怪起来了,挑了挑眉毛:

“白锦?你知道怎么做吧?快来吧。”

“……”

薛白锦和夜惊堂在一起时,被这无耻小贼要求,偷偷做过,知道什么招式,但这大庭广众……

女帝见白锦露怯,倒也没强人所难:

“不敢也没事,呼……只要你给在场每个人敬杯酒,挨个叫声姐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薛白锦向来言出必践,怎么可能用这么软骨头的方式求饶,和女帝对视一眼后,咬牙道:

“反正是你先献丑,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抬手慢吞吞解裙子。

因为是凝儿给准备的衣裳,薛白锦穿的比往日华美很多,彩群之下,就是成套的镂空衣裳,黑色纱衣包裹着南霄山,蝴蝶结小布料挡住了白玉老虎,整体身段儿不输女帝半分,两人处在一起,便如同冰山与烈火。

青芷以前被白锦欺负惨了,此时柔声拱火:

“快去呀,愣着做什么。”

东方离人武艺差太多,哪怕有姐姐师尊撑腰都有点怂薛白锦,此时只是故作镇定催了声:

“开始吧。”

折云璃到时十分关心师父,小声道:

“要是为难,就让师娘代替受罚……”

“云璃!”

凝儿连忙在不孝丫头的腰上掐了下。

薛白锦瞄了眼装死的夜惊堂,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最终还是咬牙跨上龙椅,和女皇帝形成了面对面的架势,难以言喻的触感传来,身体猛的颤了下。

女帝也不好受,但薛白锦羞耻感明显更强,她心里倒是平衡了,此时慢慢摇着询问:

“怎么?受不了?”

薛白锦肯定受不了,都没力气开口和女皇帝吵架,最后干脆闭眼偏头学起了凝儿,强忍异样。

太后娘娘光是看着就已经脸色涨红,转头道:

“下一个该谁了?”

“翻牌子呗。夜惊堂,来吧。”

“呜~……”

“凝儿,到你了。”

“啊?”

“凝儿,你可得加把劲,不把你夫君救下来,也得陪着你夫君同甘共苦不是……”

“三娘,你再说这些,信不信我今晚逮着你欺负?”

“就你?你准备哭哭啼啼就是不求我,把我心疼死?”

“你……”

“哈哈哈……”

……

推杯换盏的欢笑声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巍峨殿堂内灯火通明,不时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晃动,隐隐还会传出几声旖旎轻响。

而时间跨度近两年,从一人一刀一只鸟开始,直至掀翻整个南北大地的风波,也在阖家团圆的温馨灯火中彻底平息。

风波过后,刀在人在鸟也在,但不在形单影只,而是心藏一腔热血,身伴满堂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