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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复现这些国宝级文物承载的历史,《周朝帝王手卷》代表了三位帝王与一位公主,今人将过去的场景故事拍摄出来。”顾嘉岁声音温和。

“那我知道了,我之前就看到这个新闻,岁岁姐你演的是嘉宁公主,啊啊啊啊,我学历史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嘉宁公主,她的嘉宁体太漂亮了!我们从小练字都是以嘉宁体为目标的,是吧姐!”谭小宝此刻激动了起来,舞动双手。

阿言嘴角微抽,妹啊,嘉宁公主就在你眼前呢,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汗流浃背了。

阿言小心地看了岁岁一眼,发现她正含笑看着小宝。

“那个纪录片呢?是不是要给嘉宁公主拍纪录片了?我现在突然觉得嘉宁公主有了脸,岁岁姐你的形象太适合了。”谭小宝越说越来劲儿,阿言的身体渐渐紧绷了起来。

“谢谢小宝妹妹的认可。”顾嘉岁像是一位普通艺人一样含笑道谢。

她像是没有发现阿言此刻的僵硬,看向眼前的锅子,“好像已经开锅了。”

阿言和祝觉立刻站起身来,开始用公筷往几个碟子里夹东西。

“我看看,肉下去涮一下就好了,快吃快吃。”两人一个负责铜锅,一个负责打边炉,将烫熟的食材分给他们。

“姐你别给我,我自己能夹。”大宝先叫了一声。

“岁岁姐,那演周文帝,周明帝,周昭帝这三代盛世明君的都是谁啊?对了对了,有加嘉宁驸马的剧情吗?不会随便找了个丑男吧?”谭小宝小嘴不停。

“历史记载那个傻叉驸马好像还风姿卓绝,但他尚公主居然还敢……”

阿言用汤勺一把捞出一大团打边炉里的牛肉和丸子放进她的盘子里,吐出了三个字。

“赶紧吃!”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虽然她知道这也不是小宝的锅,但眼下明显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言的眼皮都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祝觉手里同样用酸菜与羊肉填满了大宝的盘子。

“大宝,你前两天就念叨要吃酸菜锅,快吃。”

以防万一,把这个的嘴也堵上。

之前阿言和觉觉暗地里确认了顾嘉岁的身份以后,两人又仔仔细细地查史书和各种论文,平时里尽量不涉及与隐私相关的话题,以免戳人伤口。

在数百年后的如今,在后人的津津乐道之中,关于历史上这位英年早逝的嘉宁公主,人们伤怀她的病逝,赞美她的才华,感慨她的身世,也遗憾她并不如意的婚姻。

在现代许多讲史的人口中,嘉宁公主与驸马相看生厌,短短三十载,十几年富贵无上,十几载郁病缠身。有人说她的才华是因为这并不幸福的婚姻,也有人说倘若嘉宁活得更久,还不知要留下多少更加惊人的传世之作。

但这些都是“如果”与“假若”,人们对历史,总是有所遗憾。

每个人都有不愿触及的过去,而关于感情与疾病,这两点显然可能是让岁岁记起过往的炸弹。

“是有一位扮演驸马的男艺人。”顾嘉岁看着阿言和祝觉的动作缓缓开口,她的筷子挑起一小团蒿子秆,余光一瞥看到身边男人明显定住的手腕。

“对方有奶油小生的称号,我们只有一场简短的对戏。”她并不在意地说着。

时下的某些审美,现代与过去的确有着不小的差异,至少在前世,那般瘦弱无力的男子,委实入不得眼。

“奶油小生?是那个凌某?还是韦X?真人帅吗?我有个同学可迷他们了,宿舍墙上都是海报,朋友圈一刷都是我家哥哥。”小宝说着。

“是叫凌弘。帅不帅嘛,可能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顾嘉岁说着。

如今这个世道的“娱乐圈”,的确有所谓的影帝影后从容颜到气质具是超群,加上现代得宜的妆造保养,花期极长,但在她看来,许多所谓的“明星”连自己身边的大学同学们都比不得,才貌品德,能占其一的都是难得。

而想到昨日与前日与这人的短暂的接触,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谭小宝十分八卦:“岁岁姐,你觉得娱乐圈里这些男的,谁是比较帅的?不化妆的话。”

话题转到了娱乐圈的八卦上,阿言就没有继续阻止小宝,平时在学校宿舍里她们也经常吃娱乐圈的瓜,而作为320女生宿舍在娱乐圈唯一的人脉,顾嘉岁时常接受到瓜田的速度比她们还慢。

顾嘉岁“唔”了一声,“审美是私人的,我见过的陈影帝,赵小生的五官都很出色,符合一般人对帅哥的标准。”

“这两位的确是帅。”阿言也忍不住开口。

顾嘉岁提到的两个男艺人,一位是浓眉大眼标准的硬汉形象,从妈妈辈火到现在老少通杀的大前辈,另一位是民族混血五官深邃精致无比的绅士帅哥,可以说是公认的颜霸。

吃着火锅聊着帅哥美女的八卦,虽然大宝和小宝只恰到了一点点瓜,但也很是心满意足。

毕竟这样的秘密信息,别人想知道还没渠道呢。

吃过午饭,女孩子们在客厅里围着小猫芃芃玩,祝觉在客厅的茶台泡茶。

而大宝,正趴在单人位沙发上被萧青囊按住正骨,吃痛地发出声音来。

“啊~哥,姐,疼,疼疼疼!!!”

鉴于今天晚上还有大批自家长辈等待就诊,阿言和祝觉掏出了家里最好的茶叶。

之前从位面小卖部路晨那里薅来的茶已经给长辈喝过,如今也就能剩下两次的量。

顾嘉岁看着祝觉正在称量的茶叶,他放在盖碗里,阿言接过来闻了闻。

“岁岁要闻一下吗?”她问着。

顾嘉岁点了点头,她仔细看着青瓷盖碗里的尚未注水的茶叶,眸色一动。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但忍住没有开口,只看着祝觉注水洗茶。

热水烫过杯子茶具,洗过茶后,茶香氤氲弥漫,顾嘉岁嗅到了记忆里的茶香。

她睫毛微颤,喝了前两道茶过后,感受着喉间的漫长的回甘与茶香。

这是过去周朝皇室专供的雪山银针,不会有错,曾经连皇帝舅舅和表哥都要省着喝,一年才出一次的茶,她曾经喝了许多年。

头春头采的雪山银针,生长条件极为苛刻,而每一年的雪山银针都是伴着春日送入京中,难捱的冬日里总是盼着这一刻。

雪山茶到,即春日到,每一次京中收到今年的御茶之时,心情都会极好,因为又是一年春来到。

“这茶很好喝,还能买得到吗?”她问着。

萧青囊此刻看着她,他喝得出这茶极好,只是她这话里似乎别有意味。

听到岁岁的话,阿言一脸遗憾。

“没有了,这个是从一个朋友那得的,他自己也不多,送给我们的如今只剩下这一两泡。”

“这样啊。”顾嘉岁点了点头。

她没继续询问,只继续品尝。

同一株茶树,即便是千年的母树,经年的积累下来每一年的风味不同,而时间越久,自然也就越沉香。

五六道茶过后,已经进入了最佳的口感。

喝着记忆里熟悉的味道,顾嘉岁忍不住眯了眯眼。

雪山银针,按照如今的划分属于白茶,喝多了容易饿,用糕点零食佐茶,一下午逗猫看看电视,说着话也就过去。

等到晚上,大人们陆续回家,萧青囊在房间里对着病人们轮番号脉,斟酌地写下方子,或是临时针灸。

萧青囊一通号脉下来,细小的症状一一说出,三位妈妈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

“小青,你说的可太对了。”于非晚激动得拍桌子。

“给你叔叔开的药能别那么苦,不然他非得补偿自己吃糖块。”

阿言对于老妈给萧哥安上了“小青”这个昵称无力吐槽,但也非常庆幸及时把萧哥弄过来,自己爸妈叔叔阿姨身上都是些这年龄的人亚健康的毛病。

倒是谭阿姨,阿言注意到萧哥写出来的药方字字斟酌。

等到萧青囊和顾嘉岁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又吃了顿晚饭后的八点,如果不是他们强烈阻止,热情的阿言妈妈就要开车送他们回家,还要带上一车的东西。

在家属院小区门口,萧青囊抱着猫包与顾嘉岁上了她在京城的用车,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言妈妈真是热情。”萧青囊说着。

顾嘉岁点头,“她们的性格,的确是不像。”

两人乘坐的车子驾驶室与后座乃是分区,并不担心前方听得见后方的话。

“你看到阿言和祝觉的照片了吗?”她问着。

“看到了,在祝觉的书桌上。”萧青囊轻声说。

猫包开着口,小猫芃芃以奇怪的姿势偷窥外界。

“那个茶是有什么问题吗?”他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