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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喝一边双眼含笑地看着远处那越来越厉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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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圣也待他很好,会怒冲冲地为他出头,会笑吟吟地夸他厉害,甚至有一年他失职害她中了毒,她也白着嘴唇跪在陛下面前,求陛下饶他一命。

张庭安觉得自己可以为李秉圣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但李秉圣满十六岁的这一年,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一个陛下御赐来的男人。

那人五官与张庭安八分相似,李秉圣却待他有十分的好,为他冒险亲自出宫去买点心,带他去最高的宫城楼上看云海。

一开始张庭安以为她只是在应付陛下。

但自己生辰的那日,其余人都来了,唯独她没有到。担心赶过去找人,却正好找见她抱着那人躲在角落里,旁若无人地亲热。

这一次他还特意多换了两个方向看。

嗯,没有看错。

李秉圣是当真在亲吻那个人,余光都瞥见旁边怔愣的他了,也没有停下。

张庭安自己退下了,回到生辰宴上,满脸都是茫然。

好友荀理过来笑他:“才刚当上四品的录事就这么忙,酒都不与我喝?”

想起荀理一直与众皇子皇女相熟,张庭安侧头问:“你觉得皇太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呀。”荀理笑,“政事上没得说,有她是我大盛之福,就是私事上风流了些。”

“私事……风流?”

“你不知道么?她身边的男人,那可是一年一换,鲜少耽误的。霍家那小子迷上了她,连腿都断了,一年之后还不是照样被抛弃。”

“刘家的小儿子不也总往她跟前扑么,得宠也不过八个月,听说被关在家里还发了疯。”

“还有闵家那小子,多清冷的一个人呐,都被咱们这皇长女破了功,听说在跟家里闹非皇长女不娶呢,也不想想,那可是储君,储君岂能轻易嫁一个臣子。”

“也就是御史台连参她好几本让她收敛了些,不然我定还能知道更多的风流事来说与你听。”

说着,荀理一顿,突然看向他:“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她身边当护卫,你该不会……该不会也?”

“没有的事。”张庭安垂下眼眸,半晌之后又轻笑着重复,“我和她,没有的。”

“那就好。”荀理点头,“来来来,喝酒。”

张庭安酒量很好,一人能喝一大坛,鲜少有醉的时候。

但今日,众人都觉得他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太尽兴了,所以喝了个烂醉,最后被三四个人扶着回了房。

李秉圣赶过来的时候,他靠在床头上,已经是满怀脏污不知吐了多少回了。

“予怀?”她唤他。

张庭安睁开眼,眼尾通红,目光却平静又冷淡,仿佛不认识她。

“醉成这样。”她挑眉,“方才在宫里那人,真是你?”

她似乎有些心虚,但毕竟是做储君的,很快就掩盖好了情绪,笑眯眯地又问:“不是说今日有重要的事想跟我说?现在可还说得?”

他点头。

“臣……官已拜四品武中录事。”

李秉圣眼里泛起光来,含笑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他疏离地拂开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东边悬河关战事告急,臣即将前往支援,请殿下保重。”

李秉圣原本高高扬起的嘴角,在他这话里一点一点地放了下去。

“你要离开上京?”

张庭安不答了,只将头往后靠,目光平静地扫过她整个人。

李秉圣抿紧唇角起身:“男儿志在四方,你既想去,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说。”

她转头就大步往外走,但快走两步之后,又忍不住在门边停下回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了?”

张庭安醉醺醺地拱手:“祝殿下生辰快乐。”

门被打开又摔上了,那人走得头也不回。

张庭安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夏日结束了,他所有的年少悸动和一厢情愿,终于也结束了。

情爱这东西没什么意思。

他再也不想沾惹了。

后来的张庭安在悬河关拼杀,勇猛无匹,屡立奇功,在第四年的时候就该班师回朝受封赏。

但他把机会让给了徐震河。

徐震河很惊讶:“边关苦寒之地,多少将军急着立功都是想回去,你怎么还不乐意呢?”

张庭安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蓄起来的络腮胡,满不在乎地道:“让你回你就回,就当欠我个人情,别问东问西的。”

“你这人可真是……行,这人情可大了,他日你若有事想求,我徐震河也自当不二话。”

手边的盒子里放了一大叠信,都是从上京加急送过来的。

张庭安挑着封皮看,将落款是张家的家书都拆了,而那些没落款的,他知道是谁,顺手往盒子里一扔,连拆也懒得拆。

·

如今倒是一封封拆开了。

利刃割过信封当间,有经年沉压的花香混着纸页的气息一同氤氲在他的房间里。

张庭安依旧没看其中的内容。

只要他不看,就也不会再被哄骗。

李秉圣是天生的帝王,她有自己想走的路,他也有他该去的地方。

他心里早就没她了。

驻守悬河关是一个将军该担的责任,有生之年只要有他张庭安在,异域之人就绝不会踏进边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