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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宿饶有兴趣地接过,看了看。

易岱明又说,“贺会长是新上任的,之前都没参加过吧?”

贺振翎点头,“嗯”了声。

易岱明没再说什么,转头叫上易水说话去了。

林宿侧目,看向贺振翎端正英俊的五官。久远的记忆隐隐复苏:他好像是记得,自己刚醒的时候,贺振翎才上任不久。

察觉到视线,贺振翎转来,“偷看什么。”

“……”林宿噎了下,赞叹,“你说话也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雪泥马抓出重点:【也。】

林宿按住它,迎着贺振翎的目光凑近,“你既然是才上任,那之前都在干嘛?”

“自由行动。”

“那你为什么……”

林宿顿了顿:等等,贺振翎不会是因为感应到他要醒了,才各种空降的。他没皮没脸回去,“你不会偷偷看我睡觉,看了17年吧?”

贺振翎要笑不笑,没否认。

林宿顿时shock了一下!他朝那边两人瞥了眼,又悄然靠近:

“你…有没有偷偷亲我?”

话落,跟前蓦地一声:“呵!”

很大的一声,连那头的易岱明和易水都转头看了过来:…?

贺振翎不知道是气笑了还是什么,意味不明地看了林宿片刻。直到林宿被看得心头发虚,才缓缓道,“我是那种人吗。”

林宿定神,“毕竟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有…后科。”

“出门在外,案底都是你给的。”

“……”他嘘一声,“又幽默了。”

他们没在这里待多久。

易水已经找到了,两人准备离开。易岱明起身送他们,携易水道谢。

“这次麻烦你们了。”

易水也轻轻点头,抬眼。

林宿说了声“没什么”,临走前,忽而又抬手在易水头顶轻一放,朝前方开口,“老易。”

易岱明看过来。

林宿望向他,“入学的事不急,案子刚办完,让她休息休息。”

烟蓝瞳色前的雾气散开,亮了亮。

易岱明沉思片刻,“好。”

-

两人离开易家,往山下走。

这个时节不冷不热,午间的日光穿过头顶的叶缝,脚下的山路影影绰绰。

林宿揣着袖子晃下去。

贺振翎目视前方,闲聊般开口,“你当初教犬子,也是这么慈爱?”

“差不多,但小柏要活泼得多。”

“是吗,难怪对你如此孺慕。”

林宿侧头,轻叹,“别挤,我们现在多了个女儿,你再开阔一点。”

“……”贺振翎闭了下眼,捏眉,“我就知道。”

林宿不赞同地蹙眉,“怎么,你不喜欢女儿?”

贺振翎松开手,垂眼看来。

明绰的日光正好晃动在他眼底,他倏而一笑,“怎么,你要…”

林宿抬手一捂,赧然,“…还在外面。天为盖,地为庐的,别骚。”

热息喷在他掌心。

贺振翎定了两秒,拉下,“你也是。”

林宿:=v=

第二天又是周一。

大概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加上“失踪”的事吓到了易家。易水今天果然没来报到,暂时延迟了入学的事。

林宿欣然,拿了教案也准备去上课。

出了办公室,刚到楼梯口。

迎面便撞上柏辛文,柏辛文看见他一顿,随后高兴地拍道,“正好!我还说来办公室找你。”

他说着掏出两张邀请函,“周末有个风水界的宴会,这是你跟贺会长的。你看你有兴趣,就去吧。”

林宿看去,“我已经收到易家给的了。”

柏辛文愣了下,“他们动作还挺快的。”

他又给人塞过去,“上面都写了名字了,你就拿着吧。”

林宿,“……”

他还要赶着去上课,将强扭的瓜夹进教案里,转头就去教室了。

这节是三个班的公共大课。

到教室时正好打上课铃,林宿在讲台前翻开教案,两张邀请函顺着就掉了下去。他顺手捡起来,又塞回了书里:

“上课。”

跟前的学生们都翻开了书。

几排之外正坐着程卓,他一眼扫到熟悉的邀请函,视线就停住了。

上次他二叔被罢职的事,不仅害得他们程家元气大伤。而且因为清查学分,好几个世家子弟的学分被改了回去,还受到了处分。

他们几家都憋着气。

程卓想了想,就在桌子底下给他爸发消息。

【程卓】:爸,周末的邀请函,林宿也收到了。

【爸】:你确定?

【程卓】:我亲眼看到的,肯定是柏家给的。

【爸】:好。

他把手机一收,不阴不阳地盯向讲台上的林宿:被几家联合起来针对,他就等着周末看人的好戏!

几排之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来。

林宿没管,上完课就回家了。

他居住的小区是一梯一户式,信报箱统一置在楼下。他路过时照例扫了一眼,便看他信箱里好像有封信。

“…?”

他走过去拿出来一看,又是熟悉的邀请函。

信封上方写了个:陆

林宿微讶,取了邀请函上楼:“泥马,看来小陆和阿秋也会来。”

雪泥马:【●v●!】

林宿将它表情搓掉:“不要在脸上发人员预告。”

回到家时,贺振翎还没来。

这会儿不到五点,林宿先去洗了个澡。等他洗完澡刚出来,便听门口一响,贺振翎一手挂着制服外套回来了。

两人视线对了一下。

林宿身上水汽未散,他按上衣襟,“你也是赶着饭点来了。”

“……”贺振翎听笑了,“你最好是。”

他又走过来,“门口有你的信,怎么不收?我给你拿进来了。”他说着从外套下拿出张一模一样的邀请函,往桌上一放。

“?”

林宿低头,就看上面写着:齐

他,“……”

更为久远的两道身影从记忆里浮出来,桌前沉默了片刻。

贺振翎侧目,“怎么?”

林宿深深叹了口气,拍拍他。然后在人疑惑的目光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一模一样的邀请函,“哗啦”摆在桌上——

“人缘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贺振翎低去,“……”

作者有话说:

困(抓起一把):我们可以耍大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