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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焕是晚上回来的。

郁白含在次卧里一听见动静, 连鞋都没穿就迫不及待地蹦了出去,一把推开门,“陆焕——”

门开, 正对上踏入走廊的陆焕和樊霖。

郁白含话头一刹。

陆焕听见声音, 脚步停下。

跟在身侧的樊霖还拿着平板,像是在做什么汇报。樊霖声音一顿, 也看向郁白含。

只见郁白含正赤足站在次卧门口。

望来的眼神中含着急切,瘦白的脚背落在深色的地板上,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显得单薄又脆弱。

樊霖瞳孔一震, 忙朝身旁的陆焕看去,就看陆焕的眉心沉了下来。

他顿时不忍,“先生……”

“你先回去。”陆焕开口。

樊霖朝前方欲言又止的郁白含扫了一眼,随即低头匆匆退下,“是。”

他转头下了楼梯口。

与此同时,陆焕脚步一迈朝郁白含走去。他伸手将人的腰身一托,大步抱回了屋里放在床上。

陆焕拧眉道,“怎么又光着脚乱窜?”

这会儿没了外人, 郁白含立马放肆地勾着陆焕的肩, 两条腿荡了一下, 欢欣地说, “等不及要迎接你凯旋~”

陆焕眉心松开, 唇角微弯, “嗯。”

郁白含看陆焕眉眼间沉积了大半个月的阴云都在此刻散去,能明显感受到对方心头的松快, 他也跟着开心起来。

真好啊, 解决了心头大患……

还不赶紧燥起来~

他勾着陆焕的脖子往床上拉, “接下来是不是就没这么忙了?”

“嗯。”陆焕两手撑在他身侧,被他拉得单膝跪上床沿,低头呼出一口热气,“还有一些后续要处理,但不多。”

郁白含润了下唇,期待地看过去,“那……”

“这是什么?”陆焕忽然开口。

他目光一转,伸手将床上那只橘红色的热带鱼抱枕拿过来,修长的手指捏了捏。

“喔。”郁白含瞥去,“这是你的鱼替。”

“……?”

“这段时间你让白含很空虚~所以找了个替身小鱼。”

陆焕默了下,似是不解,“为什么,是鱼?”

郁白含嘴张了张一时没搜出理由,立马反向发出指责,“重点不该是‘替’?你都多久没陪我了,只能让可怜白含抱着玩偶孤独入眠。”

陆焕便不再深究,垂眼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嗯。”

“嗯什么嗯?”郁白含趁机说,“既然不忙了,是不是该接你的钮钴禄·含回宫了?”

陆焕的唇细细蹭着他,湿润的舌尖撬开他的唇瓣。明明动作是如此暧昧撩人,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克制正经,“还剩三天。”

“……”

数得这么清楚,陆焕是撕着日历数的么?

哪有这么严格!

郁白含被他亲得已经撩起了些火苗,这会儿就解着陆焕的领带相当急不可耐,“不来全的,就先帮一次……”

光滑的领带缠着他的手臂。

陆焕将二者一把握在掌心,赤红着脸收紧了手指,“那三天后怎么办。”

郁白含被他问得顿住,湿漉漉地抬眼,“也来?”

陆焕哑声,“胡来。”

三天的间隔太近了,又克制了半个月,脆皮萝卜哪吃得消。

郁白含看陆焕神色透出股不容商榷的意味,只好松了手,不甘心地抬腿蹬了蹬陆焕,“陆审核好严格。”

陆焕闷声,伸手按住他的脚。

入手的触感细腻微凉,陆焕指尖摩挲了一下,“脚这么凉,看来是还没调理好。”

郁白含,“……”

陆焕将他塞回被子里,直起身说,“我让冯叔再给你端碗汤上来。”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

回宫失败的郁白含坐在床上,望向陆焕欲气横生而又严谨克制的背影。半晌,他将落在一旁的热带鱼拉过来使劲一捏——

怎么就是不上钩呢?陆小鱼!

·

晚上,郁白含猛吨了碗补汤。

陆焕洗完澡换过衣服之后,像是为了弥补可怜白含的空虚,坐到人床边陪了会儿。

但一等到睡觉的点,他便又一个神龙摆尾,自制力极强地回了隔壁主卧。

“……”

一个人的卧室里。

郁白含抱着“鱼替”躺在床上,床头只开了盏微弱的灯光。

他躺了会儿,心头微动。

随即他摸出手机,抱着橙红色的热带鱼玩偶拍了张照片。

照片上,他半张脸侧陷在枕头里,柔软的脸颊紧贴着热带鱼,眸光湿润。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间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和锁骨,床头的灯光洒进领口,阴影陷在小巧的颈窝间。

郁白含拍完便发给了陆焕。

【有耳】:晚安。[图片]

【有耳】:偌大的陆焕,竟不及一只小鱼温暖。

消息发过去,他将热带鱼抱紧了往被子里一埋。

隔了大概一分钟,门外果然响起动静。

接着屋门被“咔”地一声推开。

郁白含侧眼一看,只见陆焕穿着睡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映着微弱的床头灯光,更显得暧昧而有压迫感。

他心头顿时快了几拍:

来了吗?终于被钓上来了吗?

陆焕立在门口朝他看了几秒,随即脚步一动走到床前。

郁白含眼含激动,“做什么?”

猛火深炖萝卜汤么。

陆焕深邃的目光扫过他白净的脸,又落向领口上方透出的肩窝。紧接着薄唇一抿,俯身撑在郁白含两侧,低头吻了下来。

“唔……”郁白含仰头迎上,呼吸微乱。

陆焕像是被他勾住了,亲得缠绵又汹涌。

直到郁白含浑身都被亲得热烘烘的,指尖都没了力气,上方的人这才起身。

郁白含迷糊,“嗯?”

陆焕垂着眼问,“够暖了吗。”

“……”郁白含开口,“都快烧起来了。”

陆焕就伸手揉了下他唇瓣,视线一侧又看向旁边那只“鱼替”,像是在斟酌要不要把那只鱼扔出去。

顿了顿,他还是没管那只鱼。

“别造作了,好好睡觉。”陆焕说完捏了下郁白含滚热的脸,转身出门。

卧室门“嘭”地一关。

只尝了个甜头的郁白含,“……”

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难以置信:到嘴边的鱼,还能溜走?

·

惹火上身的郁白含辗转了大半个小时才得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比较晚。

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他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消息栏里层层叠叠弹出了一堆新闻和推送。

叮叮咚咚一阵响。

清脆悦耳,仿若喜鹊报喜一般。

郁白含瞬间咸鱼打挺,点开一看——

【上午九点,司家正式宣告破产。】

虽然昨天陆焕就跟他提前说过了,但这会儿亲眼看见由官方发布的消息,郁白含心头还是涌动了一下。

说不清是激动还是舒了口气。

或许还夹杂了一丝别的情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可是原书里一路踩着所有人登顶的主角,疯批又硬轴,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从今以后,居然真的不复存在。

郁白含定了定神,又继续翻着新闻。

与司家破产的消息相伴而来的,还有关于陆氏的各类报道——

陆氏设立了一个收容所,接手了被司家带走的那些小孩,并请了医疗团队和心理医生来。

陆氏声名大噪,社会风评一改从前。

股份更是一路暴涨,稳坐了西南商界第一把交椅。

昔日新贵,如今已成高不可攀的存在。

郁白含翻着新闻,看得心潮起伏,脸上都微微泛起了红晕:

喔…整天在家里被他捏来搓去、逗两下就面红耳热的小麋陆,在外面其实还是这么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真是好帅~

他一个激动就要蹦下床去找陆焕。

刚下床,手机忽然来了个电话。郁白含一看来电,是陈添琅。

他接起来,“陈医生?”

陈添琅问,“这会儿没打扰你吧,白含。”

郁白含,“没有,来得恰到好处。”再晚来两秒,可能就打扰到了。

陈添琅便说明了来意。

他是看到陆氏在照顾那些从小孩的报道,于是自愿想来协助心理治疗。

像这样信得过的业内泰斗愿意参与,当然是再好不过。

郁白含立马谢过陈添琅,“我和陆焕说一声。”

陈添琅自然道,“有什么好谢的?既然做这行,就得有做这行的意义。”

挂完电话,郁白含去洗漱了一下,接着便去隔壁找了陆焕。今天是周末,陆焕正坐在窗台边的桌前看电脑。

听见动静,陆焕抬眼,“醒了?”

郁白含就拖着懒人沙发搬过去,往陆焕身边一坐,正好把脑袋搁在人腿上,“嗯。”

陆焕低头,指尖在他腮边挠了挠,“怎么了。”

“没什么。”郁白含翻了个面,将刚刚陈添琅联系他的事跟陆焕说了一声。

陆焕点头,“这样更好。”

默了几秒,他又问,“心理治疗……你还需要去他那边复诊吗。确定已经没事了?”

郁白含若有所思,“应该没事了。”

他望着天花板想了想,眸光一转,忽然又侧向陆焕身前,顺着大腿贴了过去。他从下方抬眸,唇角像把小钩子般翘起来,“不然你试试,看我好没好。”

陆焕动作顿住,大腿隐隐绷紧,“什么。”

郁白含贴着他,柔软的脸颊陷下一道弧度,“把我关进小黑屋里,用领带蒙上眼……唔。”

一只大掌蓦地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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