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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择琤洗澡就要比容钰珩快多了,只用了二十多分钟。他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容钰珩正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做梦。

温择琤走过去给人掖了掖被子,容钰珩的眼睛隙开一条缝,“洗完了吗?”

温择琤“嗯”了一声,“把你吵醒了?你接着睡吧。”

容钰珩往床里面挤了挤,留出半边空档,“那你一会儿自己上来啊。”

温择琤愣了一下,“我还是……”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他本来想说自己还是睡在地上好了,接着又反应过来——不对啊,他们都交往了,怎么还“分床”睡?而且容钰珩这会儿是清醒的,他说“一起睡”,那就是发自本意。

容钰珩揉着眼睛问他,“你还是什么?”

温择琤的嘴张了张,随后轻轻唱道,“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容钰珩揉眼睛的动作就蓦然静止。

片刻,他神色复杂地说,“你的改变还是挺大的。”

温择琤,“……”

很快,两人就并排躺在了床上。温择琤抬手把床头灯关掉,“啪嗒”一声,卧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正常的状态下“同床共枕”。

温择琤之前也曾无数次设想过和容钰珩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情景,他甚至有些忧虑——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吓到他的小仓鼠?

然而现实却是:此时的两人都困到不行。

这个“不行”真就约等于那个“不行”。

温择琤为了防止容钰珩再从床上掉下去,还特意把后者挤到床的内侧,然后搭了只胳膊上去半搂着,“崽崽,晚安了。”

容钰珩朝温择琤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嘟囔囔的,“饲主,弯了……”

温择琤迷迷糊糊地想着:可不就是弯了么。

凌晨三点,夜深人静。

床上的容钰珩忽然动了。

他整个人裹挟着被被朝床尾缩去,温择琤身上的被子被大力拉扯着,逐渐脱离了原本的位置……

温择琤此刻还在做梦。

梦里,他正在容钰珩家里给人洗空调、晒被子。突然之间,外头的天阴了下来,冷风一阵阵地刮过来,冻得温择琤直打颤。

他还没来得及回屋避风,就看见阳台外面飘来一个热气球,闻琴坐在热气球上朝着这边招手,“宝贝,快和麻麻去环游世界!”

接着,一只小仓鼠从温择琤的脚底下“咻——”一声蹿了出去,蹦蹦跳跳地跃到了热气球上,还朝温择琤翘了翘圆滚滚的屁股。

温择琤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冷,连忙追上前去,“容容,别走!”

小仓鼠在热气球上抖了抖屁股上的毛毛,“你屁股不够翘!我要和麻麻去环游世界,寻找翘屁股的真男人!”

几句话的时间里,热气球已经越飞越远。

温择琤转头就往楼下跑,开着自己的雷克萨斯RX去追赶热气球。他一边开车,一边把头探出车窗冲着天上的热气球争取机会,“容容,我可以练的!你们不要飞那么快好不好?”

容钰珩扒在热气球上温馨提示,“饲主,你开雷克萨斯RX是追不上热气球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车行的兄弟,换辆豪华林肯加长?”

……

刷!温择琤一下就醒了。

他醒来时,窗外正透出一丝天光,大约是早上六七点的样子。温择琤侧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裹走了一大半,而罪魁祸首正挂在床尾,像个蝉蛹……

温择琤:难怪这么冷。

他无奈地坐起来,把摇摇欲坠的“蝉蛹”拖回了床上,干脆就起床给人蒸烧麦去了。

-

容钰珩醒来的时候天正大亮,他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旁边的半张床已经空了,他赶紧爬起来,洗漱了一下推门出去。

一出门,正好看见温仲昀从隔壁房间打着哈欠走出来。这两人的酒品虽然都一言难尽,但记忆力却是同等的好,关于昨夜醉酒的经历记得是分毫不离。

容钰珩羞涩地捧着小脸,“伯父,早啊……”

温仲昀同样羞涩,“哎呀,早……”

两人一齐走进厨房,就看见温择琤正背对着大门在给他们蒸烧麦,朦胧的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后者的背影宽广坚实。

温仲昀趁机向容钰珩耳语,“择琤就是务实、质朴、懂得生活,他从不爱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不跟谁攀比。你和他待久了就会发现,他很会过日子!”

容钰珩把脑袋点得如同捣蒜,“我知道我知道~”

温仲昀欣慰地搓搓他的头毛。

温择琤蒸好烧麦,盛进盘子里就转身端上饭桌。他招呼着门口的两人坐下,“起来了?有没有觉得头疼?”

自觉让温择琤感到头疼的一老一小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温择琤说,“那就好。”

三人一起啃了会儿烧麦,在一片安静中,温择琤忽然开口了,“容容,你昨天说你有车行的朋友?”

容钰珩抬头,“嗯,怎么啦?”

温择琤的脑海里全是昨晚的“噩梦”,他闻言就放下了烧麦,郑重其事地说,“我想换辆车。”

容钰珩和温仲昀同时一愣。

容钰珩疑惑,“你要换什么车?”

温择琤为了掩饰心虚,立马端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子,“我要换豪华林肯加长!”

温仲昀&容钰珩,“……”

温仲昀五分钟前的话语仿佛还在两人耳畔回响:

「择琤就是务实、质朴、懂得生活,他从不爱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不跟谁攀比。你和他待久了就会发现,他很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