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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咏岚瞧出来纪云栀是个谨慎的性子来。“表嫂,我就不进去了。前面宾客多,我去招待了。”

纪云栀应声,目送何咏岚走远,才跟着府里的丫鬟进去拜见明端长公主。

她提裙跪下行礼,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姨母”。

“起来吧。”明端长公主坐在轮椅上,她的视线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着纪云栀。

纪云栀微笑着,任由她的打量。

“可惜了,才刚成亲,颂焉就离京。”明端长公主道。

纪云栀恭顺答话:“二爷领命剿匪,正事要紧。”

明端长公主冷笑了一声。她最看不过公私不分。她问:“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年前会回来。”

“那是快了。”明端长公主点点头,又将纪云栀唤到近处,送了她几件新婚之礼。

她行动不便,当日没有去参加陆玹和纪云栀的婚仪。今日给新娘子补上。

纪云栀陪着明端长公主往前面的宴席去,她们到的时候,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明端长公主引着纪云栀见了几位长辈,便让她自去。

纪云栀去寻陆家姑娘,穿过花厅时,她莫名觉得有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一丝奇怪。

她刚坐下,陆善柔凑上来,低声问:“二嫂,你看那边。”

纪云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坐在一张宴桌的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赵宝荷,一个是温岫,另外两个人瞧着像一对母女,母亲年轻貌美女儿乖巧可爱。

“二嫂,那个是盛听蓉。想起来了吗?”陆善柔挤眼睛。

陆善静无语地瞪了陆善柔一眼。

好熟悉的名字。纪云栀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陆玹刚及冠的时候与盛听蓉订过亲,盛听蓉其母忽然病故,她要守孝三年。眼看着孝期将过,陆玹突然领了圣旨要去边地驻受三年,盛听蓉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耗三年,两家便退了这门婚事。又过了大半年,盛听蓉另嫁了。

陆善和有些担忧地凑近纪云栀,低声道:“刚刚听说盛听蓉的夫君病故,她带着女儿回京投奔娘家了。”

纪云栀恍然,怪不得旁人偷偷看她的神色。这三个女人坐一块,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座次。

——怪有意思的。

只要没把她安排过去,那就与她无关。

纪云栀又望了一眼盛听蓉,恰巧盛听蓉抬眸看向她。纪云栀温和一笑,收回视线。

她拿起筷子去尝桌上的小酥肉,惊喜对陆善和笑:“这个好好吃!比李伯做得好吃!”

陆善柔对纪云栀完全不在意盛听蓉有些失望,失望于没有好戏看了。

陆善静和陆善和倒是毫不意外。

盛听蓉收回打量纪云栀的目光,拿了一块甜糕递给女儿。她无声轻叹,柔和的眉眼里噙着一丝无奈。

陆玹回来时,已经近子时。大雪纷纷,厚厚的阴云将星月全部遮去。他风尘仆仆,肩上早就被雪打湿了大片。

听见响动,值夜的言溪披衣迎出去。

“二爷回来了!”

陆玹轻颔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不用唤醒夫人,你也自去休息。”

言溪应声,悄声回了自己的屋子。

陆玹大步进了屋,一室温暖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仿佛两个世界。

屋内漆黑一片,万物只有个模糊的影子。陆玹点燃了案上的灯。柔和昏黄的一点亮光,逐渐将屋内点亮。

陆玹瞥了一眼床幔遮挡的床榻,又扫过变得有些陌生的寝屋。才离开不到一个月,屋子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十分浓郁的痕迹。

他随手扯下沾雪的外袍扔到椅背上,大步朝浴室走去。

太晚了,他也没折腾烧热水,只用冷水简单梳洗,换了身寝衣,回到寝屋。

他走到床边,掀开床幔往里望去。

纪云栀侧躺在床上,被子盖一半滑落一半,一条腿从被子里踢出来,寝裤的裤腿往上滑,露出皙白纤细的小腿,和小巧莹润的足。

她抱着他的枕头。

陆玹视线落在纪云栀怀里的枕头,迟疑了一下,不想弄醒她,便没有去拿枕头,直接在床外侧躺下。

纪云栀躺在床铺的中间偏外侧,留给陆玹的地方实在不多。陆玹的半臂悬在床外。

陆玹赶了很久的夜路,有些乏,刚有丝睡意,身边的纪云栀不安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过片刻间,她似乎还是更喜欢面朝床外侧,又慢吞吞地转过来,然后抬脚一踢。

陆玹伸手,握住她踢来的足。

练过舞吗?踢这么高?陆玹长手握着纪云栀的脚踝没有立刻放开,他指腹在纪云栀的凸起的脚踝上轻轻抚过,微顿,反方向又抚了一下。

陆玹慢慢睁开眼,看向掌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