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银河落了吗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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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栀被惊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江肆的措辞,还是他俯得太低而她忘了退开的距离。
细长的香烟在他薄薄开阖的唇间轻抿着,像随时都会跌下,说话时他唇角不在意地勾翘起一点,香烟就跟着一挑,没点着的烟尾仿佛要吻上她的唇。
开扇形桃花眼天生深情,眼帘半低敛,他又刻意没压那点撬起他烟瘾的躁意。
于是一个眼神就叫她红了脸。
宋晚栀慌得退了两步才停。
同时江肆哑声笑得恣肆又合意,倚墙直回身。
紧攥着书包带的女孩僵着停在一米外,低垂着脸,细白的手指将包带捏得很紧,就算下一秒就提起抡上来江肆也不会觉着意外。
那点艳丽的红最终还是漫上女孩白皙的颈,尖尖的下颌都红了。
温柔的唇被咬得泛白,软红浅陷。
江肆在一笑末尾里瞥见,徐缓停下,然后他就靠在墙旁,半低着头咬着烟,一眼不眨无声地盯着她看。
刚被得逞的捉弄还回去而纾解了几分的情绪,报应似的卷土重来。
偏偏其实她什么都没做。
只能算他输了。
江肆取下了没点的烟,揉进口袋。
二教不让吸烟,他怕再看着她咬一会儿大概就真忍不住要点上了。
校会副主席也不能带头违纪。
“行了,不逗你了,”江肆看了眼腕表,“宣传部的很快过来集合,道谢也抓紧时间。”
宋晚栀滞了下,潮湿的眸子微黯。
原来只是,逗她吗。
难怪总是叫她小朋友。
自作多情的懊恼和难过一并涌上来,女孩脸上的潮红半褪,唇更要咬得苍白。
但她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压下轻颤的眼睫,拉开手里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江肆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一只细白的手,勾在第二节和第三节纤细的指节间,是一只透明的再寻常不过的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几包糖纸晶莹的糖块。
江肆停了两秒,有些意外又好笑地,他轻挑起眉来:“贿赂我?”
“谢谢你那天——?”
宋晚栀刚打好的腹稿就被梗住了。
她似乎是懵了,尖尖的脸儿仰起来朝他,咬过许久的下唇终于被松开,艳色的红沁得欲滴,微张的唇内隐着淡淡一隙细雪似的贝齿。
江肆眼皮重跳了下。
那点松散笑意褪去,他接过女孩手里的袋子,掩饰性地低头拿出其中一包,裹着水晶纸的糖块躺在半透明的纸袋里。
江肆抑着某种情绪,捏了捏纸袋,他没抬眼地故作玩笑:“总拿水果糖贿赂我,是不是敷衍得太明显了。”
宋晚栀怔然。
【纪雨菲办这场校友聚餐的目的,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谁让人家有钱。在这种地方请百来号人吃顿晚餐...
,那可不是小数目……】
【况且纪雨菲漂亮会撩,大胆主动,有钱又有资本,还是江肆喜欢的那种类型……】
几帧闪回的话声和画面里,宋晚栀颊侧最后一点血色败落下来。
她难堪地低垂下眼。
她忘了他身边从不缺示好者,她们家境优越,艳丽,主动,大方,做着漂亮的头发穿着昂贵的小礼裙,像永远骄傲的公主一样。
除了喜欢他这一点外,她们哪里都跟她不一样。
她们的追求和示好也更漂亮。
宋晚栀开始觉着难过了。
她有点后悔,到底不该贪心的,就该保持最初那种最遥远的陌生的距离。离他越近那些刀刃越锋利,割得她遍体鳞伤。可因为喜欢,因为抑制不住地喜欢,她总是想靠近。疼了就缩回去一点,稍好些又忍不住再向前。
人总是说不要摔在同一个地方,却又总是犯那些痴傻在同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宋晚栀很低地低着头,声音也轻,“我买不起很贵的谢礼。”
“?”
江肆拿捏着纸袋的手一停,回眸。
盯着宋晚栀看了两秒,江肆明白了什么,微皱起眉:“不是——”
恰在此时,旁边的教室门推开,元浩探头出来:“哎我们部的部员都要上来了,跟丁羽乔一起,你们要还没说完不如改天?”
江肆瞥回去,少有地眼神冷淡。
元浩无辜:“你这么凶干吗?我可是为小学妹——咳,为你好,丁羽乔的醋性你知道的。”
江肆气极反笑:“我和她有关系?”
“哪个她?”元浩装傻。
江肆侧咬了下唇角笑得烦躁又戾气,扬手假作势要砸他。
“哎哎,不开玩笑了,”元浩躲掉,随即看见江肆手里,“哎?这不是上回操场上你分我的那糖吗?”
“……”
宋晚栀在旁边听得一滞。
元浩反应两秒,恍然:“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还开始往兜里揣糖了,原来那会就是人家小学妹给你的?你这吃贿——”
余音未竟。
被江肆一尾含笑带冷的眼神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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