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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床铺。

三皇子开门进来,从柜子里拿了被子就往地上铺。

阿鱼抿唇,瞧着他道:“夫君,地上凉,你还是上来睡吧。”

三皇子摇头:“无碍的,我皮厚。”

阿鱼提醒他:“我们是夫妻,同睡一起是应该的。”

三皇子瞧了她一眼,她目光灼灼的瞧着他。

尽管他有些别扭,还是又把被子塞回到柜子里去了。然后走到塌边,脱了鞋子正要上榻,门就被敲响了。

阿鱼走过去开了门,就见陆小宁站在门口。她拧眉,问:“怎么了?”

陆小宁探头往里看了看,瞧见三皇子后,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哥,十一怕冷,你体热,今夜能不能麻烦你去陪他睡,我同阿鱼姑娘睡?”

阿鱼觉得莫名其妙,还没开口阻止,三皇子已经套了鞋子起身了,边披衣边往外走:“不麻烦,我这就过去。”

他经过房门口时,阿鱼轻轻拉住他的袖口,眼里满是委屈。

三皇子拍拍她的手,嘱咐道:“你早些睡。”说完,他很快去了西厢房。

陆小宁走了进来,朝阿鱼笑笑,然后随手带上了门。

阿鱼没搭理她,先翻身上了床,背对着她闭眼。

陆小宁脱了鞋袜,睡在了外侧,朝她后背看了一眼,看到她脖颈处似乎有东西,于是伸手往她脖子探去。

背对着她的阿鱼突然转身,单手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将她的手骨捏碎,冷声问:“你想做什么?”

陆小宁扯了一下嘴角:“阿鱼姑娘力气挺大,虎口处还有薄茧,你以前练过功夫?”

阿鱼立刻松开了她,随口道:“乡野村妇,哪里会什么功夫,不过是常年拿刀杀鱼宰鸡留下的老茧罢了。”

陆小宁轻笑:“阿鱼姑娘为何要骗人?”

阿鱼拧眉,压低眉眼:“我骗什么了?我确实不会功夫!”

陆小宁:“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阿鱼姑娘为何要骗你夫君。你当初在横河捡到他时,就早该想到他的家人会找过来。”

阿鱼坐了起来,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夫君同我青梅竹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陆小宁看着她:“是吗?这话你信吗?”

阿鱼怒瞪

着她,然后起身,从柜子里抱了被子出来丢到地上。

陆小宁没有丝毫意见的睡了上去。

一夜睡到天亮,第二日,陆小宁一睁眼,就瞧见枕头上放了几粒银子。阿鱼坐在她对面,语气冰冷道:“今日你们就走吧,我们家庙小,容不下想拐带我夫君的人。银子我也不要了,就当昨日白招待你们了。”说完,她就起身往外走。

待走到门外,三皇子也已经起来了。正背着竹筐往外走,阿鱼连忙迎了上去,问:“大清早的,你去哪?”

三皇子理所当然道:“去山上找找有没有野山参,给许公子补补气。”

阿鱼连忙拉住他:“你还是别去了,方才陆姑娘说他们今日要走。”

“阿?”三皇子疑惑问:“可昨夜许公子说,他们要在这多住几日。”

阿鱼:“许是他们改了主意。”

三皇子拉开她的手:“那你先做早饭给他们吃,让他们等我片刻,我挖到野山参就回……”说着背着竹篓赶紧出门了。

“夫君!”阿鱼站在原地,眉头拧得死紧。

身后突然有风声袭来,阿鱼本能的侧身躲避,一粒银子掉在了脚边。

她阴沉着脸转身,就瞧见陆小宁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捏着两粒银子。

“陆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宁收了银子,拍拍手道:“阿鱼姑娘好身手,能躲过本将军偷袭的人不多。”

阿鱼眉头一秒松开:“陆姑娘说笑了,都说了我不会功夫,我不过是恰好动了一下……”

陆小宁冷笑:“羌北的死士怎么可能不会功夫?”

阿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脖颈下方纹的寒枝花怎么说?”陆小宁一步步逼近:“我曾在羌北为质,见过阿赤容烟身边的死士,他们身上都会纹羌北特意的寒枝花。”

阿鱼手覆上自己的脖颈,温和懵懂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你昨晚偷看了?”

陆小宁没接话。

阿鱼声音冷涩:“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

陆小宁:“苦苦相逼的不是我们,你告诉我,三皇子是怎么失忆的?是你故意让他失忆的?”

阿鱼没回答她的话,抬手就朝她脆弱的脖颈攻去

陆小宁动也没动,任由她掐住了脖梗。

她觉得不对劲,拧眉看着陆小宁。见陆小宁盯着她背后瞧,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跟着回头看去。

就瞧见背着竹篓的三皇子站在院门口,他身边是十五。

阿鱼一下子慌了,松开掐住陆小宁的手,结巴问:“夫君,你,你怎么回来了?”

陆小宁咳嗽两声,脖颈上的掐痕清晰可见。

格外的刺目。

三皇子瞧着她,拧眉问:“阿鱼,你是羌北人?”

“我……”阿鱼连忙否认:“我不算是。”

三皇子:“什么叫不算是?”

阿鱼咬唇:“我是大楚人,后来才去了羌北。”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你夫君对不对?”

阿鱼坚持:“你就是我夫君!”

三皇子:“那我怎么记得我是大楚的三皇子?”

阿鱼的脸一下子白了:“你都想起来了?”

“不对,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先前她的夫君一直表现在正常,也就和那人呆了一晚上。

三皇子:“你别管我怎么想起来的,你只告诉我,我母妃是不是你杀的,还有,我的失忆是不是和你有关?”

阿鱼向前走了两步,连忙解释:“没有,你母妃不是我杀的。是阿赤容烟让我们去截杀你们,若不是我弄出动静让你察觉,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跑掉?后来他们沿着横河搜寻你,也是我将他们全杀了,把你藏起来的。”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语气艰涩:“夫君,我从未想过害你!你失忆不过是偶然!”

身后有声音传来:“真是偶然吗?那我怎么记得,羌北有一种秘术叫做摄魂术?可以通过不断的暗示修改人的过往?”他签到羌北王帐时,奖励的羌北百科全书里就有记载。

听见声音的阿鱼蓦的回头,死死瞪着虚靠在西厢房门口的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