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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思翎!

想到向思翎,陈浦忽然又想起另一件小事。

早在替骆怀铮翻案时,向思翎假称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记得当晚的事,还把性~侵她的事,推到向伟身上。当时她还说了很多理由,为什么自己不报警——因为李美玲拿裸照威胁,还说会泼脏水她和小混混发生关系。向思翎当时还提了句,她如果不听话,他们威胁会把她卖到东南亚去。

正常人,一对湘城父母,哪怕威胁人,怎么会提这种话?李美玲向伟也绝对没有这个能量。

是罗红民。

这个威胁,是罗红民对向思翎说过的。

也就是说,向思翎也许很清楚,罗红民手底下,有云南东南亚这条人脉。

那么会不会,在罗红民死后,这条人脉反而为向思翎所用,把手段用在了罗红民的太太李美玲身上?

这可真够讽刺的。

陈浦却意识到,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向思翎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身边所有可以利用的人。罗红民死后,向思翎全盘接手了他的所有人脉财产,再收买一个涉~黑的人,轻而易举。

毕竟绝大多数涉~黑的人,都是为了金钱利益。

因此,现在只要找到花臂纹身男,就找到了李美玲,也就找到了谢新蕊和李轻鹞。

陈浦干脆不趴了,人坐起来,盘着腿,不停盘算盘算再盘算。旁边的周扬新叫着:“哎,祖宗,坐起来干什么?”他也没理。

要快,一定得快。谁也不知道谢新蕊这疯子还能干出什么事。

有什么最快的方法,找到花臂纹身男?

陈浦想到了一个名字——薛丽。

向思翎曾经用过的那张皮。他觉得,以向思翎的谨慎,肯定不会把用自己名下的手机号,跟花臂纹身男联系。那么她就很可能用薛丽的号码。

陈浦立刻打电话,让局里同事把罗红民、向思翎及“薛丽”三人的手机通讯录,还有近两年的通讯记录,都筛查一遍,看有哪些号码是云南的。

高铁快到站时,同事们的调查结果反馈过来了。

结果却出乎陈浦的预料。

薛丽的手机里,没有存任何号码,也没有跟云南的任何人有过通讯记录。也是,陈浦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否则之前警察彻底调查“薛丽”这张皮时,就该有所发现。

罗红民的手机通讯录里,有五个云南号码,两名是当地官员,两名是华誉集团云南分公司高管。还有一个号码,名字写的“权”,身份不详,近两年都没有联络过。

而向思翎的手机里,除了那两名云南分公司高管的手机号,还存了六名她所资助的全国各地贫困生的联系电话,都做了标注,譬如某某省贫困学生XXX。

其中有一个贫困生是云南的,号码归属地正是普洱。登记资料也显示,这个号码在云南普洱下面某乡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身份证下,看少年的照片,平平无奇。

然而局里同事仔细一核对,发现这个号码,与罗红民手机里的那个叫“权”的号码,竟然是相同的。

可若真是向思翎资助的贫困生,号码怎么会在数年前,就出现在罗红民的手机里?

陈浦盯着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忽然拿起手机,在周扬新震惊莫名的眼神中,拨电话过去。

响了七八声,对方才接起,声音并不耐烦:“喂?谁啊?”

分明是成年男人的声音,嗓音厚重低沉。

周扬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陈浦握着手机,眸色沉沉,心思飞转,转瞬间,他笑了:“权哥,是向思翎向总让我打来的,问问您,人到了没有。”

那头沉默了。

陈浦也不说话,气息沉稳。

对方这才说:“她怎么不自己打电话?”

陈浦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轰然落下,更加自然地说:“最近风头紧,不太方便。”

那头的权哥笑了,说:“我说呢。你又是谁?”

“我当然是向总的人,否则也拿不到这个号码。”

对方嗯了一声,说:“放心吧,谢总和她的助理刚到,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就把人交给她们,不会出错。”

这一波胆大包天的操作,直接把周扬新看傻了。

挂了电话,不用陈浦交代,周扬新已打电话给丁国强,陈浦接过说:“师父,马上派人追踪定位一个电话号码,我找到谢新蕊、李轻鹞和李美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