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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阴沉中带着某种癫狂,盯着她,忽然开始笑,换成一只手抓住她两个纤细手腕,然后一根根掰开她握锤的手指。

阮青青哪能不懂他这个举动的含义?

她绝不想尝试被爆头的滋味,在他夺去前,手指忽的一松,锤子掉进草丛里。

男人也不捡锤子了,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打得阮青青的脸迅速肿起来,他仍未觉解恨,将她掼倒在地,往死里踩踏。

阮青青全身剧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踩破,可她的手还拼命在泥土里抓,想抓到块石头之类的反击,只是徒劳无功。

她的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模模糊糊地想:那真是骆平江留下的荧光棒吗?会不会只是巧合?他真的会出现吗?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体腾空,天旋地转,男人把她抗在肩上,骂道:“你在厕所动了什么手脚?差点把老子痛死!是我小瞧你了,你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狠毒。越狠毒的女人,越该死!你不是想跑吗?我现在就送你下山。”

他扛着她,一步步走向悬崖,阮青青一边哭一边拼命踢踏,骂道:“死变态!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你以为我会怕你!只会欺负聋哑人的畜生!孬种!禽兽!”

男人勃然大怒,“啊”地一声大喊,冲向悬崖。阮青青悲痛地闭上眼睛。

一记闷棍重重敲在男人后背,男人痛得背一弓,脚下一个趔趄。一只手趁机伸过来,将阮青青从他肩上抢走。

阮青青落在骆平江怀里,满头满脸的泥和血,脸颊是肿的,眼眶里满是泪,呆呆望着他。

骆平江看得心头发痛,下意识把她往怀里紧紧一搂,和她脸靠着脸,说:“没事了,青青,没事了,我来了。”

阮青青突然就哭出了声音,紧紧抱着他的背。骆平江眼眶也红了,然而他不可以再抱她,他只有一只手能用,现在这只手必须拿起武器了。

他说:“青青,再坚持一会儿,到我身后去。”

此刻对于阮青青来说,他温暖坚实的怀抱,是天地间唯一的避风港。

但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乎是贪婪的在他怀里深吸口气,不舍地松开他的衣襟,躲到了他身后。

而独自奔袭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她的骆平江,此刻是什么心情呢?

曾经因为现实生活深藏起来的血性,那个曾经无数次直面歹徒的强悍战士,又在他身体里活了过来。

因为他这些年想要守护的那个梦,就在身后。

相思如山河,我已无所惧。

男人好容易站稳,转过头来,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他万万没想到竟能有人找到他的老巢。

看着他俩相依偎着,男人忽然生出中奇异的心惊——先是阮青青奇迹般地算计了他逃脱,现在又有这个男人离奇的从天而降,这一男一女,都给他一种神出鬼没、莫名凶残的感觉。

男人心中突然就生出了怯意。他想跑……

可骆平江和阮青青就挡在通往老巢的路上。

男人从腰间掏出匕首,朝骆平江刺去,一看动作就是练过的。

骆平江护着阮青青往旁边一躲,还他一棒。男人也避开了。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搏斗,谁都不吭一声,却打得极为激烈惊险,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