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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椿眼下?已经‘病愈’, 但为了不引起外面的慌乱,她还?是暂住在城郊的小院里,等几个大夫轮番诊断之后才能自由出入。

这小院是谢钰从一个乡绅手里买下?的,已经颇有?些年头?了, 西屋房顶有?几处漏风的地方, 她搬来梯子爬上屋顶, 把漏风的屋子修了修, 又清了清扫了扫屋顶的积雪。

被贬蓟州, 谢钰自然不能向以往一样呼奴唤婢的过日子,下?人仆婢是一个没带,只带了手下?的部曲, 眼下?那些人都在外面办差,家?里的事儿都得沈椿亲力?亲为。

谢钰一进家?门, 脸色都变了:“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表情严肃,提声道:“快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想上来,沈椿忙摆手撵他:“去去去,你?别凑热闹,小心?把屋顶压塌了。”

她顺道儿把屋檐下?的冰溜子都摘了, 这才手脚利落地踩着梯子下?了房顶。

谢钰正要伸手扶她,她都没瞧见?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脚下?一蹬就落了地。

她张开双臂给他示意:“你?瞧, 我这不是没事吗?”

从头?到尾,谢钰都没插上一点手。

他无?言片刻, 只能叮嘱:“下?回要是再有?这样的活儿,留着等我回来干。”

其实他今日早上走的很早, 回来的也有?些晚了,本想和她报备一声, 见?她全然没有?过问的样子,他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沈椿心?说?等你?回来黄花菜的凉了,嘴上敷衍:“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边往厨房走边道:“晚饭也做好了,赶紧洗洗手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沈椿又开始琢磨起过日子的事儿了。

除了预留应急的一部分银钱,她现在手头?也没剩几个子儿了,之前为了买猪崽还?外借了一笔,现在猪都跑了,钱也赔了,这笔钱怎么还?她都发愁。

再说?谢钰,她相信谢钰从长安来身上肯定带了银钱,但别忘了,他手底下?还?养了几十部曲,个个人高马大武功高强的,养这么些人马怎么可能不花钱?他来这儿又没置办产业,那些死钱花一个就少?一个,能省则省。

他现在一个六品小官儿,薪俸自然不比当初,而?且还?时常被上司克扣,长安离蓟州山高水长的,又不能及时给他送钱过来,他手头?应该也没几个银子——再说?就算他有?银子,沈椿也不能全指望他啊,毕竟他也不比当初了。

想一想这糟心?的日子,沈椿顿时觉得吃饭都不香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扒着饭粒,习惯了自己烦自己的,也没有?和谢钰说?一说?的意识。

这还?是俩人和好以来一起吃的第一顿饭,竟是出奇的沉默,明明相对而?坐,竟似隔着万水千山。

谢钰并不是饶舌之人,以往两人一同用膳,都是沈椿主动找话题和他说?话的,根本无?需他费心?去想。

他思量了会儿,才勉强找出一个话头?:“今天在军营有?个将士腹痛呕吐,我担心?官府也有?人染上瘟疫,让他及时回去休息了。”

沈椿还?在烦恼怎么赚钱的事儿,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腹痛呕吐?他怀孕了?”

谢钰:“...男的。”

沈椿心?不在焉:“哦哦,几个月了?”

谢钰烦恼地揉了揉眉心?。

比之往日的浓情蜜意,两人现在更像是一间屋檐下?搭伙过日子的。

哪怕没有?他,昭昭一个人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她有?什么事儿都不需要他来做,有?什么心?思都不再和他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这会儿还?没出腊月,天黑的极早,两人吃完饭,天就暗下?来了,谢钰总算找到活计,抢先起身收拾碗筷。

沈椿对他十分怀疑:“你?会洗碗吗?碗筷要是洗不干净,容易吃坏肚子的。”

谢钰无?奈道:“我也并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前些日子又不是没在乡下?住过。”他不得不自证:“我少?时也曾被流放过荒僻县城当县令,后又入军营带兵。”

他便是这样的性子,平日里浮尘不沾,若真遇到急情,吃糠咽菜也不会皱眉。

听他这么说?,沈椿就放他去洗碗了,自己去卧房铺床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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