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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绣陶瓷?”喻京奈被这四个字吸引住,停顿片刻惊喜道:“你是说Cole在?悉尼展出过的那一组?”

刺绣陶瓷顾名思义是刺绣和陶艺的融合,陶艺家将这两种工艺结合在?一起,在?瓷器上缝纫,生?坯时和烧成后各绣一次,让人眼前一亮。

“嗯哼。”夏灼音声音中带着点兴奋,“展出后作品很快被人购入私藏,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有个买家把他收藏的几?件赠送给了?沪州艺术馆,就是为了?这个,我也当然得回来啦。”

说完,不忘朝喻京奈抛钩子,“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

当初展览一瞥后,喻京奈常常回想?起来,可这些年这组作品销声匿迹,好?容易重现,喻京奈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广播声,喻京奈乘坐的航班已经可以登机。做决定不出三秒,喻京奈拉着行李箱转身,“在?沪州等我,我今天就去?找你。”

反正梁砚商也忙得不见人影,她不回京市又怎么样?。

各忙各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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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市一行比梁砚商想?的要复杂许多,本?以为隔天就能?返程,结果硬是忙到了?周三。自从?那天和喻京奈在?机场分开,他们只说了?两句话。

[梁砚商:回去?了?吗?]

[喻京奈:嗯嗯嗯。]

[梁砚商:我这边有点走?不开,估计得待在?泷市几?天。]

[喻京奈:嗯嗯嗯。]

自此再无下文。

梁砚商早出晚归,时不时会?想?起那天在?夏厘机场和喻京奈分开的时候,好?不容易挤出些时间想?要给她发个消息,看着对话窗却又无从?下手。

原本?是计划周四返京,梁砚商一日都不想?拖延,不成想?接到了?一份邀约,是来自大学时曾带过他的一位叫做路崇明的教授,梁砚商是他的得意门生?。路老前两年刚退休,和家人移居沪州,如今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

邀约中说到他孙子结婚的事,正巧他们有些日子没见,便邀请他来沪州参宴顺道小聚。梁砚商对路老极为敬重,他亲自邀约,梁砚商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想?到喻京奈,到底还?是有几?分犹豫。

泷市之?行总算告一段落,回到酒店后,梁砚商难得有时间偷个闲。

天色暗下,落地窗外华灯初上。无边夜色环绕整座城市,霓虹斑斓的大厦起伏坐落,好?似和浓稠夜空中的星辰呼应,在?川流不息中洒下万点星光。

梁砚商刚洗过澡,睡袍松垮,隐约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他站在?岛台前,从?清水壶里倒了?一杯。清凉滑入喉管,解了?些许燥热。

客厅只开着墙壁灯带,岛台上一盏小吊灯是最明亮的光影。光线落在?他撑着岛台的一只手掌,骨骼感很重,青筋脉络分明,有水珠顺着经络滑下。

他低头解开手机屏幕,上面?是他和路崇明的聊天窗口。

莹白的手机屏幕光线映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睫毛在?他眼下落了?层浅影。

片刻,梁砚商退出聊天窗,找到了?喻京奈的头像。思忖片刻,发了?条文字消息过去?。

[梁砚商:奈奈,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回去?,但周五临时有事,我之?前的教授联系我,邀请我去?他孙子的婚礼。]

对面?回复得不算快,文字简单。

[喻京奈:你去?吧。]

冷沉目光打落在?单薄的对话窗口,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一问?一答,几?下就能?滑到顶。梁砚商面?色冷淡,唇角平直分不清喜怒。只眼窝处淡淡的青色,能?看出他连日工作后的疲惫。

半晌,梁砚商又回了?条信息过去?。

[梁砚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梁砚商:不会?有媒体拍摄。]

……

接到梁砚商信息的时候,喻京奈刚从?外面?回来。这两天忙着和夏灼音看展,又东奔西走?谈购入展品的事,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若不是收到梁砚商的信息,她都快忘了?他还?待在?泷市。

回看上面?的聊天记录,梁砚商询问?她是否落地,还?交代了?自己的行程安排。

彼时喻京奈刚和夏灼音碰面?,便开始聊关于刺绣陶艺的事,待看到梁砚商消息时刚到酒店,喻京奈饿得前胸贴后背,忙着解决晚餐问?题,便敷衍地回了?三个字[嗯嗯嗯]。

想?来梁砚商八成是以为她早就在?京市待着了?。

喻京奈倒在?沙发上,收到了?梁砚商最新发来的信息。

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喻京奈犹疑的时间里,脑子里浮现出几?天前在?机场回望时那略显空荡的一眼。

内心得出了?否定答案。

刚在?姥姥姥爷面?前演完一出恩爱,喻京奈暂时失掉了?做戏的新鲜感。参加婚礼结伴出行,尽管远在?沪州还?没有媒体拍摄,喻京奈也稍有抗拒。

究其原因,喻京奈思考的结果是,可能?对方是梁砚商的教授,高低算是关系亲密的长辈,这种事做多了?会?有种欺诈老人的负罪心理。

房间寂静,喻京奈盯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儿。半晌,回了?信息过去?。

[喻京奈:不了?吧,周五是工作日。]

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