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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着一个插着鲜花的花篮,从街口被抱到位于街中央的店铺里,很多人都过来凑热闹。

窃窃私语里,一位穿着墨蓝色中山式大衣的古稀老人从街口向这边走来。

老人头发花白,但步履优雅,由一位中年男人搀扶。

张平慧就站在门口和对面的李婶说着话,李婶拽了拽她的胳膊:“那老太太是不是来找你家租客的?”

张平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巧,陆知鸢从店里出来,准备再将门口的八个花篮拿进屋两个。

“鸢鸢。”

陆知鸢循着声看过去,淡淡然的一双眉眼瞬间就弯了。

“奶奶。”她小跑着迎过去,拉住老人的手,她开心地原地蹦跶了一下:“您怎么来了呀?”

老人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自然是来给你捧场的呀!”

陆知鸢笑着提了提肩膀,视线偏到旁边的男人,她又甜甜地喊了声:“刘叔叔好。”

被称刘叔叔的男人朝她点头笑了笑。

*

三号街的热闹传遍了本就不大的清挽镇,更是飘进了六号街街口两层小楼。

二楼的桌球室,江枭正闲来无事的一个人在玩着球,张北趴在球桌上,絮絮叨叨说着刚刚在楼下听来的消息:“听说没,三号街街口停了一辆七位数的车。”

清挽镇多是张姓和李姓,负责二楼桌球室的张贺和张北都是当地人,张贺笑问:“一开头的七位数还是九开头的?”

张北比了个六,江枭双眼一眯,手里的球杆直捣向前,三角球盘瞬间被撞的四分五裂。

“开的好!”提声说完这句,张贺才又瞥了眼旁边:“哪个地方的车牌?”

张北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张贺呵笑了声:“听你这意思,上天堂买不起,下地狱总有人烧?”

鲜少露笑的江枭勾了点唇角。

张贺立马站直了:“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把咱枭哥给逗笑了,中午都请我吃饭啊!”

张北不给他一个人占便宜:“没我引出的话题,咱枭哥能笑?”

江枭走过来,把手里的球杆往张北腰上一戳,张北立马起身给他让位置,眼看一球入洞,张北又说了一条新闻,不过这句他可不像之前那样带着揶揄了,五六分的正经里带着四五分的不确定。

“枭哥,听说你住的那个院子里住进去一个女的?”

这条‘新闻’可比上一个豪车吸引人了,把张贺和另一边站着一直不说话的小野都给引了过来。

偏偏江枭在听完他这句,半点反应都不给地又绕着半圈球桌。

张北跟在他身后,一脸的求知欲:“听说是个外地人啊?”

张贺凑上去问:“漂亮吗?”

张北扭头朝他一脸严肃地竖起大拇指:“听人家的描述,再用你的话来说——”

张贺眼睛都要崩出火星子了:“绝了?”

刚弯下腰的江枭朝斜对面的两人窜了一个眼神,目光收回的那一瞬,手里的球杆一伸一缩,一球撞开两子,停在了张北趴着的胳膊前。

张北还趴在那儿,和张贺在那打趣:“不然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咱俩去瞅瞅?”

“行——”

“张北。”

两人一起扭头。

江枭抬脚绕桌走了半圈,语气淡淡地提醒:“楼下不用看着?”

张贺一个手背甩在了张北的胳膊上,张北瞬间直起腰:“去,我现在就下去!”

说完他人就溜没影了,张贺左转一下身不是右转一下身不是的,最后话题一岔:“枭哥,我给你倒杯水去!”

江枭把手里的球杆立到墙边,看了眼总爱跟在他身后却话很少的小野:“你奶奶身体怎么样?”

小野正在分神,反应慢了半拍,一个“啊?”接着一个“哦”:“人老了,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难受的,”他连摇好几下头:“没事。”

江枭低“嗯”一声,随口的语气里又有几分认真:“有需要钱的地方就跟我说。”

小野听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傻笑了两声:“哪用得着我掏钱啊,我可是老小。”

江枭坐到旁边的收银台里,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别人掏是别人的,你掏是你的。”

打火机啪的一声窜出火苗,燃了他咬在嘴里的烟。

就吸一口,他眉心就拧出了褶。

正好张贺端着个一次性水杯过来,看见他眯着眼在看烟盒,又瞧了眼他夹在指间的烟,手里烫手的的水杯都没来及搁下,他一个伸手就把江枭手里的烟抢到手里,然后往地上一扔一碾。

江枭斜着眼尾盯着他看。

张贺笑的尴尬:“昨晚一个小孩在这玩的时候抽的,估计是想抽烟还没钱,就买了这种劣质烟,走的时候啊也不敢带走,就让我给他收着,说下——”

眼看江枭看他的眼神不对,张贺收了余下的话,眨了眨眼,然后就听——

“楼下未成年人禁止进入,是你不识字还是我贴着玩的?”

作者有话说:

住同院,门对门,近水楼台。感谢在2023-02-06 00:26:49~2023-02-09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