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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眠洗了澡出来,打开浴室柜,重新拿了一条一次性内裤和一双一次性拖鞋,又从上次傅承焰送来的那叠秋款薄绒浴袍里选了件灰色的套在身上。

然后随意擦了几下头发就走出卧室,穿过大客厅,去厨房准备做饭。

厨房很宽敞,外面是西式厨房,里面是中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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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眠抬腿走进里面的中式厨房,左侧是集成灶,前面备菜的台面靠着一整面的环幕玻璃墙,一眼望去,城市上空飘着的朵朵白云似乎能从开着的窗户里溜进来。

只一眼就能让做饭的人心情大好。

江一眠扬起唇角,查看了一下厨房的东西,把米饭蒸上后,走向立在右侧的大型双开门冰箱,想看看有些什么食材,好决定要不要买菜。

一拉开冰箱门,发现里面的东西不多,但都很新鲜,特别是那盒内酯豆腐,还有余热。

一看就是现做好刚送来的。

应该是傅承焰早已安排过,他可能是怕自己太累,所以只让人送了很少且不费事的食材来。

江一眠垂眸笑着,心领神会。

傅承焰还是和前世一样,对待江一眠真的是细心又贴心,在大事上绝对尊重江一眠,在不利于江一眠的事情上,哪怕是这种很小的事,他也会霸道又暖心地“自作主张”。

西餐准备起来麻烦,所以傅承焰让人送了烹饪中餐的食材来。

都是些不用怎么处理的食材,数量控制在两人份,可以做个两菜一汤,既满足了江一眠的仪式感,又免了他的过度操劳。

即使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对江一眠来说并不算什么,压根不会耗费太多体力和精力,但傅承焰觉得会,所以自然不让。

江一眠抬手,正要从冰箱里取出新鲜的蔬菜,砰——

冰箱门被关上,傅承焰懒懒靠在右边门上,垂眸看江一眠,“怎么不擦头发?你身体不好,这样会感冒的。”

下一秒,又轻又软的干毛巾落在头顶,傅承焰视线上移到他凝着水珠的额发上,轻柔又仔细地替他揉掉欲滴的水珠。

江一眠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似的,说了声,“……谢谢。”

傅承焰笑,桃花眼弯得深情好看又有些坏,“以后不准跟我说谢谢,不然——”

他凑在江一眠颈侧呲牙作出咬人的模样,“我吃了你。”

颈侧的敏感肌肤被他的嘴唇触碰,江一眠痒得难受,本能地躲开,“知道了,别闹……”

傅承焰头一回放过了人,笑着舔了舔齿列,继续给江一眠擦着头发。

在傅承焰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头发被擦干了。

江一眠挽起浴袍袖子,正要再次打开冰箱门,却被傅承焰一把抱上了台面。

前世种种厨房Play的画面大量涌入脑海,让他身形不稳心跳快得差点喊出声。

可傅承焰却只是扶他坐稳,就很快松了手,“坐着别动。”

江一眠视线跟随傅承焰,只见他从冰箱里拿出鲜牛奶,倒入白色陶瓷杯中,刚好满满一杯,然后放进微波炉加热30秒。

傅承焰接着从冰箱里取出食材放到台面上。

此时,微波炉“叮”了一声。

他放下手中的西红柿,打开微波炉,将热好的鲜牛奶递到江一眠面前,“先喝点儿,垫垫肚子。”

江一眠心口暖极了,乖顺接过,双手捧着温热的满满一大杯鲜奶,浅棕的眼眸满足地微微眯起,尝了一口,整个人瞬间就幸福起来。

江一眠一边安静喝着鲜奶,一边目光接着跟随傅承焰,看着他在厨房翻箱倒柜一通,终于翻到了挂着围裙的柜子。他拧眉从清一色的碎花围裙和花边围裙里取出了一条碎花围裙,毫不犹豫地捆在自己身上,松松穿着的黑色真丝浴袍被尺寸不大的白色碎花围裙遮了大半,微敞的浴袍领口可以看到紧实性感的胸肌随着他理围裙的动作若隐若现。

江一眠怔住,傅承焰系围裙做什么?要做饭吗?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傅承焰根本不会做饭。

准确地说,傅承焰在没抱他进傅家之前,从未进过厨房。

现在江一眠都还清楚地记得,前世傅承焰第一次给他煲鸡汤,是用右手端上来的,而藏在他背后的那只左手上又是刀伤又是烫伤。

很长一段时间江一眠都不知道鸡汤是傅承焰煲的,只是那时他双腿残疾又刚到傅家,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之下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是一株只能依靠傅承焰活着的菟丝花,所以他有着寄人篱下的自觉,言行谨慎。

每次傅承焰端上来,他都象征性地喝小半碗,尽量减少两人之间除了晚上同床共枕之外的其他不必要交流和接触。

直到对味道一向不挑剔的他,慢慢地觉得这经常喝的平平无奇的鸡汤,越来越好喝。

有次喝到了味道不一样的,他才问了阿姨,得知那鸡汤一直都是傅承焰亲手煲的。而且头几次煲汤,每次切山药都切到了手,还被烫了好几回。

那时,他们已经结婚一年。

江一眠无法想象商场上雷厉风行手腕狠辣的傅家掌权人,在厨房是怎样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的。

阿姨还告诉他,其实很多时候,他吃的一日三餐里都有傅承焰精心烹饪的菜品。工作忙的时候就做一两道他爱吃的摆在餐桌上离他最近的位置,不忙的时候整桌都是傅承焰做的。

每次傅承焰都是做好一切换掉衣服才来推他去餐厅,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时候任性不吃饭,不仅会惹得傅承焰心疼,还糟蹋了傅承焰的体贴和真心。

被大火灼烧的那一刻,无数这样的回忆顷刻间袭来,江一眠意识到此刻紧紧握住他手的男人,自己是喜欢的。而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拥有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的时光。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江一眠分不清到底是心更疼,还是全身的烧灼更疼。

临近中午,玻璃幕墙外的日光突然烈了些,手中喝了一半的鲜奶却不温热了。

江一眠心口闷得隐隐作痛,呼了口气,放下陶瓷杯,撑着台面下来,走向正在洗菜池手忙脚乱的傅承焰。

“我来吧。”江一眠解他后腰上的围裙带子。

却被一手握进掌心,力道一带,傅承焰转身,江一眠就稳稳扑进他怀里。

“你歇着。”傅承焰眉眼弯弯,不着调起来,“不就是做饭?有什么难的?”

江一眠贴在他胸膛仰头看他,又心疼又好笑,“一看你就没做过,小心受伤。”

“怎么?”傅承焰低头,两人气息交缠,“心疼我?”

江一眠迎着他咫尺的目光,微微踮了下脚,两唇相贴——

傅承焰眸光闪过一丝惊喜,正要回应,江一眠脚底踩实,两人瞬间分开。

“时候不早了,我们各退一步。你负责洗菜,我负责切和做。”江一眠说着就从他怀里挣了挣。

傅承焰抬手看了看腕表,十一点二十,的确不早了。

便松开了扣在江一眠后腰的手。

毕竟江一眠从发病后到现在,一直都还没吃什么东西,他又倔强非要自己做。确实不能再缠着他了,待会儿给人饿坏了。

江一眠转过傅承焰的身体,帮他重新系好后腰的围裙带子,然后也去取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碎花围裙穿上。

这边傅承焰已经洗好了所有需要清洗的食材,正拿着寒光闪闪的菜刀跟顶级韩牛磨砻淬励。

等江一眠洗了手烘干走近时,明显已经经过了一番较量,傅承焰拧眉燥得不行,当然最终还是遍体鳞伤的韩牛略胜一筹。

江一眠笑出了声,“不是说了我来切吗?”他拿过傅承焰手里的厚重菜刀,插到一旁的立式刀架上,然后从台面上的手套盒里取出食品级材质的一次性手套戴上,“你这是砍骨刀,切这种精品牛肉要用这种刀身薄的切片刀。”

他双手指缝交叉压了压,排出手套内的空气后拿起刀架尾端的切片刀,刀身窄,重量轻,拿起来轻便趁手。

傅承焰被自己的操作逗笑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然后凑到江一眠身侧虚心求教,“那应该怎么切?”

他是真的想学,想做给江一眠吃。

两人亲密无间地挨着,江一眠笑着回看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一手按住被傅承焰凌乱刀法剁了一通的韩牛,一手倾斜刀身,开始片牛肉。

“戴手套不好切,眠眠你小心点儿。”傅承焰关切提醒,视线一直盯在快速片肉的刀刃上,“要不还是摘了吧?”

他刚刚就上过这个当,戴着手套按不住肉,切下去时肉一滑动差点切到手。

后来他烦躁地摘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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