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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找不到借口,陆谷只好先把脏了的床褥拆取下来,两人一起换上干净的。

看着椅子上堆的单子被罩,别说他了,连沈玄青都羞窘。

好半天后,沈玄青才说道:“要不,晌午我寻个由头,让娘她们都出去串门子,咱俩洗了晾在房里,这几天关上门窗别打开。”

“这样行吗?”陆谷弱弱问道。

“只有这个法子了,总不能这会儿抱出去洗。”沈玄青也知道,如果晾在房里的话,一旦被发现就惨了,可要是今天晾在院里,他俩又没孩子,没有小孩尿床的借口使。

诚然是这样了,陆谷只好点头。

待到吃过晌午饭,沈玄青出去一趟,回来只说三阿嬷在家里做针线,闲着没事的卫兰香根本不用催,带着没做完的鞋底就过去了。

他装作不经意,问沈雁要不要练字,今儿陆谷病了躺着不能来,她要是想练的话,他在旁边看着。

沈雁一听,连忙说还是等谷子哥哥病好一起学,不然两人学个一前一后也不好教,拿上绣绷子就去追卫兰香脚步。

纪秋月在家里待着实在是没事,听他说全子夫郎几人在院里坐着晒太阳逗娃娃,也出门了。沈尧青也没事可做,跟着媳妇一同出去。

家里没人了,沈玄青当即就拿了洗衣的木盆兑好温水,方才吃完饭,他借口说要洗头发,烧了半锅滚水。

陆谷见他端了木盆进来,连忙就把单子被罩拿过来,两人都红着耳朵。

沈玄青把野澡珠搓出白沫来,说道:“太沉不好拧干,只洗脏了的。”

“嗯”陆谷闷声答道。

因怕家里人突然回来,他俩行动十分迅速,沈玄青拿木棍木叉子搭了个木架,放在床尾和墙之间的空隙处,他把单子往木架上搭,说道:“这几日委屈你装病,门窗就有借口关上,今日干不了,过了明日或许就好了。”

陆谷手上还沾着水迹,闻言点点头,只要不被发现,这没有什么委屈的。

这般偷偷摸摸的行径还是头一次,洗的时候他心中跳动不停,这会儿弄完了才稍稍宽心。

木架上的单子被罩深一块浅一块,沈玄青瞧着,再看向陆谷,那种紧张和偷摸的刺激感过去,他不禁露出个笑来。

“说了要洗头,外头太阳大也没风,我先去洗,不然要露馅了。”见陆谷眉眼弯弯,他说完没忍住,摸了摸自己夫郎的头发,就满心都是喜悦。

接下来的两天,陆谷“染风寒”的事让沈家人都十分体谅,丝毫没有疑心门窗紧闭的事。

当然他没有一直待在房里,吃饭时会在外面,有时也会在院里晒晒太阳,好显示自己只是轻症,不然卫兰香会在沈玄青跟前念叨让去给抓药。

乡下人大多都是这样,轻症缓症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他余下的时辰都待在房里把门窗关好,有沈玄青在外头“周旋”,还真没被发现。

冬日天寒,晾在房里晒不到太阳,床单濡湿的地方冰凉凉的,两天都没干,陆谷不免有些着急。

还是夜里沈玄青借着给他烤火的由头,把炭火盆端了进来,天一黑其他人都睡下,只有他俩偷偷在房里烤单子被罩。

“早知这样,昨天夜里就该用火烤了。”陆谷摸着烤的干热的床单,轻悄悄说道。

他做贼一样的低语让沈玄青失笑。

火光映在陆谷眼睛里,似是在他眼里跳跃,闪出温暖明亮的光芒。

橘色火光映得陆谷轮廓柔和,他眼神天真,因单子被褥都干了,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微弯起来,让看着他的人不免也沉浸在这份高兴之中。

世上果真有白玉肤凝脂肌,沈玄青默默想到,忽然又想起成亲那天,他揭开陆谷的红盖头,看到那个眉心坠着红痕满眼泪光的双儿,其实就算当时愤怒失落,第一眼他就知道陆谷长得好看。

见陆谷肌肤莹润,他又想到了别的,白玉凝脂也得好生养护,乡下的风吹雨打似乎比镇上的风雨更粗糙些,他没本事娇养夫郎,可护手脚和脸的膏脂能买得起,回头去镇上要再给陆谷买些擦脸的香脂。

他想的也没那么多,肌肤润泽总比干裂受疼好,更何况陆谷这么娇气,春日的风还带着寒冬的冷,夏日热风滚滚,秋风萧索,冬风锋利,一年四个季,风霜雨雪全都有,他越想越觉得都不安生。

“帮我叠一下。”

陆谷的轻语唤醒他神志。

而等到了床上,许是方才漫无天际的神思影响到沈玄青,他一翻身,又将陆谷笼罩在他身下。

他嘴巴微张,想对陆谷说外面风雨无常,待在家里待在他身边才是正道。

更何况在外面,还有他都没见过的野汉子。

可转眼一想,这般没头没脑的话,说出来实在可笑,只好低头去亲陆谷。

前两天的遭遇让陆谷身躯微颤,以为他还想来,床单今晚才干呢,在唇角被亲后小声开口:“单子不能再洗了。”

沈玄青闻言失笑,他只是想亲亲陆谷而已,不做别的,说道:“就亲几下。”

一听这话,陆谷明显放松了,黑暗遮掩了他眼中的喜悦,除了触碰以外,他心里也喜欢沈玄青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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